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夏美从韩柔的怀里拽出来,但当他触及到韩柔的摇头示意后,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气得在原地转了两圈,脸色铁青。
韩柔的目光落在了躺在沙发上的寒身上,只见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如同一张未染墨的宣纸,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干涸得没有一丝血色。
而坐在寒身旁的夏天,则是一脸的担忧焦急,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眼神中满是对寒的关切和心疼。
夏美扯了扯韩柔的袖子,怯生生问道:“柔柔姐,你也是韩克拉玛家族的人,你有办法救救寒吗?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跟她作对了。”
韩柔紧抿唇瓣,那双清澈的眼眸在众人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缓缓转动,最终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失落:
“抱歉,我没有办法。”
夏宇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急匆匆地跑进了杂物房里。
不一会儿,他气势汹汹地从杂物房里冲了出来,双手紧握成拳,矛头直指夏美:
“夏美,是不是你把冰箱插头插上去的!我昨晚明明叫夏天拔掉了的。”
“不是我!”夏美猛地抬起头,眼眶蓄满了泪水,却满是倔强,“是我做的我会认,我没有把插头插上去!”
夏美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韩柔柳眉蹙起,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夏天,只见他的脸色在听见夏宇的质问后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
——不会是夏天吧?
夏天神色复杂,目不转睛地盯着沙发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寒,那双平日里充满活力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哀伤与无助。
夏天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喃喃自语着什么,声音细微模糊。
焦虑、无助、自责……
突然,他的眼中闪过决绝,猛地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冲向杂物房。
夏宇眉心猛地一跳,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紧跟在夏天的身后急声劝阻道:
“夏天,不可以!”
韩柔和夏美两人见状,也赶紧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但遗憾的是她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来得及看见夏天的一处衣角在灭的入口处一闪而过,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哥!”
“夏天!”
——完了!
——这下真的完了!
一下死俩个,雄哥回来绝对会疯了的!
……
—夏家客厅—
夏宇眉头紧锁,笔记本电脑前手指翻飞在键盘上敲打,拼命查找着任何一条有关于“灭”的信息。
可是不仅现存的资料少得可怜,就连为数不多的资料也显示着,“灭”是有去无回的。
夏美懊恼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焦躁地踱着步,皱起的眉头就没有一刻松过。
任晨文三人非但没有上前安慰,反而像孩子般恶作剧地学起了夏美的样子,围成一个圈,跟着一声声“哎呦”地转了起来,客厅里顿时充满了他们故意制造的声音。
夏美心里的烦躁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一触即发。
她猛地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眼眶泛红,怒视着那三个正转得不亦乐乎的家伙,声音几乎要冲破屋顶:
“任晨文!你们几个是不是皮痒了?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到底想干嘛啊!”
任晨文几人见状,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换成了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挠了挠头:
“哎呦,美美姐,我们这不是担心天哥嘛,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结果你一来就这么大火气,吓得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瞎秘和蛙哥在旁边不停地附和:“对呀对呀!”
韩柔紧挨着夏宇坐着,敛目低眉,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手机。
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在她紧张的脸上,手心里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突然,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她的动作,只韩柔她轻轻抿了抿略显干燥的嘴唇:
“我……我还是去联系一下家族里的人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
夏宇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问道:“他们……会责怪你吗?”
韩柔的脚步顿住,两目低垂,五感交集。
这次的确是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寒,才会让她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韩柔深吸一口气:“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多想这些了,寒和夏天生死未卜,相比之下,我被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必须尽快联系家族里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们。”
夏宇凤眸微眯,凝视她片刻后缓缓松开了她。
韩柔不再犹豫,抬脚坚定地迈向楼梯朝着夏宇的房间快步走去。
—夏宇房间—
韩柔逐一拨打了几个资历颇深的长辈的电话,不出所料,每个人虽都会对她责备了几句,但他们的回答却如出一辙:
“除非是拥有特殊体质的终极铁克人,否则,任何人一旦踏入了‘灭’的领域,都别想活着出来。”
韩柔一次又一次挂断电话后,眸色不可避免地黯淡了几分,心中难掩失落。
然而,就在这份失落即将将她淹没之际,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系统!
韩柔:‘系统,你在吗?’
一家系统:【嗯?宿主,好多天没见你叫我出来了,是准备开始接任务了吗?】
韩柔:‘好久不见,嗯…我其实是想问你一些问题,毕竟你这么神通广大。’
一家系统:【那也是,哈哈哈!】
韩柔:‘我想问一下,如何才能救出灭的人。’
一家系统难得沉默,韩柔的心跟着提了起来,良久后它才说道:
【宿主,我很遗憾,你现在的权限不足,我不能告诉你。】
韩柔不甘地轻咬下唇,眸光流转,她决定换个角度追问:‘那……我想知道,夏天和寒他们,还有机会回来吗?’
系统这次显然迟疑了片刻,回复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我只能说,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你要相信,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你不必过于忧虑。】
过多的话,它就不便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