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慧语没想到在宫里也能让她逃脱掉。
想起那人鹰隼般的眸子,心中一颤。
她知道事情办砸了,脑海中思索着补救的方法。
大殿上,百官神色各异,元嘉郡主和杨允恒跪在中间。
此时她们已经清醒,也从议论中知道发生什么事。
“皇伯伯,元嘉冤枉啊,一定是有人害我。”元嘉郡主涕泗横流的跪在大殿中间。
皇上面色沉重,目光灼灼的盯着下首的人。
皇后寿辰,如此大胆。
“皇上,臣只是出去透气,却被人打晕,醒来便发生现在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
杨允恒再蠢也明白过来自己遭人算计。
他从混沌中清醒,侧目怒视的往谢晚宜的方向看了看。
看到她淡然的样子,心中对她的疑惑少了些。
不多时,就有宫女和太监被带了进来,感受到气氛凝重,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玉青王上前一脚踹在太监身上,大声呵斥道“说,是谁指使你们陷害郡主的,好大的狗胆。”
话音落,皇上眉头微拧。
对玉青王的做法很是不赞同。
“皇上,可否容许微臣仔细盘问两人。”陆清砚恭敬的站在大殿中间。
皇上颔首。
“你们两人今日为何会同时出现在贵女休憩的地方。”
陆清砚冰冷的声音落在两人身上,也重重的砸在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心里。
对啊,安置贵女休憩的地方,怎么会有太监出现。
虽说无伤大雅,但还是要避嫌,毕竟贵女大多是未出阁。
两人磕磕巴巴的不敢说话,眼神往元嘉郡主的方向看了看。
“你们看本郡主做什么。”元嘉看着两人,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们。
“今日皇上还在此,若是说出幕后之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说实话,那就是欺君之罪,你们可要掂量下再回答。”
陆清砚不去管还在怒骂的元嘉。
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子抖了抖。
就听到上首的人语带怒气。
“来人,给朕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别轻易打死。”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变了脸色,打板子也是有讲究的。
有的板子看似重,打下来却也不严重,有的板子看似轻,却能活活将人折磨的半生不死。
侍卫上前将两人拖下去,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哀嚎声响彻承福殿,有些官眷赶忙将自家孩子护在怀中。
“奴婢说,奴婢全都说。”
宫女最先扛不住,头狠狠的磕在地上,殷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是元嘉郡主,她看到谢大小姐离席,便让我们跟出去将她绑到偏僻的宫殿,还让我们守在外边,说,说她自有安排...”
还不等她说完,原本还哭哭啼啼的元嘉郡主瞬间止住哭声。
元嘉郡主扑到她面前,掐住她的脖子“居然攀咬本郡主,我杀了你。”
皇后眼中也闪过一丝厌恶。
阴沉的眸子盯着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丝毫没有了往日嚣张的元嘉。
平日里犯蠢就算了,居然在她生辰宴上如此行事。
“够了,拉开她。”
皇后说完,陆清砚上前将她拉开。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上。”宫女缓过来后,往前爬了两步,生怕他们不信,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嘴里不停的求饶,外边的太监已经被打的快要断了气。
“皇帝伯伯,皇后娘娘,真的不是元嘉,你们千万别听信这贱婢的谣言。”
元嘉跪在地上往前爬了两步。
玉青王看着皇上严重的不耐。
知道他信了宫女的说辞,看着女儿散乱的头发,凌乱的衣服,再无往日的贵女形象。
眼中闪过心疼,跪在地上想求情。
“元嘉郡主既然与林世子闹剧已出,夺了郡主头衔,择日完婚。”皇上单手撑头,捏了捏眉心。
一直跪在一旁的侯爷,听到皇上的决定,微微抬头往贵妃方向看了看。
贵妃朝他摇摇头,随后便垂下眸子叩谢皇上。
林允恒跌坐在地上,让他迎娶元嘉郡主,可他...眸子瞥过谢晚宜。
陆清砚眼中闪过杀意,还敢惦记,看来罚的还是太轻。
“皇伯伯,元嘉错了,元嘉不该对谢小姐如此,皇伯伯原谅元嘉这一次吧。”
萧宝华不停的磕头,脑袋上一片红肿。
皇上丝毫没有动容,皇后寿宴被搞得乱七八糟。
若不惩治,难以服众。
随后又想到什么,看到依靠在宫女身上的谢晚宜。
她身边是神色紧绷,眸若寒冰的父子俩。
皇上心中愧疚,又赏赐了不少东西。
宫宴结束回到府中。
谢慧语在皇后面前差点毁了谢晚宜的清誉,被强制按在祠堂罚跪三天。
谢安还派了侍卫盯着,任谁来求情都没用。
第二天林世子也不知得罪了谁,竟然被打的起不来床,那条腿也险些废了。
“小姐,好消息,听说林世子不知道被谁打的下不来床,陛下还让元嘉郡...不对,是萧宝华去侍疾。”
桃夭兴冲冲的往院子里跑。
要知道还没嫁人便到男方家中侍疾,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知情人满脸鄙夷,不知情的百姓还夸赞她用情至深。
王府的萧宝华气的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打砸了个遍。
珠儿自从听小姐说,林世子居然还惦记小姐,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想悄摸的找人去将他揍一顿,没想到有人先下手了。
谢晚宜听到后,莫名的想起陆清砚一闪而过的狠意。
珠儿给谢晚宜上药的手轻轻抖动,“嘶”谢晚宜看了看手上那不浅的痕迹。
还好有陆清砚给的药,才能撑那么久,府医扎针后,体内残留已经彻底排除。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害人终害己。”不知想到什么,谢晚宜在珠儿耳边轻声吩咐。
珠儿诧异的看着她,转身出门。
天气越来越热,窗外蝉鸣不断,皇后寿辰结束后,谢晚宜一直以养伤为由拒绝各种宴请。
想到给陆清砚的谢礼,犯了难,满脸愁容的坐在紫檀木书桌前。
单手托腮,把玩着手中的青釉茶杯。
思索无果后,便想过几天约上顾安然去挑选。
谁知当晚某人再次闯入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