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月过半,年关在即,泥面梧桐枯叶凋零荒芜,街角人际繁流,熙熙攘攘嘻嘻,行人手提满载,成群结队交谈耳语,显然对出行需求满意备至,
携带着新春期许,家人顾盼,无往不利前行。
白云好似受到感染,比往日更佳飘动雀跃,连带着天空层都若往昔要碧蓝些许,天空作美,人间冬月。
顾念汝隔着车窗玻璃,像身置器皿,像两极分化,看着商业街繁花似锦,而她仿若孤魂野鬼,无极飘巡,
窗外人群嬉闹娇嗔娱啸,她看着静着触底着,依旧无法感同身受,静若寒潭瀑布里的滴水,冰冷坚硬恒可穿石。
忽然,人群堆积叫喊:“老顾,你醒醒”
忽而,抬首冲四周环绕出声:“请大家让一让,让一让,阿彪快打120,有没有医生”,有资历阅识的温润女声,
尽管镇定自若的进行有条不紊的安排,可顾念汝依然从她克制言语中,听出茫茫颤音,恐慌和哀求。
仿佛面对突发意外事件,有随行保票费力尽职的疏散人群,
顾念汝透过人影憧憧缝隙看到有人横躺竖卧在地,神经末梢紧绷,她看了眼手机屏幕时间,估摸着等救护车赶来起码得四十分钟,于是手上动作利索开门下车:“钟大哥,帮忙疏散人群”。
钟越动作利落下车,加入到原有保镖行列。
挤开拼凑热闹人群,一群行人,似是看客,漠视别人岌岌可危,看着别人无助嘶吼无动于衷,甚至于拿着手机拍摄直播,温情不复存在,
情感正义靠冰冷机体传递,这一刻,顾念汝觉得人世间是可悲的。
看清躺在地上意识剥离的是位古稀老人,单膝跪地靠近,带视线移至老人面容时,
顾念汝心头一震,欲探起查看病情的双手微微颤抖,指结蜷缩着后退,心绪波动幅度怅然,她没想到会以如此场景与顾家二老见面。
“小姑娘,你是医生吗?”略带哽咽的声音传来,唤回她驱离神智。
顾念汝看了眼眶通红欲将落泪的老人:“是,我是医生”。
顾老太太此时对上她的脸,看清她相貌,心头一震,像,太像那个人了。
“那麻烦你快帮忙看看,我老伴他是突然呼吸不畅晕厥的,小姑娘麻烦你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渴求道。
顾念汝克制自己稳定心绪:“您别着急,先在旁边等一下,我替老人家看看”。
“好…好”顾老太太莫名心安自觉退居一旁。
顾念汝食指与中指并拢,至老人脖颈贴近,感知到微薄脉搏跳动,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寻至腕处号脉,娟眉深拧,心率杂乱、虚火旺盛、肺气淤积严重,
又轻缓扳开下颚查看,果然舌苔发黄还伴有白苔,顾念汝初步怀疑是肺结节类问题,她无法准确判断,加之天气干燥缺水导致粘液粘连淤堵,得尽快去医院。
顾念汝把老人身体扮成侧躺,移至老人身后,稍稍固定,然,右手握拳,拳眼对准老人脐上两横指处,另一手包裹拳头,连续快速用力向老人后上方冲击,反复多次,直到一口淤结黄绿色脓痰吐出才停下,
顾念汝抬手用羊剪绒衣袖擦去老人嘴角残留污渍,举动间没有丝毫嫌弃。
一旁的顾老太太看着顾念汝这一举动,这一幕似曾相识,她神情动容有怀恩。
继而,冲着钟越喊道:“钟大哥过来帮忙”,
故又对着一旁焦急万分的顾老太太道:“老太太,我的车就在旁边,先去医院”。
钟越闻声赶来,等候顾念汝吩咐。
“钟大哥,把人抱到车上,去最近的医院”。
十五分钟后,车于武警部队医院门前停滞,保镖提前打好招呼,因病人身份特殊,门前医生护士早早临危待命,看到车辆停好,都一股脑有条不紊的上前接洽,顾念汝和为首的医生交代:
“初步怀疑是肺步结节,应该是天气原因虚火旺盛,淤堵郁结,已作简单处理,最好做一个肺部ct”。
医生听着她专业度满分的病例报告,不免诧异:“你是医生?”。
顾念汝浅笑摇头,神情有瞬间落寞:“不是…”。
医生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故而嘱咐护士:“快,准备开始肺部ct”。
顾念汝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心中恍惚犹怵,抬起宛如千金重巨腿正准备离开,
然而,这时去而复返的声音响起:“丫头,你等等…”。
