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想着,这一次的背叛,未尝全是坏事,至少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知道,有人会一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当然,如果她这个时候后悔了的话,也没有什么,毕竟他也不是从前那个他了。
如今他经受挫败,她后悔了也是理所应当。
想着,薛琰转头看她,语气也还是照旧“怎么一直在外面等着?”
尤楚卿从胡思乱想之中回神,猜测他们牵手应当是他没有注意到,也没提这个,直接露出了一个笑,甜甜道“只要师傅不嫌弃,师傅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尤楚卿知道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也许是在辨认她说的话的真实性,但是她眼神坚定,眼中只有他一人。
随后,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往后,别叫我师傅了。”
尤楚卿觉得脑中一白,脚步直接顿了下来,扯住了他拉着自己的手,可这个时候,虽然后悔,却又顾不着许多了。
从脑中一白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慌乱,手足无措。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面上发白,脸上也有些难看,甚至有些不敢看他。
她怕看到他神色冷漠,不要任何人靠近,她怕她手中的温暖瞬间离去,再也无法触及,她想起记忆之中的场景,记忆之中的模样。
在记忆之中,他与书歌是如何的甜蜜,不许任何人靠近,拒绝所有人,她也是被拒绝的人之一。
想到这些,她觉得心揪揪的疼,疼得说不出话来,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她以为她提前来到他的身边能够改变许多,但是如今却是什么也没有改变,反而让自己陷得更深。
一年的相处,她太过眷恋这个人的温柔,太过眷恋这个人的笑颜,她不能忍受任何人夺走眼前的一切……
尤楚卿的眼泪哗哗的流,脑海之中的弦瞬间崩断,自然听不清他后来又说了什么。
直到他想抽离自己的手,被她紧紧抓住,死盯着他,才看到薛琰皱着眉头……兴许是不开心了吧?可她还是,还是不想放手,他……
在尤楚卿又一涌泪水即将涌出的时候,薛琰没再抽出自己的手,而是换了只手,轻轻擦去了她脸上的湿润。
薛琰皱着眉头,擦完她的泪水之后,又在她脸上捏了捏,声音重了一些“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小笨蛋!”
尤楚卿瘪嘴,依旧喊着“师傅!”话音之中自然是委屈极了。
“叫我名字。”薛琰并不应声,直接说着,又捏了捏她的脸蛋。
这个时候,尤楚卿才听到他方才早已说过一遍了的话,唇齿微张,愣在原地,盯着薛琰“你,你说什么?”
她听错了吧?不,她意会错了吧!他应该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但,即便是如此,她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欢喜。
因为,他这般亲昵的姿态,因为他默认了她抓住他的手,一直不放开。
“还是……想叫我别的?”薛琰看到她这样,也就知道她应该已经转过弯来,不过直接叫名字好像是不够亲近,如果她想叫成别的,也不是不信,只看她喜欢什么就是。
“楚卿的男朋友!”尤楚卿没忍住直接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算上记忆之中的时间,这个词已经在她脑中回响了几十年。
尤楚卿盯着他,目不转睛,又觉得有些涩意,舔了舔唇角“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薛琰却是笑了“不是这个意思吗?那正好……我也不仅仅只是想当你男朋友而已,未来的……薛夫人。”
尤楚卿脸上因为薛琰的话变换了好几下,最后脸上爆红,又是按捺不下的喜意。
薛夫人……尤楚卿听着这三个字,便觉得心中发酸,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眼泪落个不停。
若是说这三个字有什么别的寓意,大概是,曾经的他口中的薛夫人,只有书歌,而如今……换做了她。
她做梦也想听到他唤自己一声“薛夫人”,即便他并没有叫她的意思,只要他这么唤她一次,让她死也甘愿。
可如今,她听到了,她听到他用一种她幻想了几十年,宠溺又充满爱意的语气,唤了她一声“未来的薛夫人”,可她又觉得自己不甘愿死了,她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她要一直,每天都听到他这么叫自己。
因为,这种滋味,远远比她所想象的,更加让她沉迷。
尤楚卿在他怀中落泪,哽咽。
兴许是知道她的激动心情,又或许是不愿推开她,薛琰便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她平复了心情。
看到她不好意思的吐舌,又小心翼翼的问着“那个……能……再叫一遍吗?”
即便她调整好了心情,她也一直赖在她梦想已久的怀中,不愿离开。
薛琰也顺着她的意,将她搂在怀中,眉眼弯弯,看着也是开心模样,却又颇有些戏谑之意“看来薛夫人是极为满意这个称呼的。”
尤楚卿脸上红了,红意一直没有褪去过,一直是这般小女儿般的模样,媚眼如丝,一嗔一嗤“怎么?不可以吗?”
“自然可以。”薛琰也是喜欢极了她这般模样,没忍住低头一啄,逐渐加深。
这不是她现实之中的身体,可即便如此一吻,她也觉得,让人浑身发热,浑身发软,而他便是唯一的解药。
她愿意沉浸在他的柔情之中,即便除此之外,尽是腥风血雨,只要有他在,一切也就不重要了。
虽然因为这般小插叙耽搁了一会的时间,但也没有影响到他们的个人赛,两人都还是顺利进入了前500名,成功进阶到第一区。
对于二人成功入围,到第一区的事情,他们原来的盟会后来的盟主自然是做好了准备,一进去,他们受到的,就是来自外界的各种打压,说是腥风血雨也不为过了。
可即便艰难如此,她也甘之如始,只因为有他在身边,只因为她已经是他身旁的薛夫人,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