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载着人开了几分钟后到了一条河边,里卡尔的轿车早已等在了河边。
白夜修与佐木上了里卡尔的车,尼古拉斯则干脆利落的把机车推进了河中,随后也上了车。
…………
一名特工拿着调查报告跑进了办公室:“弗兰德先生我们在河里发现了他们逃跑时用的机车,另外,”特工将报告放在了烦恼的弗兰德面前,“刚刚查过了,龙泽硫夜是白夜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今天一整天他本人都在纽约的自家别墅内从未出门。我们现场捡到的手术刀上也没有任何指纹。至于那名名叫襄原的保镖,我们问过那家安保公司,可惜他们说不管你们是谁,公司都不能泄露保镖与雇主的信息。”
弗兰德十分认真的听完了手下念的报告,眼底有些恼意。
他们这次凭着“内人”里应外合以及当年卧底的杰森——也就是杰克罗斯留下的情报,才精心策划了这次抓捕行动。
但是失望的是他们现在都无法知道“君度”的真面目,“内人”也不可能直接发君度的照片给他们。他们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抓捕可就难了。
他们这次在机场内严格排查,安排演员去让公路堵塞,还不惜将无关路人关在机场,使那条公路形成一个封闭路段好在那实施抓捕,却没想到,一切都被一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精神病人给搅黄了——
“那个圣伯利亚的精神病人怎么回事?”弗兰德怒气冲冲的问道。
特工翻到最后一张报告:“那人名叫帕西·奥多尔,目前24岁。他17岁查出严重的精神分裂,18岁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造成多起命案和伤害案而被送入圣伯利亚精神病院。之后的几年帕西多次逃跑犯下多起伤害案,成为圣伯利亚最危险的病人。他常年被严密看管治疗,但是蹊跷的是帕西总能从病院逃走,平均一个月会跑两次,这一次刚好是他这个月的第1次逃跑。”
弗兰德显然不太想接受这个结果,因为如果真的是偶然刚好撞上,那么他们的运气也实在太差了。
……
——安全屋——
客厅里的气氛格外古怪与沉重。
白夜修审视的目光扫视着面前三人,脸色有些阴沉。
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里卡尔身上,语气阴寒:“你怎么当的负责人,我不过被调走一段时间,你就已经迷糊成这样了吗?”
里卡尔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毕恭毕敬地低下头:“大人,是我的失职。”
尽管里卡尔平常很凶,但作为先前白夜修一直以来在英国的助手,里卡尔一直对这个比他小了十多岁的强者毕恭毕敬。
同样因为白夜修当负责人时的狠厉,组里成员的潜意识里都曾有对他的恐惧。
考格南例外,因为杰克罗斯死前不久,考格南是作为一个强大又有潜力的新代号成员加入组内的,但才加入没有半个月,白夜修就被调走了。
但此时此刻考格南也有些手心发汗。
他虽然没有被白夜修负责过多久,但现在的他也如同里卡尔与尼古拉斯这两个老成员一样,被这少年散发的低气压压的大气不敢出。
白夜修再一次打开琴酒给他发的“基地爆炸事件勘察报告书”,对着手机慢悠悠的念出来:“今日早上8点基地变电箱发生故障,点燃了墙角的废纸,里卡尔供述自认为周围除了这张纸就没有易燃物,可以不管,但是老鼠借此将火源引向了别处,导致基地内发生大火,至此,老鼠的第1个目的达成。”
白夜修停顿了一下,缓缓看向了里卡尔:“里卡尔,我是该说你安全意识淡薄呢,还是说……你就是那只老鼠?”
话音刚落,里卡尔便惊出了一身冷汗,扶住了桌子才勉强没有因为腿软摔倒:“大人!你也知道我跟了你一年多,我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怎么会……”
考格南有些惊诧地看着平日雷厉风行、严肃凶悍的里卡尔此时就如一个怕死的普通人在卑微的求饶。
尼古拉斯显然见怪不怪,毕竟是白夜修手底带过一年多的人——白夜修身上总有着强大的气场能将他们压制的死死的,更别提他惩罚的手段了。
下一秒,白夜修腕间有寒光闪过,里卡尔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的大腿不知何时插了一把手术刀,虽然没入的深度很浅,但看里卡尔极力忍耐疼痛的表情,就知道这一刀并不简单。
白夜修对刀具的使用十分熟捻,要甩出用带子绑在手腕上的手术刀对人造成痛感十足的伤害是有手法的。
力道不能大,也不能伤到筋骨,伤口就像普通划伤却能让人在短时间内疼痛难忍。
尼古拉斯默默扶起了里卡尔,将他拉到一边——他能感觉到里卡尔疼的全身发抖,只好先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拔出扎在他大腿上的手术刀,轻轻放在了桌上。
白夜修的这一刀,组里人除了考格南基本都吃过,尼古拉斯不愿回忆起他那时感受到的奇特的钻心疼痛。
这一次的君度大人是真的很生气。
对他人情绪变化十分敏锐的尼古拉斯把头低的更低了。
白夜修慢悠悠道:“这刀是我赏你的。另外组织说要严查严惩,既然如此,因为你的疏忽扣你半年工资,你没有意见吧?”
——根本没有人敢有意见,扣工资已经算是轻的了。
里卡尔这种直接性的重大疏忽如果放在琴酒那里可是大概率会被直接杀掉的,就算不杀掉也会被连开好几枪折磨。
里卡尔与尼古拉斯默不作声,考格南也闭着嘴巴不敢动。
厨房的推拉门突然被推开,原来是佐木终于切好了水果,端着果盘走了出来。看到客厅这样如此沉重且严肃的气氛,佐木默默的将果盘端给了白夜修,低着头站到了一边。
“不说话就是没意见了。接下来,我们处理第二件事情。”白夜修用叉子叉起了一块苹果,眼神幽幽的望向了考格南:“听说,你好像不大听话呀。”
“我只是……”考格南刚想抬头解释,眼前看到的场景却是一个放大的叉子。
里卡尔与尼古拉斯都看到白夜修将手中的叉子朝着考格南的脸飞了过去,就像平时飞手术刀一样。
“!”
叉子稳稳的扎在了考格南身后的木质墙壁上。
考格南愣在了原地。
只见他右眼下脸颊以及右耳有了一道笔直的伤痕,现在已经开始冒血了。
“组织最不需要的就是不听话的人。我知道当初我提拔里卡尔你不爽,但事实就是如此,里卡尔就是比你高一级。再有下次,这个叉子瞄准的可就是你的眼睛了。”
白夜修的话一针见血。
“或许你总是顶撞里卡尔的理由是不服他当负责人,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我得问问你,”白夜修的眼中出现了些许猜疑与戏谑:“你是故意的吗?”
客厅再次陷入了寂静。
佐木识趣的回厨房又拿了一个叉子递给白夜修。
“故意?我为什么要故意做这种事?组里气氛不好我也得不到好处啊,我确实是不服里卡尔……”
考格南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白夜修摆了摆手,看上去并不太想听下去。
里卡尔与尼古拉斯看到这个手势也都识趣的离开了安全屋,但考格南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看见其他两个人都出去了,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