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北这听她一个名校毕业生,为了一件西装就倒人家家里当佣人来还钱,也是觉得好笑。
但周肆北一个生意人,在钱上算的一向清楚。
之前不跟向婉婉计较,是因为嫌麻烦,所以就算了。
但碰上向婉婉这种清高的人,左右都是麻烦。
向婉婉既然自己想还钱,那就还吧。
周肆北眼眸平静了一会儿,向婉婉还以为他是在想自己的事情,一直耐心的等着他。
可最终周肆北却说了一句:“你既然回去的话,就回去告诉太太。”
向婉婉微微露出一点儿惊讶,随即就有一些受伤了。
周肆北:“我今天7点回家,到时候一块儿吃晚饭。”
说完,周肆北就将车窗又升上去,开车走了。
向婉婉赶紧朝着周肆北子的车追了两步,“周先生,那我……”
这见他离开,没有得到回应的向婉婉气的原地跺脚。
她又看着周肆北的车,看了好久,最终神情落寞地转身走了。
她回去的时候,正好遇野跟周弋从外头回来,就停了一会儿。
见他们两人从车上下来,她犹豫了一下后,语气轻快地叫人:“……小野!小弋!”
正跟周野说着话的周弋听到向婉婉这样叫他们,背包还没有卸下来呢,就立马扭头朝着她看了过去,觉得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向婉婉这背着自己的手,弯腰朝着周弋凑了过去,逗孩子一样笑着说:“我呢,是你们小姑姑的朋友,平时对小千都是这样叫的,我以后也这样叫你们,好不好?”
说着向婉婉就要摸摸周弋可爱的要爆炸的脸蛋儿。
可她这手刚抬起来,周弋就一脸嫌弃地躲开了。
但碍于向婉婉说的,她是他们姑姑的朋友,这才也没有骂她,就只是有点儿戒备地问她:“你是我们小姑姑的朋友?那你为什么不到我们小姑姑家里当佣人啊?”
向婉婉一下子就被问住了,面色尴尬地站在那里。
周弋对这所谓的“朋友”也不是不清楚。
这雇主跟家里的佣人相处的好了,以朋友相称是常有的事儿。
但“朋友”这事儿,一般都是雇主家来说,但这话要佣人来说的话,就实在是有点可笑了。
毕竟朋友跟朋友之间那叫照顾,雇主跟佣人之间,那是花了钱,买的伺候。
周弋一脸“你好像是有什么大病的”的表情看着向婉婉,向婉婉实在是尴尬的厉害,就眼神带着一点儿求助的地向了周野。
毕竟之前她淋了雨,是周野给了她伞。
她要不是之前又从周已云那里听说了两个人在这个家里头的遭遇,也不会因为实在是同情周野跟周弋,折返回来,真就决定来这里当佣人。
可周野却是连一个正眼都没有分给她,就这么从她的身边过去了。
周弋见自己的哥哥走了,连忙背着背包跟了过去,继续叽叽喳喳的讲着刚才没说完的事儿。
向婉婉难堪的实在是厉害,只能攥紧了自己的手。
但想到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赔周肆北的那件衣服的,自己受到的这一点儿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她到底是又跟了上去。
易晚池这搂着小千在客厅里头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等着周野跟周弋回来。
这见他们们两个小家伙回来了,易晚池抱着小千,直接站了起来,说:“小野,小弋,把书包放下,带你们去找你们太姥姥太姥爷。”
一天要找太姥姥太姥爷,周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周野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抗拒的意思。
周弋不太想跟易晚池说话,但一想到可以去见自己的太姥爷,让太姥爷教自己做画了,他又实在是心痒痒,就端着一张小脸儿说:“太姥姥太姥爷让我们过去的吗。”
其实是易晚池想去看自己的爷爷奶奶了,但她为了避免麻烦,撒起谎来倒是顺溜,说:“对啊,你们太姥姥太姥爷让我带你们过去。”
周野意识到易晚池在说谎,抬眼看了她一下。
周弋:“那,那好……”
说着,周弋又看向了自己的哥哥。
周野:“我有事儿,待会儿去找堂哥,你想去的话就去。”
易晚池怀疑周野就是不想跟自己一块儿走,但可能周野人小主意大,可能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就没有管他。
听到他们谈话的向婉婉站在那里,一直欲言又止的,最后直到易晚池带着小千还有小弋走了,她都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周野将易晚池忘了关的电视给关了,没有看向婉婉,却问了她一句:“你刚才想对易晚池说什么?”
向婉婉还没有听到过周野对易晚池的称呼,听到周野直呼易晚池的大名,有一点儿惊讶,心想,他们的关系到底有多差啊。
“小……”向婉婉及时止住,咳嗽了一声,说,“大少爷,刚才我在路上遇到先生,先生说今天会按时回家吃饭,我没想到太太有事儿要忙……”
可是她刚才明明有机会先把这件事情告诉易晚池,但是她却没有说,周野哪会猜不准她的心思。
他虽然不觉得这个女人会配得上周肆北,但周肆北的事情,他也不想管。
周野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
周野走后,向婉婉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的一个别墅里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刘姨请了两天假,她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才会放弃自己的毕业典礼,特意赶了回来。
她看着这样一个大房子,心想,自己可真是有的忙了。
她这一边高高兴兴地哼着歌,一边在这所房子里头打扫了起来,好像工作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
这忙了有半天了,向婉婉有一点腰酸背痛的,叹了一口气。
她又朝着周肆北的书房看了看。
之前刘姨交代过,周肆北的书房是不能随便进的,平时要是打扫的话也就只有刘姨才能进去打扫。
向婉婉一直都有一些不服气,心想,都是做佣人的,她给自己立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