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京城反贪总局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一份从汉东省加急传来的实名举报信。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领导紧急把正准备下班的侯亮平叫进办公室。
神色严肃地交代:“亮平啊,有个要紧案子砸过来了......”
“你们侦查处得立刻动起来,挖挖线索。”
说着,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举报信,“信里举报部委有个赵德汉处长......”
“在外头藏了套房,那些个受贿的黑钱全堆在里头......”
“你们想法子盯紧他,看能不能揪出点啥。”
侯亮平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忙不迭点头:“领导放心,我指定办好!”
他这段时间过得憋屈啊,心里头跟猫抓似的。
两个月前,老婆钟小艾突然跟他分居了,招呼都没打一声,人在外头租了房,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四处打听,愣是没找着人在哪儿,这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
刚开始,他还憋了股劲儿,寻思等钟小艾回来,非得好好跟她掰扯掰扯,还特意备了些蓝色小药丸,想着重振雄风,把老婆的心给收回来。
结果呢,两个月过去,药丸都过期了,钟小艾愣是没露面,最后没辙,只能便宜了单位一女同事。
好在钟家老爷子对他还算客气,没因为这事儿给他甩脸色,他心里明白,自己在官场能站稳脚跟,老爷子可没少出力。
“这案子跟汉东官场有点牵扯......”
“据说有那边的大官贿赂这赵德汉......”
“等拿到他受贿证据,你们就负责审。”
领导又补了一句。
侯亮平应了声,转身往外走,心里咬牙切齿:“好你个祁同伟,敢撬我墙角......”
“要是这案子能把你拽下马,可就太解气了!”
一想到祁同伟,他心口就跟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似的。
疼得厉害。
他笃定那天亲眼瞅见钟小艾和祁同伟在一块儿。
那股子恨意就像野草,在心里疯长。
其实他不知道,钟小艾是先发现他出轨,才起了报复的心思,阴差阳错跟祁同伟搅和到一块儿,再加上那神秘的“亲密系统”推波助澜,如今钟小艾整个人都掉进祁同伟的“温柔陷阱”,出不来了。
回到侦查处,侯亮平雷厉风行,立马吆喝道:“去,把相关路段监控调出来......”
“看看这赵德汉成天往哪儿溜达......”
“举报信上说得明白,他藏钱的地儿在个不起眼的小区公寓......”
“咱就顺着他的行踪找。”
底下科员们办事也麻溜,个把小时后,就有消息传来:“处长,有情况!赵德汉常往这儿跑......”
“离他家好几公里呢,准是去那公寓。”
侯亮平一听,脸上乐开了花,大手一挥:“走,咱现在就杀过去。”
一伙人风风火火赶到小区,找到那公寓。
侯亮平也不客气,让人三下五除二撬开门,带人冲了进去。
屋里头看着空荡荡的,家具上落了层灰,像好久没人住过。
“搜!”
侯亮平扯着嗓子喊。
没几分钟,就听见检察官们兴奋的叫嚷:“侯处长,瞅见没,这儿一摞摞全是现金!”
“这边也有,好家伙,这赵德汉藏得够深啊!”
侯亮平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得意洋洋道:“走,咱再去他家瞅瞅。”
再说赵德汉,这会儿正在京城一老旧小区的家里。
闷头对付一碗炸酱面,吃得那叫一个香,一口面就着一瓣蒜,脸上满是惬意。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平静,他搁下碗,起身开门,瞅见侯亮平一行人身穿检察官制服。
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跟没事儿人似的,镇定自若问:“几位是?”
侯亮平皮笑肉不笑,掏出搜查令:“反贪总局的,来你这儿查查。”
赵德汉眉头一皱,装糊涂:“反贪总局?找我干啥?”
“不请我们进去?”
侯亮平挑眉反问。
赵德汉撇撇嘴,侧身让道:“进吧。”
侯亮平几人进屋一打量,好家伙,这房子破旧得很,装修还是二十年前的老样式,墙皮都掉了好几块。
“赵处长,你自个儿干的事儿,心里没点数?”
侯亮平盯着赵德汉,眼里透着嘲讽。
“我干啥事儿了?你们反贪总局专查贪官......”
“瞅瞅我这穷酸样,像贪官?要是我是......”
“老百姓不得放鞭炮庆祝啊!”
赵德汉一屁股坐下,端起面碗继续吃,边吃边嘟囔,“咱老百姓过日子,不就图个实在......”
“哪像你们年轻人,净追求些花里胡哨的。”
侯亮平冷哼一声,也不搭话。
这时,有检察官过来汇报:“处长,搜出些存折,加一块儿有 12 万。”
赵德汉一听,放下碗,瞪着眼:“我工作这么多年,攒这点钱咋了?犯啥法了?”
侯亮平冷笑:“赵处长,还有个地儿,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赵德汉心里一慌,脸上还硬装硬气:“还有哪儿?你们别乱来啊,要是冤枉我......”
“我可跟你们没完,指定请大律师告你们......”
“让你们赔我名誉损失!”
侯亮平根本不理他这茬,一挥手:“走,去了你就知道。”
赵德汉没办法,只能跟着上车,一路往那藏钱的小区赶。
越靠近,他脸色越白,等到车开进小区,停在公寓楼下,他腿都软得直打哆嗦。
“这是哪儿?带我来干啥?”
赵德汉声音发颤。
侯亮平笑眯眯看着他:“赵处长,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赵德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上去看看就晓得了。”
侯亮平憋着坏笑。
几个人押着赵德汉上楼,打开房门,直奔冰箱。
拉开双开门冰箱,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是现金,一捆捆码得整整齐齐。
“这……这咋回事?谁在我家冰箱放这么多钱?”
赵德汉声音抖得像筛糠,要不是有人扶着,早瘫倒在地。
侯亮平哈哈大笑:“赵处长,这会儿承认是你家冰箱啦?”
“监控可都拍着你晚上常来这儿数钱呢......”
“指纹一比对,你还想抵赖?”
赵德汉彻底垮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鼻涕齐下:“我错了,饶了我吧,我老家还有重病卧床的老娘,可怜呐……”
侯亮平瞧着他这狼狈样,心里那股得意劲儿直冲脑门,享受极了这种把人踩在脚下的权力快感。
他就盼着一直往上爬,好把所有人都踩得死,那种唯我独尊、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