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说罢,拿起手边的平板急忙翻查了一下曜的台词。当她看到原句,假装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样,拍了拍胸口说道:“原来是‘额上有疤的男人’,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地丑要搞事情了。”又问坐在椅子上开电脑的南橙:“橙子,我问你件事?”
南橙停下开电脑的手,将椅子往后靠了点,抬眼看着床上的明晚,说道:“问吧!”
明晚搔了搔头,犹犹豫豫的说道:“我师父他……是不是……”
有些事放在不认识的人身上,我们听了也就听了,并不会太去注意,有的时候还会抱着祝福的心去祝福他们。可当它发生在我们身边认识的人身上后,我们心境明显就不一样了,比起一句信口而来的祝福,反而更多的好像是担忧。
季节跟柳长青的事他们给谁都没说,别说明晚,许曙光都不知道。季节向来黏柳长青,有时候不去特别注意,谁有能看出他们间有什么猫腻。
他们毕业后,季节乖乖听从家里的安排进了检察院,柳长青放弃了去麻省理工的机会留在了S市。
柳长青骗了季节,他从小到大学习都很好,每年都会有很多名校挖他。他之所以选择A大,不过是抓阄抓的,因为他也不知道去哪!不管去哪,不管学什么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他那天故意给季节说他要回老家,为的就是让季节挽留他。如果他说出国,季节肯定会让他去。
季节心思单纯,性子直率,有些事他不会去深想,但对于大事孰轻孰重他会拿捏。
柳长青跟季节相处了三年,他早已把季节了解的透透的,所以他那天的每句话都在算计着季节。
所谓有所图谋的事情,自然就要有所算计。他那次真的是在算计自己的爱,算计季节的情。他从未在乎过成败,那次他是真的害怕。他却也庆幸,庆幸他来了A大,庆幸在A大遇见了他。
柳长青从未体会过把一个人放在心尖尖上是什么感觉,直到遇见季节后,他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明晚想问南橙的事,就是柳长青跟季节的事。她是怎么知道,凭昨晚季节跟柳长青发的朋友圈感觉到的。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城市,可我却把我最爱的人留了下来。]
季节这条朋友发出后,第一个评论的是许矿主。因为是好友,所以大家都能看的到。
矿主依旧霸气,他回季节的是:如果你再能矫情点,我可以帮你把户口迁到非洲去。
除了矿主,电竞社的其他人也都回复了。可季节都没有回复他们。
没过多久,柳长青也更新了一条朋友圈。学霸跟季节不同,他在两首古诗里各取半句,合了一句:[梧桐相待老,愿同尘与灰。]
明晚终究没问出口,她的感觉一直很准,她选择问,不过是想得到否定,可快要问出口时,她退怯了。不管是与不是,她师父永远都只会是她师父。
南橙见明晚吞吞吐吐的样子,打断明晚问道:“小季季他怎么了?”
明晚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他在群里冒泡了,所以就想问一下,他最近是不是很忙。”
南橙想了一下,摸了摸下巴说道:“听说最近监察委狠抓贪腐,医疗跟建设开发领域成重点监管区域。想必小季季正在忙呢,所以才没空出来跟我们厮混。”
其实,不是季节忙得没空出来。
季节的父亲季东阳算是了解季节,他知道季节性子直率,他怕季节会在办事中意气用事,他为了磨炼一下季节,便将季节先安排去了档案室工作,不允许他参与任何一个调查。
季节的那条朋友圈,是跟他爸吵了一架后发的。
季节一直知道,他跟柳长青的事迟早会被他爸发现。他也早已做好应对他爸的准备。可他没想到的是,他爸此番没按常理出牌。他本想不管怎么样,他爸都会先找他,绝对不会去找柳长青。因为不管他惹出什么事,他爸都会觉得是自己的管教无方,然后将他拎回去打一顿。
可此番,他的父亲竟然直接去找了柳长青。
季东阳是个死板的人,只要他认为的事,没人能将他改变,就连季节的母亲陆清莲都没办法。
季节不认为他父亲会接受他们,自然而然他觉得他父亲去找柳长青,嘴巴里肯定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其实,不然。
季东阳并未对柳长青说什么重话,他不过拿了张麻省理工的入学通知书,想让柳长青离开。这世上罔顾伦常的事多了去了,但他却绝不允许他的儿子去做那样的事。即使木已成舟,他也会想尽法子拆了。
季节是宁可自己被羞辱,也不会让柳长青受一点伤害和侮辱的人。
季东阳此番显然已经触了他的底线。
父子两大吵了一架后,气的季东阳直接打电话让人将季节送去边境的部队反省去。
季节已经麻木季东阳动不动送他离开的举动。
他没有反抗,只是临走前说了句:“季东阳别说送我去边境,你就算送我去地狱,你都改变不了我爱他的心。”
却不想,他这句话成了季东阳后半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