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灯愧疚的看着薛恒,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神,“少卿,都是我的错,昨夜不该让宁娘子自己一个人单独回来的。”
“这么说昨夜宁宛就出事了?”薛恒淡淡的声线传入包灯的耳中,他不怕有情绪的薛恒,就怕这样什么情绪都没有的,你猜不透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都怪我。”
“快去救大姐姐,坏人好多的,再不快点回去,大姐姐受伤了怎么办?”
薛恒强行从床上坐起,“你们可知道原先是在何处?”
这时又是李欣站出来,在回来的道上,他担心回头不知道如何去救宁宛便就记下了路线。
“我有记下回来的路线,我们在马车里,大红一直拉着我们跑,没有拐过弯,那座山有个茅草屋,宽阔的地方可以停好几辆马车。”
“包灯,走吧。”薛恒勉力穿上外衣,转过身来。
“少卿可是你身上还有伤。”包灯犹豫道。他想既然知道了宁宛的下落,只要薛少卿派人和自己一块去救人就好了,薛少卿负责坐镇大理寺。
马车还停在大理寺门口,门口武吏原本想要将大红迁到一旁,却不成想如何都带不走大红,反倒是惹的大红频频发出烦躁的声音。
“大红!我们可以回去救人了!”
大红听着熟悉的声音,停下了躁动不安的步伐,安静的 看去。
大红一眼就看到了薛恒,眼神中却是更加相信宁宛说的话,确实在这一眼就看出来那个人确实特别的存在。
大红试探的朝着薛恒嗅了嗅,他身上有着和宁宛相似的味道,咬着薛恒,示意他快点上去,要去救宁宛。
薛恒会意道:“你能带我们去找到宁宛?”
大红在包灯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点点头。
薛恒吩咐武吏将这些小孩的住处问清楚后,一一送回去,和包灯带着大理寺武吏和他自己的侍卫一起跟着大红去找宁宛。
在出来的路上,薛恒他们知道了此时山上起码有三伙人存在,正是他们内讧才让宁宛他们成功逃脱,不过最后被最后一伙人拦截,听他们的意思就是冲着宁宛去的,这不得不让薛恒怀疑是不是又是上次挟持宁宛的那伙人。
不过此刻想太多都没有用,找到宁宛才是第一要务,薛恒眼中带着沉重的担忧,静静的待在马车上,等待着大红带着他们去往宁宛所在的地点。
“来人了,”黎璪转过头提醒宁宛,“看来是那匹马给你找来了帮手。”
宁宛伏在黎璪背上,费力的抬起头,自嘲道:“看来我的命还长着,暂时死不了了。”
包灯骑着马跟在马车边,远远边见着走在马路中间的两人,“少卿!是宁娘子,她还活着,就在前面,看来是逃出来了,你快看。”
包灯话音一落下,薛恒边拉开车帘,朝着前方看去,虽然距离不近,薛恒却知道宁宛看见他们了,两人的视线似乎在这一瞬间就对上了,久不移开。
薛恒好似看见背着宁宛的那名男子贴着宁宛耳边说了什么,宁宛就垂下眼,不再看向自己,薛恒不由的微皱起眉头,心中虽然有丝怪异,却被宁宛还活着的消息带来的喜悦和安心压下。
宁宛费力的抬起手拍拍大红的脑袋,表扬道:“大红,干得好,你果然带着薛少卿来救我了,你果然是最聪明的好马儿。。”
听着宁宛的夸奖,大红不由的昂着头,高傲的小心踱步来表现自己内心的喜悦。
薛恒静静的看着宁宛,“没事吧。”
宁宛也只是给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没事,多亏了你们来找我。”
包灯觉得两人间的气氛好生怪异,再看到宁宛满身的伤痕,内心不由满是歉疚,欲言又止,“宁娘子....”
宁宛看见包灯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又在心里责怪他自己,遂轻轻一笑,“包司直,看来以后都不能和你一块出门玩了,实在是有风险,”包灯一脸惊讶不解的表情,“你看我就和你出门两次,你每次都说没事的,有你在,结果每次都是我出事。”
包灯急得想要解释,宁宛又再说道:“看来包司直是有做乌鸦嘴的潜力的。”
“我...我...”
“宁娘子都怪我,昨夜我就应该先将你送回大理寺或者待一切结束再一同回去也是可以的,都是我的错。”
薛恒看着戏谑眼神的宁宛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包灯,这事情发生,不是大家愿意的,不是你的错,谁也不知道会有人在宁宛回去的路上埋伏,将她带走,好在现在我们不是都将她找回来了。”
话落,薛恒话题一转,“不知这位是?这次救了宁娘子,某和大理寺都要好好感谢郎君。”
感受到薛恒的试探,黎璪将眼神转向宁宛,挑了挑眉,“我姓黎,诸位可以唤我黎郎君,不过就是路过,这不是和宁娘子一见如故,觉得她好似我家中小妹,心生怜惜便想着救一救。”
薛恒将目光转向宁宛,宁宛平静的和他对视,薛恒一会便败下阵,“是的,我和阿哥一见如故,宛若一家人。”
薛恒听见她话中一丝的怪异,见宁宛不愿多说,看着她伤的也不轻,想着只要在大理寺,自己总有机会探清楚一切的,便停下话题,转而吩咐手下朝着宁宛指出的方向前去抓捕,就不知都这个时间了,上面还能剩下几人。
回到大理寺,薛恒看着黎璪十分熟络的将宁宛从车上抱了下来,现在他明白了到底是哪里让他感觉到怪异,是他们之间的态度氛围。
宁宛对于一个刚认识的人太过老实,也许有刚受伤的原因在,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是会是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能接受对方走近自己的安全范围的人,仔细想想他们刚见面时宁宛的反应,为了生存,对着自己拍马屁,眼中却无有一丝温度。
再看现在,宁宛虽然还是沉默少言,却能接受对方的亲密动作,即使对方抱她下马车这样的行为,宁宛也不曾做出任何的不适和反抗,没有一丝犹豫和思考就十分自然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