苏子农亦感到很困惑,旁边黄承河见他眉头不展也跟着苦恼。只有朝霞很淡然,一副很信任苏子农的样子。
黄承河看着忽然有一种羡慕的感觉。
苏子农考虑了一刻钟,便有了方向。
他想起刚才那庄丁带路领着四人入桩之时,走起路咚咚作响。于是说道:“白庄主,我有两个想法,但是还没有确定,咱们先来试第一个。麻烦你提供两样物品:一个是一支大的檀香或者蚊香,另外麻烦借一双鞋子,那领我们进门的庄丁的硬底鞋请借我一用。”
白庄主不明所以,皱起了眉头觉得奇怪,就连旁边的庄丁听了亦直皱眉头,心想:这黄承河带来一个什么人,要点蚊香,还要借鞋子穿,这与白公子消失毫不相关。
可既然他是黄承河带来的,即不便反对。幸好这两样东西并不难寻,只好照着拿来了。
此刻黄承河亦有忐忑。
苏子农的脚大不合穿,那双硬底鞋便由黄承河穿了,在房里来回走动,每一个地方都反反复复走来走去,面带怪笑,模样滑稽,朝霞与丹凤不尽掩嘴而笑。
黄承河足足走了一刻钟,苏子农则站在屋里不同的位置,去听鞋底咚咚发出来的声音。
随后苏子农点燃了一大支檀香,整个屋子缓缓走来走去,时而蹲下来细看。每走到一处静待一会儿,然后再走向下一个位置观察檀香飘起的烟。
苏子农点了点头胸有成竹,似乎有所发现,一招手说道:“咱们便不用考虑第二个想法了,白庄主请过来。”
白象山将信将疑莫名其妙地走过来,苏子农呛的一声拔出霹雳宝剑,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句“今日破案全靠你了”,然后在木地板上找到一丝缝隙,长剑往下一插,顺着缝隙横削,那木地板竟应声而开。
苏子农运功往上一扳一提,整块三尺见方的木地板向上翻了起来,竟露出一个宽二尺余的地洞。
白象山大吃一惊,连忙唤人取油灯来。
苏子农已取出夜明珠跳进了地洞,黄承河紧随其后,白象山等不及灯,在门廊跃起扯下一个灯笼点了火也跳了进去,急速追上苏子农和黄承河。
洞口不大,只能供一人容身钻过。
三人在地洞往前爬行足足一刻钟,才感觉地洞向上升。又爬了半刻钟,终于爬到地面。
苏子农左手往上一撑,一块木板连着上面的泥土被他顶开倒在一边,右手举剑防备一跃而出,后面两人紧跟着从洞里出来,竟是一片草地,却还在白洋庄围墙之内,只不过已经到了围墙之旁。这里地处偏僻,平时人迹罕至。
“啊!难道我儿子被人挖地道掳走了?”白象山极其担忧望着苏子农,他现在很相信苏子农,想听他怎么说。
“白公子修为如何?”苏子农一边问一边抹掉头脸上的泥土。
“前一阵子进了四星巅峰。”白象山略有自豪说道,却不顾头发上脸上全是泥土,并没有去抹。
“那不用担心,不会被掳去,挖地洞虽然声音不大,总会有些动静。白公子四星巅峰,肯定能察觉有人挖地洞。他没有声张,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说明他是自愿跟着来人穿过地洞走出来的。”苏子农侃侃而谈,白象山连连点头,一颗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
“唉,知道他没事就好,我再也不逼他与不喜欢的人成婚了。”白象山叹了口气说道,面带着放松的笑容,这一天一夜以来他不但没合眼过,心里总是担心。这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自然绽放出来。
“白公子之所以不喜欢你安排的婚事,想必另有意中人,这时只要他逃出去,有可能去了意中人那里。而且来挖地洞帮他逃出去的人很可能也是那边的人,想必不难找。”苏子农安慰白象山说道。
“你说得对!苏公子,这点我也想到了,他与最近与一小世家女子过往甚密,我只是嫌那女子是出身于小世家,那世家的修炼功法修为实力不强,却很富有。家里除了修仙之外,还搞土木工程,我想他们家里有挖地道的精英人手,所以才轻易挖地道帮助我儿子逃出去。现在想来,其实那世家也不差,那小姐更是长得很可爱乖巧,我当初就不应该反对。”白象山说道。
“还是先把白公子找回来,好好跟他聊聊吧。”黄承河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尘说道。
黄承河等四人便在这白洋庄住下来。白象山亲自前去那小世家中找人,果然找到了白绍义。
白象山也没骂他,只说黄承河公子来找,先回庄见客人再说。
白绍义突然见到父亲来了,头皮发麻。却见父亲对这世家的人客气礼貌,稍稍松了口气,先跟着父亲回了白洋庄。
“你这小子什么不好玩,玩失踪?害得你父亲和整个山庄上下担忧了一天一夜,确实该罚!”黄承河抢着代白庄主惩罚白绍义,在他头顶上放了一大盘水让他顶着。若滴下一滴水,便让他赤脚在鹅卵石路上走一圈,那感觉绝对酸爽!
“是该罚。”白象山在旁配合着说道,可是他没有想到黄承河会想出如此刁钻的惩罚方式,不禁面露微笑。
“我知错了。”白绍义苦着脸说道。
白夫人在一旁则微微掉泪。为人之母,不见了儿子要流眼泪,儿子回来了却又激动流泪。
“快感谢苏子农公子和黄公子吧!”白夫人柔声说道。
“谢谢二位了。我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找到,确实了不起。这位公子就是一连破了两宗密室案的苏子农公子么?久仰久仰!苏公子的传说已传遍了江湖,如雷贯耳,这是第三宗了吧?”白绍义继续顶着水盘说道。
“白公子过奖了,误打误撞碰巧发现而已。”苏子农谦虚说道。
“你这小子不要玩失踪,有话好好跟父母说,知道没有?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还不知道你那德性!”一到黄承河说话,画风突变,他这下装起大哥训小弟来了。
“知道了,谢谢苏子农公子,谢谢黄承河公子,还有两位红衣仙子。我真的谢谢你们!真的多亏了你们,我父母不去逼我与那大世家的小姐成婚,同意我与心上人的婚事。”白绍义说道。
“白公子别介意,这黄承河之前也玩过失踪,他黄河山庄上下找了足足四个多月,想必你也耳有所闻。”苏子农说道。
“这才是我真正的兄弟啊,连失踪都这么有默契,哈哈哈……”白绍义正想与黄承河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却突然想起头上顶着水盘,身子一晃差点荡出水来,只好呲着牙尴尬一笑,那模样甚是滑稽。
“那是当然!”黄承河不以为意地说道,“默契!”
白绍义却突然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眼珠一转说道:“话说黄承河公子,一年多前我在那长寿城那热闹大街上看见两个奇特装束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