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他心有所感,觉得书歌是他那未曾谋面的女儿,还是别的缘故。
不管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血脉关系,还是因为如今名义上的师徒关系,书歌待詹父一如往昔。
詹父叮嘱,她便笑颜相应,叫他好生研究,等她回来,又能见识别的灵器。
兴许是书歌自信得很,又从来没有毁约,亦或者是延迟,詹父对她也是有种迷之信任。
书歌应付完了詹父,收拾好了东西,又跟着散修联盟去了自己到这方世界以来,第二次跟团去的秘境。
名山秘境,千山之北。
千山之北的冰宫与名山秘境不同,其危险程度是后者的数倍不止,机缘也是后者远不能相比的。
名山秘境可称之为低阶修士可遇而不可求(主要是因为修为以及年限限制)的最有必要要去的秘境,没有之一。
归根缘由,也是因为名山秘境之中的石壁。
石壁有锻炼神识的功效,这是别的什么秘境,什么资源都不能相比的。
要知道,神识的好坏高低,已经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这个人的发展。
加上其中还有能够做出有修复神魂作用的丹药的魂珠,名山秘境在低阶修士必去的秘境排行榜上,一直居于魁首。
即便是这些低阶修士成长到了更高修为,如果可以,也还是想要再去一次。
这方面看来,千山之北的冰宫远远不如。
可是千山之北的冰宫,又有名山秘境远远无法相提并论的,致命的吸引力。
千山之北的冰宫,是上古时期修士的传道之所。
虽然相较于往昔的修士而言,他们的修炼环境,资源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但是却也遗失了不少上古时期,贵重的传承。
不管是炼丹,炼器,画符,阵法……都是如此。
因此,若是能够有幸进去其中,即便是没能成为冰宫之主选中的传承者,也能在其中收获不少好东西。
只要是上古流传下来,遗漏了的,等拿了出去,都会造成轰动。
这是整个位面的大事。
其中,未尝不会有神识锻炼,恢复神魂之法。
若是如此,名山秘境又哪能与冰宫相提并论?
这也是为什么,每每有上古遗址,所有修士都会关注于此,为此疯狂的根源所在。
因为这,是别的什么都比不了的。
因为冰宫的这方意义,吸引了所有能够符合要求的修士前往。
之所以是符合要求的修士,是因为天下势力共同勒令,除此之外的修士,不得前往凑热闹。
千山之地本就不同寻常处所,值得郑而重之。
而千山之北的冰宫,也已经展露了它的要求。
至于别的人,自然没有必要去,还不如自己闭关修炼,免得等这群人出来之后,来不及应对大变的世界。
这一代人……简直好运。
不能前去的修士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
算了算了,好好修炼,等他们出来……到时候可就是凭本事说话了。
有人眼中精光直闪,嘴边咧起深意的笑。
等他们归来,到底是大盛,还是大乱,可还说不定。
有的人,能够趁此机会一跃龙门,也有的人,会陨落在途中,并不稀奇。
优胜劣汰,强者才有发言权,这世道,本就一直是以强者为尊。
弱者……即便是如今进去了,也不过是来替他们打工的工具人罢了。
如此一想,许多人倒是想开了,并不再关注千山之北的冰宫,而是关注起了那些能够进入其中的修士,俨然将他们当做了自己之后下手的目标。
太弱的,应该撑不过冰宫的历练,就会陨落其中。
太强的,有些人,他们也招惹不起。
所以得好好看看,哪些人可以成为下手目标。
很显然,书歌便是其中之一。没有后台势力,没有门派助益,即便她再厉害,她也只是一个普通散修。
就是进入了散修联盟,拜了詹父为师,也不过如此。
至于别的,也有被盯上的,并不奇怪。
二流家族的蒋家族人都能被盯上,书歌被盯上,也就并不奇怪了。
到底是利益动人心。
而没被关注的那些,大多是名门家族的天之骄子。
别说这些人他们能不能动得起了,就是能动,动了之后,又会遭受其背后势力如何报复,他们可还要好生考虑,能否应付。
细想一二,资源好虽好,也得有命享用不是?
还是作罢。
书歌并不关心别人看待自己的目光,她如今虽然不过分神后期实力,但是想要抵达大圆满,而后突破其实不难。
更何况,即便她不突破,如今这些盯着她,想对她下手的人,她真的无法应对么?
可不尽然。
即便是有个别不太好应对的,也不过是无法反杀,想完好逃脱还是容易的。
书歌能够确保自身安全。
至于别人,就不在书歌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就是詹启明,蒋家一行也不行。
若是他们死在这里,也就说明,他们没有机会走下去,走到她要关注的地步去。
既然如此,她何必在意?
若是不死,不管是好与坏,到底没有伤及性命,也不算什么。
自然也没有必要关心,不如多关心一下进入其中之后要怎么走。
书歌与詹启明不同的是,詹启明与蒋邵华名正言顺同行,而书歌依旧独自一人。
蒋家兄妹与书歌关系还算不错,担心她在其中会遇到某些不长眼的来寻事,干脆邀请了她同行。
书歌本就有意与他们同行,主要还是跟着他们。
书歌基本确认一行人中有天道偏爱之人,若是能与他们同行,利益能够更大化,也能时刻盯着蒋邵华行踪,又有何不可?
蒋邵华虽然因为某些不知为何的缘故不喜书歌,不愿意与书歌同行,但兄姐已然做了决定,书歌又是詹启明师妹,她也不好直言拒绝。
实在是,她虽然不喜,却也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
这般莫名其妙的,蒋邵华自身都有些奇怪,生怕有人利用什么东西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
自然也就忍着不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