她循声望去,是神情稍显平稳的顾老太太,
“丫头,你能等会再走吗?”她知道此刻脱口的要求,有些无理,
她已经帮助他们良多,可她就是在这丫头身上,和那双似曾相识的桃花眸中,体会到莫名的亲近和安全感。
顾念汝一怔,桃花眼微眯,复杂的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不难看出仍留存害怕惶然神色,将要拒绝的话无法宣之于口,最后亦是心软不忍:“好,我陪您进去…”。
两人坐在急救室外,银质铁艺长椅上,顾老太太看着她精致侧脸:“丫头啊!你是尚京人吗?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顾念汝眨了眨眼,密长睫毛忽闪,闪乱晦涩思绪,咽下难掩苦涩:“是,我父母都不在了”。
顾老太太怅然若失,怜爱的拍了拍顾念汝手臂:“对不起,孩子”。
顾念汝轻抚发麻手臂处,低眸掩饰瞬间湿润眼眶,一时难以消化这突如其来从不曾体验过的血脉亲近:“没关系…”。
顾念汝环顾四周,她最讨厌的医院环境,无望的手术室外,悲戚的等待宣布,而此刻身边坐着的,是她生理学奶奶,里面正在救治的是她生理学爷爷,她无法剖析此时此刻内心的不安,
思绪是麻的,人是木的,她从未与他们相处过,今天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以陌生人的身份,她对顾家二老,谈不上恨,也谈不上爱,毕竟二十多年之余只有生理上血脉相牵连,他们甚至不知她的存在,他们疼爱的孙女另有其人。
她对他们,有亲人的诉求吗?
或许吧!有或是没有都不重要,
她只是没办法做到对生命无动于衷,终究是心软的。
半小时后,顾老爷子被妥善安置在VIp病房,老太太坐在床边守侯,老两口手心相贴,恩爱绵绵。
砌白布局,浓烈消毒水气味弥漫,不难闻微微刺鼻,长廊空旷惊辽,脚步声与手推车轮声传来,前后对比彰显,是护士推着推车巡房换诊。
顾念汝感受着病房内温情脉脉流动,陷在假意贪念中,苟延残喘,一半虚幻,一半真实。
那是她无法靠近的屏障,这是她的血脉亲人,亦只是陌生人。
门外传开急切杂章的脚步声,果然,下一秒房门打开,几道人影接踵而至。
“妈” “妈” “奶奶”…语气是掩饰不住急切忧愁,细听还有隐隐哽咽。
进来的是顾崇一家,顾念汝下意识退至墙边角,默然且残忍的看着属于他们的暖情家睦,上演着三世同堂其乐融融故事,
而在这则故事中,她只是旁观者,一个本应参与其中,如今却连评判资格都不具有的背离者。
顾灿哽咽哭腔明显,投入顾老太太怀抱:“奶奶,爷爷怎么样了…”。
顾老太太怜爱的摸了摸顾灿头顶:“灿灿…爷爷没事,乖…吓坏了吧!”。
顾念汝看着隔代爷孙的亲昵,心口像被插了一刀,鲜血淋漓,痛也清醒。
她该躲进黑暗里,睁着齐亮双眼,冒着幽幽绿光,扯着血红朱唇皓齿渗白,手举镰刀讨伐他们。
最先发现顾念汝的是顾崇,
正欲去医生办公室的顾崇,转身之际看到顾念汝神情冷漠的站在墙角边,诧异出声:“丫头,你这是…?”。
瞬间几人皆循声望来,顾老太太仍旧牵着顾灿素手,看着顾念汝满脸是另一番慈爱,疏离的:“是这丫头救了你爸,也是她送我们来的医院,多亏了丫头好心”。
顾灿瞬间变脸,不似哭不似笑,狰狞着滑稽,反观赵欢看着顾念汝则眼神锋利暗含警告,脸却是全程笑着,莫名瘆人,拦着顾老太太孱弱肩胛柔声道:“妈,那我们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顾灿紧跟着道:“是啊!奶奶,我看我俩年级差不多,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以后我会经常约这位小姐出来叙旧的”。
在“叙旧”上咬字颇深,母女两加一起得有八百个心眼。
顾念汝骨子里冷,面色更甚清冷不为所动,亦无法妥协自己在待下去,于是倏然疏冷告辞:“老太太,既然您家人来了,我就先走一步,希望您爱人早日康复”。
“丫头,借一步说话”顾崇紧随适时开口。
长廊尽头,一老一少,两人相对而立,一个距的空袭,却仿若隔着一辈子难以跨越的鸿沟。
