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还是保持了不以强欺弱的姿态,但是也只对那些跟随刘铭的普通修士,那些修士不过金丹的修为,他们也不好以大欺小。
但刘铭就是个异数,不论早晚都是要除去的,除了最初几次稍微有点留手之外,之后都是刘铭凭自己逃脱的。
若是能杀,他们早便将人杀了。
至于黑衣修士?黑衣修士也不是那般在意刘铭的死活不是么?
既然黑衣修士另有所图,也便不是不可以商量……
实在不行,大不了……
书歌是不知道顾族长与他们是有卖了她的意思,准确说来是卖了‘有骨扇的书歌’的意思,否则……否则也不能如何。
只是可能会颇为糟心吧。
只是刘铭一直不死,他们也没有与黑衣修士商量的机会,事到如今,只有与他们为敌了。
既然之前他们是有与黑衣修士‘和解’的意思,如今自然也有这个想法,只是之前要除去刘铭罢了。
书歌不知顾家与其他还有这种想法,但也提到了黑衣修士的问题,适时提出了自己出手除去黑衣修士。
本来她的目标也就是黑衣修士,只是要其他人出手阻拦其他诸如刘铭之类的外人。
书歌说了自己的想法,那些本有其他计划的人自然面色复杂,也就说了近来他们的思量。
“与黑衣修士谈判?”书歌反问,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人。
原本提出这事的也是顾家人,自然与书歌说起的也是那人,只是见自己这众人都觉得可行的想法遭到书歌如此态度之后微愣,也有些怀疑起是否可行起来。
他本就是在顾小四跟着顾辉源去姬家相助后,与肖宁两家留在族中的人,对书歌当时的状态也是清楚,对书歌还有些特殊情感。
加上她如今也不是金丹修士了,身为具备金光的洞虚修士,书歌是更有发言权的。
书歌也看到他们的神情,也沉下来思索起来。
若是抛去她的身份不谈,杀了刘铭再与黑衣修士谈判,其实算不上错。
虽然他们不知黑衣修士具体情况,但是这些年黑衣修士并不出面,只让刘铭闹他的,另外又有家族帮他寻找人。
虽然还不知具体情况,但他们大致还是清楚了,刘铭不过一个例外,即使他对刘铭是有看好或是别的意思,但他最在意的还是他要找的人。
要找人,自然是五方势力最好,由此,黑衣修士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至于刘铭,他们可容不下。
虽然知道如此,书歌也不能让他们真这么做。
黑衣修士身为黑首的人,黑首是什么人,她能不知?别说黑衣修士同不同意他们的说法,就是同意了,也未必不会反悔。
更别说,黑衣修士有刘铭这个‘半徒’,既然是费了心的,自然不会就这么让他死的毫无意义。
书歌垂眸,眸眼一闪道“刘铭对他,未必没有用处。既然他费心培养了刘铭,便不会这么轻易松口答应我们的要求。刘铭是如何的人,他未尝不知,想来他也算不上正道。”
书歌虽然有些私心,但这分析得也算合理,至少成功让他们犹豫了。
书歌看到他们犹豫,自然知道她的谋算未尝不可,只需再加把火罢了。
“况且,他要找的人,应当就是我了。”书歌微微抬头,看众人的反应。
有人惊讶,有人不解,有人疑惑,有人深思,当然也有人想要算计,但碍于金光,这是不被允许的。
顾辉源自然听出了书歌的言外之意,书歌这意思就是说,黑衣修士要找的人是她,且他的目的可算不上好。
算不上朋友不说,应当还有些事……那是书歌还不曾说过的。
因此,顾辉源问了“怎么回事?”
他也并不是责问书歌的意思,只是想清楚了缘由,总归他们只能现在金光这一方,书歌身有金光,又与黑衣修士有些摩擦,便算是帮他们站队了。
他们不可能不管书歌的,也不可能站在书歌对面去的。
即便是肖宁两家有与顾家作对的心思,也要考虑金光的惩罚,他们能不能承受得起。
牺牲自我,成就家族的法子未尝没人用过,但是那些家族到底如何了,只看如今只有他们五方势力也就清楚了。
即便是他们有心,也不可能去做,甚至要防着别人去做。
其他人也是看着书歌,怎么她与黑衣修士还有牵扯了。
书歌沉默了下,拿出骨扇。
往后想引出黑衣修士,还是要动用到骨扇的,不如如今正大光明地拿出来。
只是因为最初没有料到会遇到如今的情况,书歌找了别的理由与顾辉源与姬琉钰说的,此时再拿出骨扇,恐怕就……
但除此之外,也没法子,书歌只能做出愧疚,不好意思状,偷偷瞧顾辉源的神色。
见他脸色有些不大好,还发出了冷哼,书歌瘪嘴心虚道“这骨扇是有些来头的,那黑衣修士对这骨扇好似是有些在意。”
顾辉源如何看不出书歌还别有隐瞒,更冷了脸色,直盯着她。
书歌更是心虚,最后只垂着头,小声道“若非这骨扇,我早就死了。”
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惆怅,缥缈,恍惚。
顾辉源只知书歌有什么事瞒着他,却不知还有这番。
若非骨扇她便死了是什么意思?
顾辉源呼吸一窒,不仅是他,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同样状态,书歌懵懂,最后急忙补充着“但这骨扇也不是那黑衣修士本人的,他夺不走,即便夺走了,我如今已经大好,也无恙了。”
书歌这话,自然是说,在此之前,为她保命的正是这骨扇。
至于这骨扇是如何将她的命保下的,这也没必要与他们解释详说。
不过他们想来,也隐约有所揣测,这骨扇是如何来的,就凭书歌曾经的情况可弄不来,还不是靠的金光。
既然如此,凭借骨扇为她保命的,自然也是金光了。
二者恐怕是缺一不可。
因此,虽然也有人心中有些心思,但也还是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