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事有武林山庄还有燕盟主的谋划,定然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但到底事关重大,若是不弄得严谨,也骗不过别人。
武林山庄虽然底蓄厚重,但是想要将事情做得完美,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其中问题主要就出在兵器上面。
江湖之人,自然是有兵器的,武林山庄之内的兵器更多。
不过他们江湖人用的兵器,武林山庄用的兵器,自然还是有标识的,不可能直接拿过去充当,否则一看便知到底是来自何处,就算是将武王爷拉下来了,也不免惹得自己一身腥。
都说谋反之事,得做足了准备,设身处地的去想,若是他是武王爷,他想造反的话,应当如何打算?
别的不提,这武器多么容易。他本就是几十年的武将,手下的将士众多,若是有心,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自然不少。
可这都只能想想,他可不是武王爷。
所以这武器上面出的问题就是,没有朝廷军方的武器。
若是要打造,自然还是容易的,武林山庄自然是有打兵器的产业,只是这用铁极多,想悄无声息地将东西弄出来,不让他人发觉,还是有些困难。
因此,这时间,主要就是花在了准备兵器上面。
正如许多画本子里面说的一样,人赃俱获,许多谋逆之人被抓,大多是发现其名下的庄子里面发现了许多被悄悄藏下的军用兵器。
私藏军用武器,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说的了,不管到底是如何打算,直接就是大罪。
只是燕盟主考虑周全,知道这一庄子的武器,兴许并不能治他的罪。
所谓树大招风,武王爷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了多少年,这些年间真的就没有人有心思想将他拉下来吗?
即便是之后他稳定了地位之后,也难免会有动了心思的,更别提从前了,可却从未有人将他拉下来,可见他的手段非同一般。
往往位高权重,手握兵权之人备受皇帝忌惮,如今两朝皇帝虽然较古昔的帝王开明,却也不会全然放心一人手握重兵,威胁自己地位。
这无关于对方衷心与否,全都是帝王心计,不得不防。
可即便是皇帝,也没能让他完全放下兵权不是?
燕盟主查出了消息,如今武王爷的确退居朝堂,并不再领兵作战,也换回了兵权,可这之后,帝王总还是要将兵权下放出去,这朝中武将,大多与武王爷相交甚好,甚至本就是他手下出来的,真算起来也不过左手交右手。
因此,帝王放权的同时,也没将所有兵权一并给了,而是留了些在自己手中,以备他用。
文官之间的矛盾应有尽有,理由更是数不胜数,可武将之间的关系就融洽许多,他们之间往来大多是看脾性,还有战功。
武将的脾性大多相似,只要武王爷有心,并不难让人爱戴,更别提那硕果累累的战绩了。
武王爷在外的战功硕硕,连文臣也不敢太过放肆得罪,加上他对文臣也算和睦,并没有许多武将瞧不起读书人的毛病,在朝中的风评甚是不错,可谓左右逢源。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找不出错处,帝王才越会忌惮,即便是知道自己多虑了,也还会忍不住忌惮。
民心所向,向来是帝王忌惮的根源。
若是寻了错处,能打压一下他的气焰还好些,可偏偏,这人一点错处都寻不出来,像是故意在他眼前晃悠。
如今的*****经的皇帝本也顺着某些故意弄出来的所谓证据,想要打压一下他,却总是被他逃脱,反而闹得自己尴尬,最后还要他来为自己解围。
瞧着甚是忠心耿耿,却是其心可诛。
没有哪个帝王会喜欢这样的臣子,至少这历朝历代的,还没有出现过开明如此的。
因此,燕盟主在算计之下,干脆让人与皇家透露了消息,说是武王爷在武林大会之后,燕盟主询问他一些事情的时候,态度甚为嚣张,惹得燕盟主脸色极为不好。
武林山庄立世多少年了,即便是开国皇帝,对待当时的燕盟主也是礼让三分,这武王爷如此,莫非是觉得自己较之开国皇帝还……
后面的话隐隐约约,让人听不仔细,不过大体是都听清了的。
武王爷居功甚傲,无视开国皇帝都礼让三分之人,不管那位帝王是如何想的,至少面子上是对那位盟主礼让谦虚,可这个武王爷,自恃功高,谁都看不上眼。
虽然其中应有夸大成分,可在本就对他不喜的情绪之下,即便是知道这并不可信,也还是会觉得气愤。
之后燕盟主也出来笑呵呵的解释了,说是纯属诬陷,武王爷当日可从未有严重之词,他也从未不喜,甚至对武王爷甚是敬仰,叫谣言莫要再提,否则武林山庄上下,可不会轻放。
在那之后,谣言的确被压了下去,却又有了别的声音,说是武王爷声名赫赫,便是百年世家,江湖之首,武林山庄都不敢与他做对。
燕盟主到底是武林盟主,这样的身份能出来澄清一次已经是对武王爷的厚待,若是再出,恐怕谣言更甚,自然不会再与人多提此事。
在此之后,这变味了的谣言,便在暗中流传,不显于明面上,但却是传地更加厉害。
盛世安稳之下,百姓总要找些乐子,或是流连烟花之地,或是吃喝玩耍,亦或者闯荡江湖,进朝堂为官。
可大多百姓迫于生计,压根无法有太多想法,每日只能说说小话,打发时光了。
尽管他们最初对武王爷是敬畏居多,可听着江湖武林盟主都对王爷敬畏,觉得与有荣焉之下,自然不会顾忌,更是觉得这是好事,要更加广为流传才是。
只是久而久之,才会慢慢有了别的想法,然后被半路的谣言带偏,慢慢将自己的想法也带得偏离了去。
最初是敬畏,到后来也就是‘爱戴’了,得势之时的爱戴,去势之时的唾弃。
甚至于,只要对方有了沾污,自己都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