顾崇看着她那张极似他睡梦中朝思暮想的冷漠脸,难免怔忪,对上那双相同却又些许不同的桃花眸,越发不自觉靠近:“丫头,谢谢你”。
没有多余话语,最真挚的感谢,反而最简单明了。
顾念汝紧攥身侧双手,感到疼痛袭来,身体血流带来疼痛加持,隐忍着滔天愤怨,
故而开口:“顾首长,您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顾崇视线落至她染上污秽衣袖上,黄黄绿绿煞是明显,可她却仿佛毫不在意,硬汉柔情心中动容,
听自医生描述心下明了原因,语气不免带着愧意:“丫头,和叔叔加个联系方式吧?回头给你买件新衣服送过去”。
顾念汝态度坚决,连眼神对视都未给到,想也没想拒绝:“您不用麻烦,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不想被看穿狼狈,不想做个活在仇恨里失去自我的疯子。
可要放下,何其容易。
顾崇看着连背影都如此相像的人,背离心绪陷入绝境,性格还是不同的,他的妩妩温柔爽朗,
他从未见过能把柔情和直爽中和的如此细腻的人,他迷恋深爱着她,可天不遂人愿,他失去了…
医院楼下,天色渐暗霓虹汝点,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预示回家之际号角吹响,顾念汝此刻很想外公外婆。
继而,现实与理想永远相悖,她看着挡在身前,来意不明的人,心底难掩厌恶,真是阴魂不散,她次次退让包容,仿佛等同于她在示弱,换来的更欲得寸进尺,
既然对方总是不听话的时不时亮亮无知凶爪,隔靴挠痒,那她不介意拔了这利爪,毁了这引以为傲的自负,省的隔三岔五就来她面前蹦跶,惹人心烦气躁。
“有事?”
顾灿被她不屑模样刺激道,于是亦不在假意伪装,不客气质问道:“顾念汝,今天这出是不是你刻意为之?”。
顾念汝想笑,想为愚蠢鼓掌:“是又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果然和你那个妈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顾念汝眼神锋利像看死物,抬起瘦削腕骨掐其咽喉,语气危险低沉:“你再说一遍?”。
顾灿呼吸阻断,出气多,进气少,尖锐甲片抠挖这顾念汝瓷嫩手背,瞬间血痕道道清晰,而她像是没有痛觉般,仍狂拗的看着顾灿,几近疯厥逼问:“再说一遍?”。
“咳…咳,你…放开…咳咳”顾灿话不成句,手上依旧用力挣扎。
顾念汝计算着人体承受极限时间,手下微微用力,顾灿瞳孔紧缩,眼瞳凸显变大,这一刻她真是感知到死亡近在眼前,她仿若看到太爷爷在向她招手,她怕了…
余力拉扯顾念汝衣袖,示意她知道错了,顾念汝看她认怂,手下缓了力道却依旧没放手:“说…”。
顾灿得到微薄呼吸,恐怖气息依旧残存,微抖着音骂道:“贱人,你是疯子,疯子”。
顾念汝看她依旧不知死活口不择言,手下力道紧收。
“咳,呃…呃…”顾灿费劲扒拉,顾念汝不加理会,待到她眼白覆盖眼球大半,徒然松手,顾灿瞬间跌落在地,人脑缺氧虚空呆滞数秒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对死亡恐惧,让她无暇顾及其他,接着就是疯狂剧烈的咳嗽,
顾念汝看她脸涨通红,狼狈不堪,心依旧是冷的,她抬腿微微靠近,顾灿看着笼罩上来的虚影身体下意识蜷缩,源于骨子里的恐惧显露无疑。
顾念汝嗤笑出声,眼眸反转,拿出手机打开摄像机,对着顾灿拍了段视频,末了又拍了张照片,闪光灯在寂静夜色中闪亮一瞬,消失无踪。
而顾灿似是被这道光惊醒,瞬间炸毛:“你干什么?我警告你给我删掉?”。
顾念汝嘲讽看着她:“顾灿,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顾灿一噎,恨的牙痒痒,低头敛眸掩饰眸中滔天恨意:“对不起…”。
“呵”
突然的嘲笑,引得顾灿满脸怒容再难掩饰,抬眸对上顾念汝戏谑眼神,顾灿眸中怨念深重。
顾念汝似是没看到般,柔声入人心,看似安抚实则警告:“乖一点,离我远点…”。
顾灿看她欲离开身影,不可置信出声喊道:“站住,照片…”。
顾念汝转头,这下是发自内心真的笑了,笑对方愚昧无知:“我答应你了?”
