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让人不防备?
也是因此,天元帝王心头总是有些不太安稳。
这两国之间的平衡持续了多久?
虽然一直都有心吞并对方,但是因为对方的实力,不得不继续保持这微妙的平衡,但是其实都知道,双方的平衡不得轻易打破。
这千载平衡,一旦打破,可不是那么容易收场的事。
可是偏偏,如今玉秋出了一个刘恒,而天元并没有对应能应付得上的人。
若是人是出自天元的话,即便是打破了这个平衡,也是以天元掌握主导地位,可偏偏,人是玉秋的。
天元帝王想到如此,心头不禁又起了火意,干脆好一通教训,这天元的未来不是他的,是天元人的,也是他这个未来天元之主的,可是瞧瞧他如今都做了些什么?
虽然身为太子的本分是做到了,但是历代太子,哪有他这般不务正业的?
炼器炼器,放在古往修炼势盛的时候,也没有哪个太子或是帝王敢做这般事的,偏偏在这末法年代,他将炼器之术捣腾了出来,还准备开始仔细研究。
炼器哪里能称得上什么正事?
就是古往的时候,炼器也不过是那些人的手段,拿来拉拢人才尚可,身为帝王,每日沉浸在在其中,算得上是什么好事?
更别说他又开始酿酒!这般事情,哪里是一个太子应当做的事情?
二人之间自然不欢而散。
元一回了东宫,将宫里的人也是好一番清理,往日是不在意身边有些什么地方的人,如今么……
父子之间难得一场冷战,好歹没有影响到天元别的人,只是父子之间的一点小矛盾罢了。
虽说二人的地位超然,若是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一些大事,不过大概是大家都比较相信两人,所以还算安稳,即便是听闻消息的大臣,也只当没有这事一般。
本也不过只是父子之间的一些嘴角罢了。
至于玉秋之事,也不是他们说,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真沾惹上了,反而凭白惹了一身腥。还不如别管这事。
元一回去,先是处理了自己东宫之中的事,而后想再寻君歌,却还是放弃了。
他那父皇本就是因为所谓他事生气,若是这个时候再见君歌,难免不会牵连了他,还不如暂时不要相见。
过后一段时间,宫里如何他管不着,反正东宫之内,还是照着他的喜好,与平日里没有什么变化,将该做的事都做了,剩下别的时间,便研究炼器,或是酿酒。
炼器之事其实也不过特别研究,对于元一而言,这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生而知之,即便传承不足,也足以让他做出自己想要的成品。
受到限制的,只是他能够凑到的材料罢了。
许多有用的材料,都在岁月的流转之中消失不见,即便是有,也是少数,被人私藏起来,哪里是那般容易得的?
即便他是未来天元之主,也总不可能闯入旁人屋里,让人将代代传承下来的宝贝送到他的手上吧!
就算是有人愿意,他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更何况,他拿到了东西,是想将其作为材料炼化,形成他想要的东西,而非一直保存下来。
这一点,想必许多将之当作宝贝收藏起来的人,都不愿意看到。
他虽然热衷于炼器,却也并非不通人情之人,因此炼器之术久久未有什么太大的长进。
古往的秘境之中想来有许多的材料,只是可惜如今年代不同,有数百载没有秘境出现过了,也不知他往后还有没有机会进入秘境,在其中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天元与玉秋的战事早早的各自便在商量着怎么应付了,却是一直没有响动。
君歌院里的笋儿已经长大,抽条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被他做成了一柄箫来,放在手中把玩,每每闻到这箫上的酒香,便知晓是他来了。
而君歌也不负这箫身滋味,为之取名“杜康”。
传闻有仙人名曰“杜康”,酿出天下第一美酒,如今有箫曰杜康,身为杜康之主,君歌立志尝尽天下美酒,醉卧酒坛边,醒饮天下酒。
与玉秋的战事约在两国相接之处,也是古往今来代代战争所在之处。
观风城平日里总是风沙弥漫,少有人烟,只在两国对战之月,五十年一见,风沙息止,有人通行。
君歌有酒,又少了往日的烦恼,如今倒是乐于每日饮酒作乐,行侠世间。
宫中那边对他并没有限制,如今君家并非原来的罪臣之家,早已平反,君歌也足够自由,只要元一不限制他,他做什么也都可以随性而为。
两人算是自小交好,元一待他,较之亲兄弟都多有不如,自然不会约束,只望他开心快乐,也就足够,自然便是让他想做什么做什么。
儿时的他,护不住君家,护不住他一家上下,如今他虽然有那般实力,那些人却都已然不在。
如今,不论如何,他也要护住眼前的人儿,送他一世无忧。
有天元太子元一作为后盾,君歌在天元之内可算是无所限制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即便是当个纨绔,也无人敢置掇半分。
只是,他到底不是那般的人儿。
元一的好意,他懂,也是心领,与其呆在朝堂让人看着膈应,倒是不如游玩于世,追寻属于他的欢乐。
修炼的传承断了不少,但是元一有心之下,也是寻到了不少,自然是与他分享。
人世之中,除了知己元一之外,也就这酒,还有这修炼能让他感兴趣了。
也是由此,养成了他洒脱无畏的性子。
往事,已然过去,既然还要活着,日子便要照过,自然也就是如何舒服如何来。
君歌君歌,君子当之以歌,方才不负家人对他期望。
往后余生,他更要活得足够潇洒,才是不负这人间走上一遭。
君歌揣着一箫一剑,拎着一个酒壶,游玩世间,寻材料,问仙道,倒是好不自在。
传承虽少,却也从未断绝,先机渺茫,也有一息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