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九皇子宫羽祺也在云家出事,云家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还尚且难说,更别说他前去求皇上的话,能不能请来一位御医了。
他倒是有那个颜面能请来一位御医,但是如今御医……只怕也是顾着九皇子那边。
先看情况吧。
索性,运气还算不错,这毒,这位前来的小师傅还真瞧过。
前些日子,他师傅那里来了一个中了此毒的病人,他跟在师傅身边,因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颇感兴趣,也专注听了几耳朵。知道中的是什么毒,也便好解多了。
只是这解药来之不易,就是他们医馆也备得不多,也在前些天给那病人用了,现在可没有库存,这就要云家自己想办法了。
对此,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云家势力也不小,想找齐那些药材倒是也不难。
这人给书歌施针,将毒性暂且逼到一处,又逼出不少毒血,算是暂缓了毒性,能让书歌稍微好转一些,也被云家更多的时间去备那些所需的药材。
不过那些药材都有些什么,这他还真记不得太清楚了,只记得几味主要的药材,君臣佐使之中,他也就记得前两者,后两者有些便记不清了。
后两者虽然不如前者重要,但是也是不可或缺的。想来,他们也不希望这位小姐在之后因为用药的缘故留下什么病根吧。
君药之中有一味有所毒性,虽然不重,但是对她往后可是有影响的,还是需要佐药辅佐消除毒性才是。
他学艺不精,但也不敢漏了几味。
他倒是可以跟着君药考虑其他的怎么配,但是都说了他学艺不精,自然还是回去看看他师傅用的药来为好。
不过好在,这一路没有出现什么波折,还算顺利。
云凤舞倒是想有所动作,但是这个时候出手,未免太明显了,更要暴露书歌先前为何中毒……她好不容易将她摘出来,可不能因此就将自己暴露了去。
以宫羽祺对书歌的在意来看,若是让他知道是谁暗中对书歌出手……云凤舞垂眸,她虽然不怕他,但是要正面对上,她并不占优势。即便她才是他真正订婚的人。
可即便是她又如何?他能娶她?他就算娶了她,又能善待她?只怕比起原着之中对云风顷的有过之无不及。
云风顷好歹没有招惹到他的底线,而她已经触犯了。
只是……就这么看着书歌恢复?云凤舞袖中手指轻捻,心中轻笑,也没有这般容易。
不过……有人恰巧中了同一种毒?这未免也太巧了些。只是,她也不能,或者说是不敢去查这相关的事情了。
这件事,她已经不能沾了。
云凤舞站在书歌院中,面上担忧,却也安慰着身边的儿郎“放心吧,书歌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云凤飞如今极其自责。
是什么毒已经发现了,自然也能顺藤摸瓜找到源头。
书歌中毒是在花园之中,她的房中惯常用着九辰镇那边送来的熏香,再与云凤舞送的银镯香料结合,再去花园碰到那花,三者结合,再加上最近这些日子她体质本就不好,加起来,也就如此了。
是巧合吗?的确是巧合吧。
云凤舞并不知道几者结合下来会有这种效果,她赠书歌香,也是好意。
她不知书歌用的是九辰镇的熏香,更不知她用的是哪款熏香。
加上书歌平日并不喜那花,今日过去,也实在偶然。
着实这太巧了一些,谁也不觉得是有人故意针对。
如今云凤舞虽然有所改变,但是她的经历,她的学识,云府之中谁不知道?也不过是被逼急了,脑子突然灵光了些,知道为自己打算了。她想知道那些,可还是不可能的。
如今的云凤舞虽然强势了不少,但是都还算有迹可循,也能偶尔得见她往昔模样,自然没有引人怀疑。
云凤舞若是一朝大变,引人怀疑不说,云札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不管她是不是云凤舞本人。
云凤舞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她不争不抢,躲在一边忍气吞声,加上原配刚死,若是这子女也去了,实在说不过去,这才侥幸活到现在。
只是活得越久,她的存在越是碍眼,因为她与宫羽祺的婚事被提了出来。可虽然碍眼,但她同样也更加不能死了,否则,就算是这婚事落到了云风顷的身上,也会有人说闲话。
云风顷钦慕宫羽祺之事算不上秘密,她的眼神早便将她给卖了。
若是在这个时候,云凤舞死了,让外人如何想?
若是云家无人再嫁宫羽祺,可能会有人叹息她之可怜,也可能会有人猜忌会不会是皇家那边不愿意,所以将人除了去。
但是云风顷想嫁过去,外人只会猜测,是不是因为妹妹想嫁,但是又有一个姐姐挡了自己的路,所以干脆将人杀了,这才好让自己名正言顺。
为了云风顷的名声着想,他们只能投鼠忌器,对云凤舞退步。
好在,云凤舞也算知趣,默契地将此事放下,只要云家保她云府嫡大小姐的身份还有资源,保她安稳活到婚配之时,这些东西她便当不知,便当放过了就是。
不管云凤舞是装傻多年,还是隐藏了多年,她如今都把住了云府命脉,让他们不得不退步。也不过是委婉言谈,给云札他们留了几分颜面。
之后,他们还是能够保持面上的‘父慈女孝’。
云凤舞在云家虽然勉强有了地位,但是主要还是被忽略的所在,只除了平日该她的,一分不少之外,云家也就如同没有这个人一般。
可就是如此,她依旧还是跟着自己的计划走,并不显得突兀,让自己的改变潜移默化,让他们接受。
她不想太打眼了,太打眼的话,会将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她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去做。
但是如今就正好,如果不是她的计划之中她这一环必不可少的话,她绝不会被人注意到一星半点,可即便有所牵扯,也没人怀疑到她身上来,只觉得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