“呵,天真…”她转身之际便点击了永久删除,她不屑。
“啊!顾念汝,我要杀了你…”顾灿牙龇欲裂,掌心扣出鲜血染红甲与肉的缝隙,在黑夜色中,闪烁着嗜血疯狂的光泽,为黑夜降临增添了恐惧主题色彩。
夜深人静期许寂寥。
拖着疲惫残驱回到蔚蓝公馆,顾念汝刚下车就被男人堵到房屋拐角面,背抵在墙上,靳图南靠近语气低哑勾人:“躲我?”,
这半个月面对她的刻意疏离,他难捱却克制,时间够久,终结不想忍耐。
顾念汝受惊吓不轻,在医院累积怨气堆积勃发,势不可挡,既然碰上只能怪他倒霉,
顾念汝瞬间气笑了,她不想猜他到底为何纠缠不清,心累唔觉带着怨,毫无遮掩意图语气挑衅:“还不够明显?”
靳图南看着她,眸中有掩饰不住的深港笑意,语不惊人死不休:“想吻你…可以吗?”
她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羞愤之余亦颇有种秋后算账之姿:“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怎么不问我?都是狐狸装什么hello Kitty。”
“不是第一次…”他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长,
“什么?”她懵了一瞬。
“我说…不是第一次…吻你”他俯身靠近她,故意拉长语调,灼热气息似烫伤了她的脸,又红又烫麻木无知觉。
她凝眉不解,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他传道授业乐意解惑,
故又道:“你忘了…那天我吻了你两次…”,
说完又俯身靠近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若羽毛轻抚般,痒觉转瞬即逝…
顾念汝觉得她快被男人折磨疯了,脑袋是木的,拳头是硬的,她好像真的对他狠不下心,他们之间明朗到只差她行踏一步,
她…不敢…
加之之前情绪扩充,几乎低落谷底,歇了心思想要做个了断:“靳图南,不值得”。
他眸色深沉火热的看着她,语气认真且温柔:“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他看着她,双手捧住她脸颊,夜色月照下更显腕骨苍劲分明,
他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执拗:“乖乖,不要逃避我…既然你不敢,我们不妨赌一把,赌我非你不可,赌你会爱上我,
乖乖…赌吗?”
最后这一句,危险又撩人。
她心情复杂,开口有着明显的哽咽:“你……”
他松开她脸颊处的手,故而反执起她身侧垂落的手,拇指来回摩擦着她的手背,顾念汝被他突然抓握弄痛,娟眉微不可查轻拧。
碍于夜色下,靳图南并未察觉。
男人语气幽怨:“而且你自己有多勾人,心里不清楚?”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骂人???
