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御书房内不只有几个内阁大臣,这次一甲和二甲的前几位进士也都立一旁。
尤许恭敬的跪拜行礼后,皇帝缓缓开口道:“人齐了,朕便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太祖驾崩前留下一本神秘的书籍,只说上边记载的东西能使我云国更加昌盛。只可惜到了朕这里,依旧没人能破解上边的文字。”
皇帝看了看在场的几人继续道:“你们都是我云国最博学多才的官员,都来看看可能将这书中内容译解出来?”
尤许低垂着眼眸,对皇帝口中的神秘书籍有些好奇。丞相最先上去翻开了那本书籍,不过单看丞相的表情便知他没有什么头绪。
众人挨个上前看过后,都是一副皱眉苦思的模样。轮到尤许的时候,皇帝还特意看了他一眼。
尤许上前,待看到书中的内容时,眉头挑了挑,这文字他还真认识!
皇帝似乎看出了尤许的表情变化,问道:
“尤爱卿可是见过这文字?”
尤许深知自己此时的回答,一定得把握好合适的度。不然,令帝王猜忌不说,还会得罪一众朝中重臣。
“臣确实见过此类文字,不过也是从一游方道长处见到的。”云国开国皇帝重道教,如今的这位更是在年少时,曾被一道长救过命。
听尤许这般说,皇帝神色一松。当即问道:“那爱卿可能解开此书?”
尤许状似犹豫道:“微臣可以试试。”
皇帝连声道:“好好好,即日起尤爱卿每日进宫来便可,翰林院的事情先放放。”太祖留下的宝书总不能随意拿到宫外去,只能让尤许进宫来做事情了。
“微臣遵旨~”
小院儿。
钟惜夕正焦急的等着。李公公也没有言明皇帝召见尤许所为何事,她不免会胡思乱想的担心尤许。
见到尤许平安回来,钟惜夕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夫君?”
尤许知晓她的担忧,柔声解释道:“圣上只是问了些事情,同时听召入宫的还有其他人。”
听到不是只有尤许一人被召,钟惜夕缓缓点了点头。
“不过,可能之后一段时日不会有休沐的时候了,为夫需要进宫为圣上做些事情。”尤许解释道。
江门县,钟家。
钟家人看完尤许和钟惜夕的书信,悬着的心也并未放下多少来。
钟大哥有些担忧道:“妹妹孤身一人跟着他上京去,有委屈也没个地方诉苦。”
钟大嫂白了丈夫一眼:“妹夫这次回来,与之前不太一样,我倒是觉得他可能是真的醒悟了。”
钟大哥撇嘴:“那些个读书人…”
“咳咳咳!”钟秀才咳了几声,钟大哥直接将话咽了回去。
“爹,儿子不是说您,儿子是在说尤许那小子。”
钟秀才严肃道:“三十多的人了,言语如此无状。那是你妹妹的夫君,什么小子小子的?让外人听去笑话。”
钟大哥不敢再反驳,求救的看向自家亲娘。
钟夫人笑道:“老爷,衍儿都已经是做父亲的人了。”
钟秀才看向窗外,见两个孙子正在院子里玩耍,白了一眼儿子不再言语。
钟大哥眼睛一转,说道:“下个月有一趟去京城的镖,要不然儿子亲自押送如何?”
钟秀才抬眸看来,并未反对。钟夫人看了看儿媳妇的脸色。
钟大嫂点头:“夫君说的对,总该亲眼看看才好放心的。”
钟夫人满意的看了儿媳一眼,叮嘱道:“上京中路途遥远,万事皆计划妥当了才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也不想儿子路上有个好歹。
钟大哥:“这趟路线安全的很,爹娘放心吧。”
皇宫。
皇帝下朝后便与尤许一同待在御书房内。
“爱卿可有眉目了?”
尤许心下好笑,皇帝还挺心急的。
他恭敬回道:“回圣上,微臣目前只解开了第一篇。”
“快说说看!”皇帝催促道。
“这第一篇讲述的东西皆是关于农事的,有几个沤肥的法子,还记录了几个农耕工具的改良之法。”
皇帝欣喜道:“可能译成我大云国的文字?”
尤许点头:“可以。”
“好!好啊!天佑我大云!”
尤许恭敬跪地,语气真诚道:“天佑圣上!”
皇帝开怀道:“对!先帝在位四十载,暗中寻遍天下名仕,也未曾将太祖的书解开。老天却是为朕送来了尤爱卿。”
皇帝如今越看尤许越喜爱,也同时庆幸当初没有因为赐婚之事迁怒了尤许。
“待书中内容解译完成,朕定重重有赏。”
尤许连称不敢,是自己应当做的。心中如何想暂且不论,好听的话还是得说的。
其实这书中的东西对于他来说,译成大云文字很简单,可他不能让皇帝与其他人觉得,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就这样,尤许连着数日待在御书房,每日宫门落锁前才会出宫。
这日,在译书之时,尤许的身子晃了晃。皇帝发现后关切道:“爱卿可是身子不适?”
尤许摇头道:“回圣上,臣无事,只是近日想着书中内容,夜间有些难眠。”
皇帝看他面容憔悴,心中颇为受用。
“爱卿辛苦了!从明日开始在府中休沐两日。”
“可是,臣想早日为圣上破解这书中的其他内容。”尤许语气真诚,一副不愿耽搁的模样。
皇帝假意生气道:“好生歇着,不然别人该说朕是个不顾臣子死活的暴君了。”
尤许目露感激道:“微臣谢圣上体谅。”
尤许傍晚离宫时,皇帝特意派了宫中的马车送其回家,可谓是独一份的殊荣了。
四公主慕容云琪听说了此事,与自己的贴身嬷嬷道:“可惜了,父皇这般喜爱尤探花,居然已经娶妻了。”
嬷嬷好奇道:“主子可是在替三公主可惜?”
慕容云琪轻笑出声:“本来听表哥说那尤许是个表里不一、凉薄自私之人。”所以她才撺掇着三公主去看状元游街。
可惜的是三公主虽然动了心思,可那尤许却又将娶妻之事言明了。
嬷嬷有些搞不明白自己这位主子的心思了。外人都说四公主心思单纯,可只有她们近身伺候的人清楚,四公主脾性别扭,很是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