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宅邸,和风浓郁的房间里。藤井凉介身着深蓝色浴衣,盘腿坐在矮桌前,神情平静。
“少爷,夜鹰来电,建设局的中村直人家中发现了大量证据,包括录音带和照片。”
“很好。一郎,通知夜鹰,等中村直人回家,直接处理掉,伪造现场,然后把证据带回来。”
藤井一郎微微鞠躬,“明白,少爷。”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凉介拿起电话,拨通了高桥拓海的号码。一阵电话提示音过后,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女人的嬉笑声。
“高桥君,玩得挺开心啊?”
高桥拓海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啊...有什么指示呀?”他说话间,背景音里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高桥君,别光顾着打电话嘛……”
“我已经知道是谁举报的我们了,你们那边散了吧。”
高桥拓海顿时酒醒了一半,他一把推开身旁的女子,小声问道:“是谁?”
“明天你就知道了。”凉介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高桥拓海挂断电话后,包间里的喧闹声像潮水般涌来,将他包围。原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热闹景象此刻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他阴沉着脸,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有的搂着女人,有的喝酒,有的高谈阔论。
他知道,内鬼就这群建设局的官员们之中。
“区长,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坐在他旁边的竹内义男,关切地问道。
高桥拓海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刚才家里来电话,有点急事。”
“家里?不会是老婆查岗吧?”吉田亮太嬉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哈哈哈……”众人哄笑起来。
“吉田君,你在说些什么?”高桥拓海的眼神落在吉田亮太身上,语气冰冷。
吉田亮太神色一变,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刚才的玩笑可能触怒了高桥区长。
他赶紧拿起一瓶红酒,二话不说,直接吹了。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咳嗽不止。
没有理会吉田亮太的丑态,高桥拓海站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各位,今天就到这里吧。”
一个陪酒女见状,赶紧打圆场说:“高桥区长,这才几点啊,再玩会儿嘛……”她说着,伸手想要搂住高桥拓海的脖子,娇滴滴的声音让人骨头发酥。
高桥拓海避开女人的手,冷冷地说道:“改天吧,今天有点累了。”
众人见高桥拓海的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强留,纷纷起身告辞。
……
……
夜鹰如同幽灵般潜伏在中村直人的卧室中,等待着猎物。
中村直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他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带。明天就要和检察官见面了,他必须养精蓄锐,才能应对接下来的风暴。
“呼……”中村直人长舒一口气,走到床边准备休息。
就在这时,夜鹰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闪现出来,他手中的绳索缠绕上中村直人的脖子,用力收紧。
中村直人猝不及防,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他瞪大了双眼,眼球凸出,布满血丝。
他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抓挠着,想要扯开勒住脖子的绳索,但是夜鹰纹丝不动,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控制着他。
中村直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喊不出一个完整的字。他的脸色由涨红逐渐变为青紫,口鼻中涌出白沫,意识逐渐模糊。
¥¥¥
我的童年是在葛饰区一间狭小的出租屋里度过的。
房间很小,只有几个平方米,榻榻米,衣柜,矮桌,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
母亲是一位勤劳善良的女人,为了抚养我长大,她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
她做过清洁工,洗碗工,还在街边摆过小摊。微薄的收入勉强能维持我们的生活。
为了省钱,母亲总是买最便宜的蔬菜,那些菜叶子蔫巴巴的,带着泥土和虫眼。
她总是把肉和蛋都留给我,自己只吃一些青菜和米饭。每次吃饭,她都会笑着对我说:“快吃吧,儿子,多吃点才能长高长壮。”
冬天的夜晚,出租屋里没有暖气,母亲用她瘦弱的身体温暖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直人,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不要像妈妈一样……”
母亲的话语如同烙印般刻在我的心中,为了不让她失望,我在学校里刻苦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公务员,帮助千千万万像我一样的家庭。
大学毕业后,我如愿以偿地进入了葛饰区建设局工作。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看着葛饰区在我的努力下一点点变得繁荣,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然而,藤井财团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金钱腐蚀官员,大肆违规操作,葛饰区变成了藤井财团的私人领地。
我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同事和朋友一个个沦陷,成为财团的傀儡,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我试图劝说他们,却只换来了嘲笑和讥讽。
“直人君,你太天真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曾经的挚友吉田亮太这样对我说。
葛饰区已经病入膏肓,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开始秘密收集藤井财团违法犯罪的证据,我知道这是一场危险的游戏,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
“我…我还没完成自己的使命啊…”
无情的绳索越勒越紧,挣扎也越来越无力。
身体瘫软下去,生命之火就此熄灭。
夜鹰冰冷的目光扫过中村直人逐渐僵硬的身体,没有一丝波动。
他动作熟练地伪造出一个上吊自杀的现场。接着,他模仿中村直人的笔迹,在一张白纸上写下遗书。
字迹略显颤抖,仿佛写下这些字的人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夜鹰将伪造的遗书放在中村直人的书桌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现场,确认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后,将中村直人收集的关于藤井财团的罪证装进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里。
做完这一切,夜鹰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中村直人的家。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中村直人的母亲做好早餐,却迟迟不见儿子起床。她知道儿子上班从不迟到,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直人?直人?”她走到中村直人的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