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贵妃的生辰宴转眼就来到。
这一日,三皇子府里,依旧是低沉的气氛。
只因公主还卧病在床,一点起色都没有。
齐管事心里焦急,这晚上可就是贵妃的生辰宴了,公主若是不能进宫赴宴,陛下一旦怪罪三殿下该如何是好?
可宇文斯贤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心里想的是,反正是陈玉如那个妖妃过生辰,又不是母妃过生辰,竹儿不能去也好,免得这个妖妃又撺掇着父皇来为难竹儿。皇宫这种是非之地,贵妃生辰宴这种是非场合,能躲着就尽量躲着,对她没坏处。
这不,午时下朝回来,用过了午膳,宇文斯贤依旧进了海棠居,陪着谢妡竹说话解闷。
“阿贤,今晚的宫宴,恐怕只能你自己去赴宴了,我的身体依旧下不了床。”
“那是自然,你还没有病愈,我是绝对不会逼你过去赴宴的。”
“可是,你父皇和贵妃会不会对我有意见呢?”
谢妡竹还是有些担心。
“有意见也好,没意见也罢,你都不用看他们的脸色,管他们的想法,只要你不想去,又有借口推脱不就行了吗?”
“我也不知道,今日一早醒来我就眼皮乱跳,心里也慌张得不行,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所以我才叫你今晚务必小心。”
宇文斯贤轻笑,“竹儿,你一定是多虑了,左不过是去参加一场平常的宫宴罢了,这种宴会皇宫里每年至少都要举办四五次,我从小到大参加的次数都多得数不过来。贵妃的生辰宴嘛,无非就是吃酒看歌舞,大家图个热闹罢了。不会有事的。刺客要刺杀,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你既如此说,我就放心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足够。”
“嗯,你不用想太多,今晚不会有事发生的。你只需好好休息、补眠,吃饭、喝药就行了。今晚我不在的话,你就早点睡下。府中有齐勉在呢,他办事我一向是安心的。若有什么不舒服了,就打发茶心、叶心她们过去告诉齐勉,他会好好照看你的。”
宇文斯贤捏了捏她的脸蛋,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她道。
谢妡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早去早回。不要吃太多的酒,要随时保持清醒。饭菜倒是可以多吃一些。”
“公主特意嘱咐的话,在下记住了。你现在再多睡一下,我过去金路院沐个浴,近日天气热了起来,每天身上都是汗,腻腻的。我怕你嫌弃呢。另外,晚上得去参加宴会,一定要换身干净的衣服才行。”
“去吧,那我就睡下了。说了这么一会儿子话,我竟也有些累了。无论如何,你今日一定得万事多警惕。”
宇文斯贤将谢妡竹背后得软垫移开,将她的头慢慢平放在了枕头上。
然后又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回了金路院,几个小厮给他备好了浴桶,又打水给他净身,他这才跳进水中。
沐浴完后,宇文斯贤也感到浑身疲累,就躺在床上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起身。
到了这时,时间也要近黄昏了。
齐管事给宇文斯贤拿来了一身天蓝色的锦绸衣袍,因只是进宫赴宴,就不必穿朝服了,只需穿得家常一点即可。
宇文斯贤戴上白玉冠,束起了头发。
腰间再戴上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玉佩,越发衬得整个人玉树临风,一派儒雅风流、干净利落的贵公子气度,极为不凡。
就连齐管事看了,也不由得称赞道:“我们三殿下真是长得太好了,不愧是皇子中的第一美男呢。啧啧,看这身打扮,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君落入凡间一样,实在太折服人心了。我若是个姑娘,见了殿下这绝美的容颜,也定是此生非君不嫁呢。”
宇文斯贤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齐管事的头顶,邪邪一笑,“想什么呢,齐勉。这种话也好意思没脸没皮的说出来。告诉你吧,本皇子名草有主了,我这辈子都是公主一个人的,谁都别想打我的主意!”
齐管事委屈得不行,“是是是,奴才知道了。还不是怪您长得貌比潘安,太俊美动人了,才让奴才有这样的想法嘛。”
“好了,本皇子不和你说笑玩闹了。今晚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一定要照看好公主,本皇子不在的时候,府里绝对不能出任何事情,知道了吗?”
齐管事也正色道:“奴才知道了。有奴才在,您不用担心。”
“好,那就都交给你了。本皇子现在就进宫啦。”
宇文斯贤翻身上马,立刻离开了这条巷子。
进了宫,他没有先去举办宫宴的甘露殿,而是转头到了天威殿。
整整三天了,父皇一定还在等他的最终回答。
“陛下,三殿下求见。”
宇文仁眉心一挑,这小子来得倒快。
“传他进来。”
宇文斯贤进了殿内,只见父皇坐在案前抬头看着他。
明显是在等他先说话呢,宇文斯贤也不矫情,开口就说道:“回父皇,儿臣想了这几天的时间,还是坚持己见,不愿放走公主。”
宇文仁竟然没有动怒,他只是深深的望着面前的儿子,平静的说道:“你可想好了?父皇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否则,过了今晚,你就只能听朕的安排了。”
宇文斯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依旧挺直了脊梁骨说道:“不管日后的路有多难走,儿臣都不想反悔。我向公主承诺过,一生一世保护她,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除了儿臣身边,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儿臣不想变成一个负心汉。”
“好,宇文斯贤,既然你这么固执,朕就不再劝你了。但是,你必须要为你自己鲁莽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朕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珍惜。日后,别怪朕。你先过去甘露殿吧,宫宴要开始了。很快,你的报应就会来了。”
宇文斯贤嘴角绽出了一个不容易察觉的冷笑,果然,父皇还是这么的小心眼呢。
只要别人一不如他的意,他就要给别人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