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馥安妮踩紧油门驶上高速。她车技很好,加上时间还早,高速车不多,她很快就回到海城。
而被挂断电话的扬杰听见她最后那句话,总觉得不对劲,心里七上八下的,怕她出什么事,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宁清的电话。
宁清刚起床准备去洗手间洗漱,听见电话声又走回来,看见来电人是杨杰,眉头皱了起来,没好气的问道:“一大早的你又闯了什么祸?”
杨杰无辜的挠了挠头发,心里不服气,却又不敢跟他叫板。毕竟他还替自己开过家长会,甚至有时候自己也会有种可怕的错觉——觉得宁清是他义父!
无奈的苦笑一下,杨杰开口解释,“不是我,我感觉安妮姐好像要去找人晦气。”
“她在佟城出差,能找谁晦气?”
“是真的,她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黑掉盛氏,我问她什么仇,她说是伤她老公的仇。清哥,安妮姐有男朋友了吗?她不是跟你……”
杨杰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清挂断了电话。看着熄掉的手机屏幕,杨杰无语死了,五分钟内被人挂了两次电话。
宁清没功夫去考虑杨杰的心情,他找到沈峤的电话,按下拨号。
电话许久才接通,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宁清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直奔重点,问道:“你真的受伤了?”
沈峤被电话吵醒,转头看见身边没有馥安妮的身影,摸了摸被窝,凉的。
他眉头紧皱,连忙起身去洗手间查看,也不在。太阳穴上隐藏的青筋突突的跳动,听见宁清的问话,心里一沉,“你怎么知道?”
宁清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看来盛洺因爱生恨对沈峤下手了,所以馥安妮才急着去找盛洺晦气。
他回道:“安妮现在去找盛洺了。”
沈峤急忙挂断电话,打给崔庆,“马上回海城。让海城的人跟着安妮,别让她出事。”
听见老板这么急躁的声音,崔庆知道事情的轻重,马上着手去办。
?
盛氏大厦停车场。
盛洺停好车却没有下车,他半夜拖着一身疲惫回到海城。昨晚佟城的事,他已经收到了消息,沈峤只是受了伤,而派去的打手,全部都被人带走了。
大动干戈一场,却只是让沈峤受了点皮外伤,盛洺觉得不甘心,整晚都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是馥安妮照顾沈峤的场景。她那么喜欢他,现在一定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吧?
费那么大劲跟叶家合作,非但没让他们分开,反而让他们感情更进一步。
想到这些,他整个人烦躁起来,控制不住的猛捶着方向盘。
于是静谧的停车场,不合时宜的响起刺耳的喇叭声。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他才收起情绪。
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小盛总,我们被黑客攻击了。”
他一边下车一边问,“怎么回事?”
“刚才我们所有的电脑都操作不了。”
“对方什么企图?”
“屏幕上留了几个字,好像……好像就是泄愤。”
盛洺停住脚步,隐约有些预感,“什么字?”
电话那头的人不敢说,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才说道:“我发图片给您吧。”
挂了电话,没到一秒就收到信息,盛洺点开,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盛洺垃圾】
沈峤如果要对盛氏下手,根本用不着这种把戏,所以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
心里那个名字呼之欲出,盛洺恨极了,愤怒无处发泄,狠狠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急、他气、他爱而不得,各种情绪涌上来,他快疯了!
手里唯一握紧的手机,被他重重的砸在地上,发泄心里那股洪水猛兽般的狂躁。
“啪”的一声,四分五裂的声音回荡在停车场。
半晌,他冷静下来,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一道刺目的灯光直射他的眼睛,余光里,黑色的幻影车径直向他冲过来。
盛洺认得这辆车,在佟城的时候,沈峤和馥安妮就是从这辆车上下来的。
难道沈峤已经回了海城?
眼看车子要撞上来,一点要刹车的迹象都没有,他心里一咯噔,急忙侧身往旁边躲。结果后背正好撞在旁边的柱子上,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摔倒在地上。
车子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响起尖锐的声音。馥安妮找了副墨镜戴上,从座椅下抽出高球杆,开门下车,冲着盛洺走过去。
盛洺没想到开车的人是她,刚想起身,馥安妮已经抡起高球杆砸了下去。
这个时候早就过了上班打卡时间,停车场里没人,只有盛洺的惨叫声。
他抬手挡着落下的球杆,嘴里朝着她怒吼着,“安妮,你住手!”
馥安妮眼神憎恶,睥睨着地上的人,“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老公!”
她非但没有停手,反而下手更重!
“我让你打我老公!我让你打我老公!”
她抡起手臂,球头像雨点似的密密麻麻落下,盛洺狼狈的在地上打滚爬行,就算不断的闪躲,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不少杆子。
好不容易爬到边上的柱子,他伸手扶着准备站起来。
毕竟男女力量悬殊,馥安妮知道让他站起来的话,自己可能会吃亏,于是又毫不手软的朝着他的腿抡过去。
其实在馥安妮刚开始动手的时候,宁清就已经赶到了停车场,看见馥安妮没有吃亏,就坐在车上没下来,任由她发泄情绪。原本听说她会打架,他多少有点不太相信,现在倒是完全相信了,不但会打,盛怒之下还打得很有头脑。
想不到她柔弱得像仙女一样的面孔下,竟然还隐藏着另一副暴力的模样!换作以前,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拿着高球杆暴揍别人。
难得一见的场面,于是他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记录这些画面。
盛洺不但身上痛,心里更痛,他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女人,现在却视他如仇人。他的腿被打得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挨着柱子抱头蜷在地上,尽量护着重要部位,等着狂风暴雨般的愤怒过去!
直到馥安妮累了,她才停下来。
盛洺松开双手,抬头看着一脸冷漠的女人。他额头嘴角都渗着血,原本清秀温和的模样已经消失,现在的模样看着十分瘆人。
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馥安妮,我追了你两年,你就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