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升到底信不信那个侄儿是他亲子,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
不管他是不是,易升都极其在意他,又极其不在意他。
绝不容许外人动他分毫,又在某些时候,对他残忍至极,毫不留情。
他可以不在意,但外人不行!
书歌,可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虽然易升是武林山庄的人,但是,谁知道能不能被策反呢?
毕竟,她们这也不算是策反不是?
只是书歌做得太过了,他们不喜。
江湖人么,应当快意恩仇才是,哪里该这么顾忌!
而她们的打算,自然是,借刀杀人了。
易升与书歌的矛盾,并不明显,但是也容易查出来。
一查就知道,易升待这个侄儿如何,是已经近乎变态的程度了。
书歌这么做,无疑是触犯到了一个变态者的底线。
这,又与她们何干呢?
她看望易升的侄儿,也是书歌吩咐的不是?
她最多,也就是说话刺激到了这位重视侄儿的易先生罢了。
说得差不多了,这位性子直的女儿郎对易升笑笑,功成身退。
徒留易升面上态度变换,最后讽笑出声。
“燕大小姐么?也是个连护卫都管不住的人呐!”
“不过,又与我何干?”
“燕书歌。咱走着瞧!”
书歌没有管这两个护卫的情况,也不在意她们会不会做些什么,自己就在屋里看书学习。
以这两个护卫看来,书歌如今不管为什么想学,都不重要,而且也学不出什么成果,随她折腾就是。
她们随她折腾,倒是正如书歌所愿。
如果这两人要管她的事,反而有些麻烦,她们愿意随她折腾,书歌也能在屋里准备一些东西。
因为书歌如今对两人不喜的原因,书歌直接说了,没有她的话,不许她们靠近她所在的房间。
这也正如两人所愿。
易升那里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如今要想的办法,就是如何让书歌独自一人,才更方便易升得手。
她们两人在一旁也没什么,本来她们的功夫,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对方不是?
打不打得过,还不是任她们自己如何说。
只是,如果打不过的话,要受着伤,甚至可能丢去性命了。
她们不怕丢命,却不想如此憋屈的丢掉性命。
因此书歌不愿意她们两个靠近她所在,反而将她们两个摘了出去,让她自己一个人处在了危险之中。
她们觉得书歌如此正合她们的意,却不知道,这么做也正合书歌的意。
有她们两个在一旁的时候,书歌许多事情都不能表现,暴露出来。
这,反而是约束了书歌自己。
不如让她们两个走远些。
虽然这般做,对书歌来说,是要‘危险’一些,但也没什么妨碍。
她的确不会这个世界的功夫,但是有一个可以作弊的骨扇在,只要没有遇到这个世界里顶尖的高手,她还是能够对付的。
而且,她这么做,也不是怕暴露自己看的这两本书,或者是学习的进度。
而是回去取一样东西。
既然到了一个世界之中进行任务,自然是不允许再来回穿越,突然回到原来的世界中的。
如果所有的任务者都这么做,岂不是要乱了套。
因此,还是要先和‘零’商量才是。
书歌原本以为会很麻烦,甚至不论她如何说,零都不会答应她的要求,谁知零只是沉默了一会,也就应了。
丝毫没有给书歌开展劝说的余地。
零这里既然已经答应她回去了,那她要回去元一那里拿到那把萧就容易多了,甚至都不用多说什么,只需要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就是了。
本来么,既然是故人的东西,就要送还给故人才是。
君歌,书歌如今已然找到。
不过既然知道对方一切都好,她也就不出手了,让他自行经历修复就是了。
不过么,某些对他来说能有助力的东西,还是先尽早给他才是。
谁知道之后,他会不会遇到黑首的人,黑首的人又会不会认出他来呢?
书歌能认出他,并不奇怪,但书歌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觉得黑首的人没有那个能力认出他了。
不过,既然君歌已经死了,就当君歌已经死了吧。
书歌的手摸过自己的骨扇,轻轻笑了一下,那这些东西,还是让她先暂时保存着吧。
等再过一段时间,他恢复得好些了,再给他最好。
书歌拿到名唤‘杜康’的萧,收在自己的储物介子,也就是那几乎要与她融于一体了的镯子之中。
在书歌拿到‘杜康’返回到此界的时候,正畅饮的仪狄突然一顿,抬头望着书歌住所的方向,有些恍惚。
回过神来又觉得奇怪,好似有什么特别熟悉的东西出现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只知道,是特别熟悉,也特别重要的。
可突然之间,又失去了那种感觉,像……只是一个错觉一样。
可他知道,这不是错觉,那种……自生来,就有一种缺了什么的感觉,在他饮酒之后,慢慢被填补了些。
前些日子遇到书歌,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并没有那种……要将对方纳入自己所有的感觉。
书歌可是一个人,他若真有这种感觉……仪狄摇头笑笑,他对情爱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论是谁,都一样。
书歌也不例外,只是……可以作为深交的朋友罢了。
深交的朋友吗?书歌还真是第……第一个。
虽然这感觉,出现又消失了,仪狄却并没有什么遗憾,或是心慌的感觉。
分明是自己这辈子等了二十多年的东西。
好像知道,这个东西虽然消失了,但之后它一定会再出现的,并且,为他所得。
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他相信着就是了。
之后,他只需要静静地等着它出现,回到他手中。
回来吗?仪狄歪头,没再管这突然出现的感觉,抓起酒坛子直接上嘴。
“臭小子!”沈老看见他这样,虽然骂着,却并没有多么生气,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