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如今成了大盛第一废人。
只是……
太子对此事只是隐有听闻,看向皇帝。皇后对当年发生的事情也只是知晓一二,并不了解详情。
皇帝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只能简单说那么两句“他与凤家有旧,当初来到大盛也是因为凤家的事,之后……是被九辰山的来人废了的。”
凤家?宫羽祺突然想起云家,云家的大小姐,好像就是凤家女所出。当初与他定下婚约的就是那位,之后才换成了云风顷。
不过詹承是怎么与凤家有旧的?宫羽祺想起在九辰山上的师兄弟所说,詹承是襁褓时期被师伯捡了回去的,那时候应当记不住东西才是,怎么会与凤家有旧?
凤家一朝被灭,虽然与皇家有关,但是也是他们自己的缘故,关于这点,宫羽祺倒是听长兄与他说过。
凤家的名声,可不止是在外,就连他不也一直对凤家人……
皇家忌惮凤家,不只是因为凤家的名声,也不只是因为凤家的资本,更在于……凤家本就有那样的心思。
宫羽祺不是没有想过,这些是不是长兄为了骗他而瞎说的,但是一切证据确凿,而且……虽然他身为九辰山的人,但是长兄没必要骗他,也不会骗他。
于凤家,宫羽祺虽然可惜,但也只能道一句咎由自取。
即便凤家再好,他也不会因此‘叛变’。凤家谋反,损害得不只是皇家权威,还有百姓安宁。没有什么时候换的王朝是安稳毫不流血的,不过多少罢了。
更何况,若是被推翻,会死的是他的亲人。大盛并无过错,凭何要退步让人?
详细之事,也不用他再多解释了,宫羽祺能通过这些猜想到大致缘由。
詹承因为凤家的事情回来,想为凤家‘平冤昭雪’,只是凤家之事,本就算不上占理,詹承再来,想为凤家报仇,无非是对皇家出手,这已经违反了九辰山的规定,因此九辰山来人,将他废了去。
只是这些事大多不能为外人道,所以外面知道的不多,只能各自猜测。不过他们那些猜测,大多也碍不着什么。毕竟皇家待他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他被废而变了态度。至少他这辈子还能安稳度日。
知道了这些,宫羽祺再与三人多聊几句,用过膳之后就又离开了皇宫。
皇宫之内,皇后住处。
皇帝微微垂眸,若有所思“九儿怎么会突然问到詹承那人?”
最近宫羽祺在自己忙活一些事情的事情,他们知道,但是想来也不过是事关他那心上人的。他不说,他们也就不问,不去关注就是。但是怎么会突然问到了詹承?
“詹承原本被九辰山人抚养,后来再下山来到大盛皇城为官,又成了废人,九儿有所好奇,应该也并不奇怪吧?”皇后虽然知之不多,但是也知晓一些大概,望着身边人。
太子还算敏锐,觉得应当不止这般简单,想起“九儿回来也有些时日了,若是关心詹承之事,应当不会等到现在才是……”说着,太子抬头盯着皇帝。
皇帝也抬头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太子微微垂下了头“儿臣只是猜测,只是……不得不防。”
詹承的确是被九辰山的人所废,但是……有些东西,并非他们所了解知晓的。
兴许是他被废了,但是他在九辰山习得的那些东西,让他现在依旧能够兴风作浪。
也兴许……他并没有被废呢?
既然宫羽祺能有此一问,定然不是因为突然好奇,那就是有些异常了,既然是有异常,不管是巧合还是什么,总该仔细查一下才能放心。
别人就算了,詹承到底是九辰山仙人门下备受期望的人,他们赌不起。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们都要做些防备才是。
期望是前者吧,若是后者,便太可怕了些。
九辰山的人,是对他有所……不只是手下留情,干脆直接没有对他出手,还是出了手,但是詹承已经恐怖如斯,瞒住了九辰山的人。
这些,就让人有些不敢想了。
皇帝也是知道太子的意思,只是……也没什么只是的,有异常,就去查就是了。
“这件事你别插手,我额外派人去查。”太子手下的势力是不少,但是怎么也比不上一国之帝。他可不想让太子被那人注意到,不管那人到底是真的被废,还是假的被废。
那个人到底有多恐怖,他已经见识过一次了,绝不能让他们再被他关注到……“九儿那里,你去问问是个什么情况,这件事不可小觑……若是有关他那个姑娘的事,大不了我们不管就是了,但是还是要以他的安全为重。”
“父皇安心,儿臣知晓。儿臣先行告退。”太子留下片刻,本就是想说说自己的猜测,此时既然已经说罢,自然是要去追上宫羽祺了。
留下帝后二人默默无言,皇后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也没再多提。她虽为一国之后,眼光见识不小,但是有些事情,她知道的到底不多,这些事,还是让他们去头疼吧。
再说宫羽祺被太子追了上来,心下奇怪,却也只能与他同行,与他说话。
只是……宫羽祺突然顿住了脚步,神色晦暗。他能被九辰山看中,被帝后还有太子看中,自然不只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太子只隐约一说,他就想中了其中关键,根本等不到回皇子府“长兄之意……”
太子也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微微叹气“为兄知晓你不愿说那位姑娘的事,只是詹承的事情……你当慎重才是,万万以自身安全为重。”
他也不提让他说来詹承到底如何,直接点到他心中的人儿,这反而更让他在意。
詹承为何会突然对袁家出手,又为何会放过袁家唯一的女儿,书歌又为何会来到皇城……是巧合,还是阴谋?
宫羽祺心中安定不下来,他首次有些慌乱起来。
他不信书歌是詹承手下之人,他与书歌的相识,并非刻意而为,他自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