“我早就被你勾走了三魂七魄,就等你收入囊中”,
她觉得要被男人骚断腿的话,炸的三魂七魄都灰飞烟灭,洒落空集流,抬手推开男人的脸:“你闭嘴,再骚就该打一辈子光棍你!!!”。
男人似幡然醒悟轻啧一声:“你不答应我,我可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顾念汝气急瞪着他,剑走偏锋踮起脚对着男人的鼻尖,用力一咬,顿时铁锈味弥漫在口中。
男人“嘶”得倒抽一口冷气,却隐忍毫无动作,眸中含笑着由她发泄,他今晚就没打算对她怎样,不想逼她太紧,眼下她这般,倒是意外之喜。
靳图南欲抬手轻抚鼻尖,这时借着路灯亮光突然看到指尖猩红血色,动作一顿,语气危险沉闷:“你受伤了?”。
顾念汝还未说话,就被男人拉至亮光勃发处,她右手痕迹血淋的手背无处遁形,
男人瞳孔地震,前两次她受伤场景涌现脑海,反复循环,喉结瑟然滚动吞咽,小心翼翼捧着她鲜嫩残破的手,语气狠戾中夹杂不自觉颤抖:“谁弄的?”。
顾念汝望着男人赤红眼眶,心慢慢变软,语气不自觉温柔,安抚道:“没事,不小心刮蹭到了…”。
靳图南不出声,下颌角线条紧绷,拉着她疾步向前,顾念汝要大跨步才能跟上男人步伐,顿觉心累:“靳图南,你慢一点,我跟不上”。
他依旧不说话,摆动步伐停住,转身动作利落帅气的打横抱起顾念汝,动作间小心避开她受伤手背,温柔缱绻于无形中斑驳隐现。
两人肌肤紧贴,变故中她左手自然环绕他机理脖颈,抬眸视线中出现在黑暗中狡变深棕色泪痣,性感欲滴可摘,顾念汝感觉到心跳如麻,是他的亦是她的,视线触及形态特征漂亮的喉结,
意识第一秒…想摸。
顾念汝瞬间脸颊爆红,连接着黑色高领毛衣中的脖颈染至娇艳欲滴,变得曲线模糊,下意识低头潜藏,微圈发丝扫过男人眉眼脸颊,鼻息间尽是浓郁香甜的奶香气,纯洁又熟欲。
靳图南把她放置在沙发里,转身去拿医药箱,依次拿出碘伏、棉签、纱布,在她身侧单膝跪地,执起她受伤右手放置他屈起膝盖上,
顾念汝眼睫颤动,手下意识回缩,被他眼明手快的钳住腕骨,男人指侧因握笔有轻微薄茧,肌肤摩擦间刺痒衮腻:
“听话,别动…”。
羞赧溢于言表,她这这么看着他慢慢动作,额前有碎发散落,与高领毛衣搭配相得益彰,此时的他与平日正装笔挺不同,多了丝凌乱的少年感,
男人骨相优越,笔锋挺立,侧脸弧度流畅有型,认真做事模样清绝雅赏,气度矜贵傲雪。
涂抹消毒包扎,手指动作间认真且专业,像是长年沁染熟练之至,这一刻觉得他很温柔,成为他的爱人一定很幸福,顾念汝被突然冒芽的想法惊到,只是她的落寞、她的苦觉,在他温柔攻势下,自然消散殆尽。
看着完美收尾的蝴蝶结,觉得他还挺有仪式感。
两人视线触及,顾念汝这一刻发觉他真的很高,她坐着他蹲着,两人视线将将平行,气氛欲与暧昧缱绻,呼吸新鲜缠绕,吸入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有清甜回甘,舌尖余味绵长丰富,不禁贪杯浅酌之欲。
要疯…
顾念汝晃神眷顾四周:“宋嘉映呢?”。
靳图南瞧出她逃避小心思,看她粉面含春情,喉结滚动,
顺应她话:“晚自习…”。
暗暗腹诽自己智商下线。
转眸对上他鼻尖一颗牙齿大小的伤痕,迟来的懊恼备至,纤白指尖指了指他鼻尖:
“那个…要我帮你处理下吗?”。
“呵…”靳图南突然朗笑,唇角弧度明显,
浅笑着挟着俊脸向她凑进:“不用,这是证据…你轻薄我的证据……我可得留好了”。
顾念汝被他朗月隽霁的样子蛊惑道,他是真的好看,不笑的时候禁欲冷感,笑起来满园春色皆失去颜色,
“靳图南,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她喃喃开口。
“嗯,刚刚有人说过…”男人笑的愈发妖孽,他点头情深不悔。
顾念汝:“……”
深夜,寒风凛冽,靳图南置身于书房窗边,看着不远处那一间熄灭灯光,致爱丽丝安然入睡,梦中没有伤惘,
他神情潇肃拨通电话:“查一查她今晚去哪?遇到什么人?”,
他心疼她的孤寞,他愿成为她的剑,为她披荆斩棘。
钱帆突然间未反应完全这个“她”是谁,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说未来老板娘,于是毫不敢耽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