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曦说的语气看似的商量,实则强硬的不能行,直白点说,就是在通知你,但李乾朗老实说并不想工作,况且自己本是自由人,若是去了她公司上班,那岂不是要被这女人呼来喝去,绝不是在下为人之道。
“恕难从命。”
“为什么?”
她显然有些惊讶,按理说自己给的待遇不低呀,像这种游手好闲的社会闲散人员,面对自己开出的条件没有拒绝的余地。李乾朗似有预料她会这么问,也不知道是恶作剧心态占据了上风,还是李乾朗不是很喜欢强势的女人,眼珠一转便有了言语。
“住在小晚的这里挺好,吃她做的饭、睡她的床、花她的钱,那用得着我出去累死累活的挣钱。”
“你…!朽木粪土。”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小晚还在等我,拜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他背对着刘曦,不过他已经能想到刘曦的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精彩了,这次这个女强人在我这里吃了瘪,看来今晚有人要睡不着觉了。不过她说的对,自己与小晚非亲非故的,借着她救命恩人的由头暂住在她这里,虽说是短期的,但她还年轻,正是花儿一样的好年纪,应该有自己的空间。更何况人言可畏,指不定那一天就会对这个小姑娘影响,耽误人家姑娘可不行,等那一天这救命恩人的感激也被消耗殆尽,自己必会被扫地出门的,倒不如自己先行离开。
李乾朗现在的思考纯属多虑,他以世人平常心去看待小晚,认为她和普通人一样,可小晚这姑娘绝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短期的接触不足以令你看清楚一个人的真心,只有长期的磨合才能真正看透了解一个人的内心。
“你来了,我姐呢?”
“嗯,她有点事先回去了。”
小晚有点失落。
“走的这么急啊,那我们两个先吃饭吧。”
“嗯,好。”
两个人坐了下来,小晚拿起一个馒头递了过去,李乾朗也习惯的接了过去,桌上菜肴虽然朴素,比不得昨晚吃的山珍海味,但更多的是家的归属感,饭毕李乾朗帮衬着把碗洗了,他可不想让人误会说他胃不好,只会吃软饭。
“出去走走吧。”
小晚把最后一个碗从水里捞了出来,用干抹布擦拭干净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碗架上,脱下身上穿的围裙。李乾朗就在她身后一两米的距离,看着这个年轻但自立的姑娘,自己一个人为了梦想放弃家中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加入了光荣的人民警察,整日坐着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却从不听她抱怨过一丝一毫,心中不由得平添几分敬佩,心中认为她就是这世间一朵最美丽的花,值得扞卫。听见她说想跟他出去走走,他也欣然答应,两个人锁好门来到楼下,小晚租的地方马路对面就是一个公园,虽然不大但东西倒是一样不少,碧波荡漾的中心湖水清湖明,远处碧水晴天接壤,湖心岛的凉亭倒影在水中,奇特的风景夺人眼眶,令人看了心驰神往移不开眼。湖边有一条石头铺成的小径,沿着小径游湖一圈,感受着湖边栽种的柳树垂下的万缕丝绦,夹杂着春风的味道,被从湖面吹来的徐徐和风牵动,跳出曼妙的舞姿。树下绿草连茵,有两个人坐在草地上,享受着昏黄的夕阳洒在身上的感觉,望着湖中心有情爱之人乘着小船在湖中戏水,湖边的湖滩之上,有光脚的儿童三五成群嬉戏打闹,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快乐童年。小晚突然开口问李乾朗。
“你?有对象吗?”
李乾朗被问的一愣,沉默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但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坐在草地上,两个人靠在一起,宛如热恋的情侣,来度过属于自己的二人天地。
湖中美景依旧,只是天色见晚,太阳落下云层,夜幕渐渐到来,天开始发灰,湖中的景色也被薄雾遮住,李乾朗站起身,打了打身上沾点碎草浮灰,伸手去拉小晚。小晚正准备起身,李乾朗的手就伸了过来,她大方的迎了上去,两个人漫步在湖边小径,开始往家走,正走着李乾朗突然感觉到一丝杀气,一丝令人发指的杀气,他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周围有人,不是善茬。
“你先回家,我有点事。”
他拉着小晚的手嘱咐完,猛的一推她就朝家的反方向跑去,李乾朗一阵狂奔,没几分钟就跑出了公园,虽然有腿伤跑得慢些了,但也不是正常人能追上的,他捂着起伏的胸口,借着阴暗的话路灯看着周围,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他是往南跑的,公园南门是一条废弃的巷子,随着公园的扩建,这为数不多的几户居民在拿到自己满意的赔偿款后,都搬离了这里,现在这里堆满了建筑用的水泥石子和成堆成堆的转头,为数不多的几盏路灯也因为年久失修忽明忽亮。正在李乾朗左顾右盼寻找归途之时,那种念头又来了,看来没有甩掉那人啊,李乾朗的也不敢大意,伏低身子在沙石堆中穿梭,谨慎的观察着四周,提防着那个尾随自己的人。其实已经可以猜出是谁,或者说是哪方势力了。自己让十轼明吃了那么大一个亏,颜面荡然无存的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找人报复,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急切,一天也不愿意等,只可惜我没带枪,眼下情况敌明我暗,我对他一概不知,可他却把我看的一清二楚,这下有点难办啊。
李乾朗将身形隐匿在沙堆后面,观察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天上朦胧的月光将薄雾平铺在地上,就像给熟睡的大地盖上一张薄毯,周围冷风渐起,李乾朗穿着单薄的衣服让他有点冷了,抖了抖身体,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几片枯叶被风吹动,从李乾朗身后的地面上划过,干枯的叶片撞向地面,被撞的几零八碎,发出沙沙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