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要怪你们,而如今我就要拿到了,结果你们又来了,怎么就这么和我过不去呀你们!”
七坛主嘴角再次勾起讽刺的笑,“真的是这样吗?”
“你可真会给自己粉饰太平,你怎么不说一下你进来梅贤的院中,差点被发现的事情,最后我的人没办法只能提前了结了梅贤,那日若是没有你的失误,此刻想必那梅西早就是我教中信徒,如今我等哪里还需要亲来一趟,若是梅贤还活着,他自然会将所有东西一并奉上,都是因为你的贪婪,才将一切给毁了。”
“原本还以为你会吸取教训离开此地,没想到你胆子够大的,假冒观主都上了瘾,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了?”
观主眼见对方说破自己行事,恼羞成怒,“你胡说些什么,我假冒这观主,接近梅贤不也是为了圣尊,我并无私心,七坛主你少诬陷我!”
“若是真没有,”七坛主抬手指向薛恒他们,“那今夜他们为何会在这里?”
观主欲要开口辩解,“你少糊弄我,教众的动向你会不知道?今夜我等要来此处取回梅贤的东西,你会不知道?恐怕他们就是你找来的垫背的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你想自己一个人独吞,抢在我们之前得到梅贤的东西,又害怕我们提前到了,你抢不过,这才将大理寺的人引来,企图让我等投鼠忌器,你便可以从中斡旋,从中牟利。”
在七坛主戳破千面的小心思后,千面的脸上只剩下戳破后的狼狈。
看来千面先前也没有完全和她说实话,没想到这人在刀口底下还敢说谎,黎宛微微眯了下眼睛,下垂的手指下意识的搓了两下。
都到了这会薛恒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位假冒的观主,千面和今夜前来偷袭的这伙白衣人其实是一伙的,但是千面有了私心,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导致梅贤被杀,所以梅贤的死亡其实并不是一开始他们知道的那么简单,所以白浙西都死了,还故意想要诱导他们,梅贤是因为他需要献祭才杀死的。
而今夜说巧不巧,千面和这位七坛主的对话,让他们知道了梅贤的死是因为眼前的假观主偷入梅贤院中,导致被发现,才不得不杀了梅贤?
所以他们都跟浴火教有关系?
薛恒还记得那天白浙西死前的一切都让他历历在目,白浙西的狂热,他都看在眼里,那会他还在庆幸这个浴火教不在大雍境内,而今夜就见到疑似浴火教众,难道他们其实早就埋伏在大雍境内?
散布民间?
千面被七坛主说的无话可说,低头不再看他。
七坛主这才将目光转向薛恒三人,他的眼神不住的在三人身上打量着,片刻后突然朝着千面说道:“千面,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之后我们一块找到梅贤藏起来的东西,回去一块献给圣尊,到时候我 不会在圣尊面前告破你私下里的小动作,而且我还是告诉圣尊,是你特意过来助我一臂之力,才拿到的东西,如何?”
千面微皱着眉头,抬眼看向七坛主,“你想要我替你做什么?”
七坛主的眼神还在薛恒等人处流连,眼中不时还闪过一丝狠厉。
薛恒看着两人从争吵再到平静,这会居然还提出合作。
薛恒心下觉得要不好,毕竟此地此刻,只有他们算是真正的外人,而他们两帮虽然说一开始打生打死的,但是从他们对话中,不难听出来,其实他们就是一伙的,所以现在是想要对在场的唯一三个外人下手了?
只要杀了他们三人,今夜就再不会有人发现这座道观的异样,这样一来他们便就又有足够的时间去将整座道观翻过来找他们要找的东西。
所以现在他们三人反倒是陷入最危险的境地。
不要问他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们双方会同意合作。
这不是明摆着在眼前的事情吗?
千面本就是假观主,还被对方当着他们三人的面给戳破了,之后势必不能再在此地呆下去,再加上他还故意引诱他们三人来此,如何说薛恒都是不会放过千面的,而对方又说出不会将对方做的事情上报,自然就是替他挡住了责罚,又可以和他平分功劳,虽然前提是他们能找到东西。
帮着薛恒三人,在对方看来没有任何的好处,还有危险。
所以如何做,现在就很明朗了。
千面顺着七坛主的眼神看去,是薛恒三人,心中瞬间明白过来,七坛主的目的,但是心中还有一丝犹豫,毕竟对方可是官方的,自己要是得罪了他们,以后可怎么办?
七坛主看出千面的心思,暗中唾弃了下,没用的东西,都现在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犹豫,有什么好犹豫的。
随之开口道:“千面,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们一块将这大理寺三人给解决掉,然后我们两拨人合在一块,还怕不会将东西翻出来?”
“千面,你要知道,现在这些人可是都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们可是朝廷的人,你该清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千面面上还有一丝挣扎,“可梅贤又不是我杀的,还有这道观中的臭道士我也只是迷晕了丢后院了,我也没有杀,他们凭什么要针对我!”
看着还在强硬狡辩的千面,七坛主心里恨得牙痒痒,你个废物,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老子就送你一块下去。
七坛主忍着气,尽量平静的说道:“千面,你在替自己狡辩什么,你要不要问问你自己,难不成就你故意引诱他们到这里送死,当垫背,你看看这几位会是那种愿意放过你的人?”
千面看向薛恒三人。
这时气氛有些尴尬,包灯突然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你们说对吧,前提是将我们安全放了。”
薛恒与黎宛配合的点点头。
千面傻傻的转头看向七坛主,眼神中仿佛在说着,你看,他们说可以不与我计较。
场面一度更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