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激动的包灯就像一只一直摇尾巴的泰迪,宁宛也没怎么见过,“包司直,你...也没逛过花灯节?”不至于吧,自己不是大雍人,没见过很正常,这包灯没见过?这不太现实吧。
包灯被宁宛打量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逛过,只是平时不是都没什么娱乐,而且不是都在当差嘛。”
“而且这次,听说是陛下自己出的钱,所以街上的东西都是随便吃的。”说着包灯的眼神都开始发光了、
原来是0元购自由行啊!
这不就是我来吃饭,皇帝买单,我去!最高待遇啊!这要搁新时代,这不是妥妥的元首请我吃饭嘛?
我宁宛何德何能,能有这种待遇,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么一次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宁宛眼神中的光芒瞬间冒了出来。
免费不要钱的,我都爱!
'啪嗒'一下,扒在了包灯的肩上,吓的他都卡住了表情,“包司直果然是个聪明的,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人。”
宁宛看着包灯,那是越看越满意,“包司直日后定会得众多小娘子得欢心。”
“真的吗?”包灯带着既忐忑又惊喜得眼神。
“真的,包司直,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宁宛心想,自己就随口一说,咋还认真了呢,这让我怎么回答,先骗一会是一会,大不了以后帮他多留意留意。
几日后。
宁宛坐在院里的石桌边,双手撑着下巴发着呆。
包灯一进来便见着走神的宁宛,走近了才看清她双眼无神,不知在专注想着什么,以至于包灯进来都没有发现,连自己磕完了瓜子,仍在将瓜子壳放入嘴巴,无意识的咀嚼。
包灯弯着腰,与宁宛对视着,包灯在宁宛无神的眼眸中,挥了挥手,打着招呼,“宁娘子?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都把瓜壳当瓜子吃了,还不快点吐出来。”
宁宛见着在自己眼前的包灯,才惊觉自己居然在走神,忙将嘴里的都快要嚼烂的瓜壳吐出来,还不忘端起茶水漱口。
宁宛抬眼看着坐在面前的包灯,“下衙了?今儿怎么这么早?”
宁宛伸着脖子抬头看看天,这也不对呀,天还早了点吧。“你这是偷偷遛了?现在可还没到放衙的时间吧,你赶紧走,不然薛少卿又说是我带坏你,明明就是包司直自己就是一股子坏心眼还怪到我身上了,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我的清白都毁在了你身上,趁现在薛少卿还没发现你提前下衙,赶紧给我回去,不然到时候都不需要薛少卿来叨叨叨,就他那释放冷气的眼神就可以瞬间杀死我了。”
包灯看着一顿埋怨的宁宛,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半天才扶着石桌,看着宁宛,“宁娘子,你是有多怕薛少卿啊?”
宁宛撇嘴,“说的包司直你不怕他似的。”
包灯嗓子眼的笑声像是一把被掐住一把,僵着把脸,突的挺了挺胸脯,似在给自己鼓劲,“我才不怕薛少卿!他有什么好怕的,他不就是职位比我高点,平常严厉了点,话少了点,眼神,额...”
宁宛一脸嫌弃的摇着头,“你自己看看,你在说些什么?就这样你还不是怕他。”
宁宛给他倒了杯茶,循循善诱道:“怕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看我,我就是怕薛少卿,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大胆的说出来,这有什么可害臊的。”
包灯端过茶杯,趴着桌面凑近,“真的吗?”但是包灯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抬头直视宁宛的眼神,发现里面不止映着自己的倒影,其中还带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好哇,宁娘子你居然故意套我话,笑话我,包灯一下坐直,再无刚才那副心虚的模样,“宁娘子,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可是正常下值的,今晚就是花灯节,上面怜我等整日当差辛苦了,今天就早点放衙,早点去逛花灯,游玩一番。”
端着杯子喝茶的宁宛诧异的抬头,心想居然是自己猜错了,“看来是我冤枉了包司直了,我以茶代酒向我们包司直赔罪了。”便举了举手里的茶杯,笑着说道。
包灯也是一副配合的模样,微微昂着头,一副傲娇的不得了的面孔朝着宁宛,“既然是宁娘子的赔罪,那某就不在意的收下了。”一口便饮尽了方才宁宛给自己倒的那杯茶水。
喝完茶,两人莫名相视一眼,突然就笑了,笑得莫名,笑得奇怪。
“说吧,既早早下了衙,怎么就到我这来了。”
包灯收起笑脸,平复了下自己的心绪,“这不是前些天说好了,花灯节要一块出去逛逛的嘛,所以我这不就来了嘛。”
宁宛了然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薛少卿怎么没有过来?那日不是说好了,大家一块去的吗?”
包灯一看宁宛,就知道肯定会问这个,他提起宁宛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已经空了的茶杯满上,“这就是我一下衙就过来的原因了,你也知道的,咱们这位薛少卿呀,他不只只是大理寺少卿。”他还是公主的儿子,皇帝陛下的外甥。
“所以呀,今个还没下衙前,宫里就来传信了,说是要咱们薛少卿一块上城楼去陪着陛下一块与民同乐。”
宁宛心下泛起淡淡的失望感,不过还没等它散去,就被宁宛心中对今夜花灯节的期待给抹去。
“那不是好可惜!薛少卿不能和我一块去尝尝这满大街的好吃的,好玩的,而且这些都是皇帝陛下出钱啊!”
重点是全都是免费的不要钱,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上的好事。
“不可惜,不可惜。”
宁宛'啊'了一下,“没想到啊,包灯平日里看你对 薛少卿忠心耿耿的,这种时候就把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可怜我们薛少卿都不能和我们一块去逛街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背刺他!我们可怜的薛少卿只能在城楼上吹着冷风,吃着不知道会不会闹肚子的冷食。”
宁宛夸张的表情用手指着自己,一副自己仿佛负心汉的模样,让包灯只能尴尬的不停抽动自己的嘴角。
半天包灯才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还在癫狂的表演中的宁宛的衣袖,“宁娘子,宁娘子。”
宁宛回过神来,顺着拉扯的手臂看去,“干嘛!”
已经收回手的包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等着恢复正常的宁宛,对于已经相处了几个月的包灯,他已经充分了解了宁宛这是不是颠一下的特性,总是陷入自己的世界,在自己的脑海中不知道在给自己加一些什么戏码,单是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
现在他已经学会无视时不时发癫的宁宛,“正常了?正常了就可以继续听我说了,薛少卿不会一直陪着那位,也就前面露个脸,等那位讲完话,薛少卿就会下来和我们一块去逛吃的。”
原来如此,宁宛心想这皇帝的外甥也是不好当,今天这样的放松的日子,还不能自由的分配自己的行程,这不皇帝叫了,就要去陪着,皇帝叫了,什么时候都要随传随到,还不能不去,这不就就纯纯工具人嘛,看来这有钱人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