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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 向阳愤愤 感党恩决意出山

雪吟忡忡 念亲情誓言护妹

几经反复,蓉阳县革命委员会经省革委批复,终于正式成立了。蓉阳县革命委员会主任钟鼎鸣,原来是县武装部政委,第一副主任吕向阳,原蓉阳县县长。

当时的形势是,各地各单位都要成立革命委员会,这是经过上边圈定的,作为权力的一种新生事物,它可以捋顺上下关系,协调各方面工作,尤其是各自为政的团派方面,就可以统一在革委会的领导之下开展各项活动了。成立革委会在各地各单位轰轰烈烈的搞起来了。但是,有些派毕竟放荡不羁的几个年头了,存在着严重的自由主义和散漫作风,所以各地方和单位的革命委员会的成立并不是很顺利。按要求,这个新生的权力机构要由老干部、团派、工农兵这三类人组成。老干部虽然曾经被罗列种种罪名、精神和肉体都受到很大伤害、但是,毕竟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一批老革命者,他们作风正派,严于律己,原则性强。他们的很多战友为了祖国和人民的事业,血洒疆场,所以,这批老干部,由于责任所系,他们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关键的时候,为了事业是可以舍生忘死的。红派队员们呢,自认为是文化学习活动的有功之臣,到处东杀西拼,喊了多年誓死扞卫,进行到底……等口号,仿佛他们真的是经历了九死一生过,现在是收获季节了,怎么能轻易的把桃子拱手让人呢,所以,他们强烈的要求革命委员会应该清一色由红派成员组成,这就是‘彻底改善权力’;真正的工农兵是谈漠权力的,可这新生的权力机构中冰火不同炉的老干部和红派队员要依靠工农兵代表使其融为一炉。所以,革命委员会这个新生的权力机构就实实在在的成了医院里产房的难产儿。难产也得产,总不能让这新生儿永久的憋在娘肚子里吧。不过,上边似乎也很清楚这新生儿难产的原因,当时上边就有人明确的表示意见“‘彻底改善权力’是错误的主张,我们讲部分改善,可以。”这就非常明确的否定了革命委员会清一色由红派队员组成的意见,从年龄上,革命委员会要求是由老中青三类干部或人员组成,这老干部,百分之百都是被批审过的所谓有错误的当权者;中年干部不是有这样的问题,也有那样的问题;青年,当然都是红派有理的一些人。这三种人结合到一起,谈何容易呀!

蓉阳县也和全国一样,一九六六年开始,到一九六八年成立革命委员会,三年来的东征西战、左冲右突,哪个红派不想在革命委员会中占有一席之地呀!老干部呢,经过这样的无情批审甚至是残酷……,悔恨自己当年用错了人,眼看着事业百孔千疮,他们痛心疾首啊,都憋着一口气,有朝一日东山再起,一定要革弊布新,振兴经济,使各项事业都蓬勃的发展起来。搞了这么多年的文化学习活动,究竟弄出个什么甜酸苦辣来了,国民经济和各项事业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和破坏。革命的觉悟和责任使老干部们不能不顶着重压担起肩上的担子。

被结合到革命委员会的老干部们是最难做人的了,简直就是把他们放到了蒸笼里。这些老干部要和那些曾把他们批审得死去活来的红派怎么合作并开展工作呢?想重新整顿旧山河,又必然要纠正过去的一些错误提法和作法,弄不好就会被扣上“还乡团”、“秋后算帐”的罪名;当个革命委员会中的“和事老”吗?这些老干部天生就干不了这种差事,他们要兴利除弊、振兴事业。也正是这种宏图大志的愿望和复杂的实际情况之间的矛盾,使吕向阳这位县革委副主任还一直待在家里,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有效的开展工作。不过,他是一定要出来工作的,蓉阳县这个乱摊子他是一定要收拾的。为了长远、为了寻求良策,他暂时回避着一些矛盾,吕向阳这位蓉阳县革命委员会第一副主任,是暂时抱病呆在家里思考良策,筹划着如何更有效的开展各方面的工作。

表面看上去,吕向阳每天似乎悠哉游哉,轻松自在,可实际上,他精神上背负着从未有过的重负和责任:如何非常策略的铲除留下的弊端?如何起用一批有经验有能力、对革命事业忠心耿耿的老干部?如何解救那些蒙受冤枉、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善良的知识分子和科技人员?如何抓好工农业生产,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让人们吃饱穿暖……要干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这千头万绪,最关键的还是人问题。我们的事业正是用人之际,必须尽快的使一批老干部、知识分子和科技人员站出来工作。

吕向阳的烟一支接一支的抽着,脑袋里却总是一堆乱麻一样的问题,捋不出一个头绪来。当年,他和高阳书记一起打小日本儿侵略者,似乎也没有这样为难过。

快中午了,叶亚男怀里抱着吕向阳那个破旧的军用挎包和女儿吕艳艳满头大汗的进屋了。

吕向阳看到叶亚男那高兴的样子,知道事情已经办成了,他笑着说:“看起来你们娘俩是凯旋而归呀!好啊,我们可以改善伙食了。”

叶亚男放下旧的军用挎包,看着那满地的烟头,惊奇的叫着:“唉呀!我说老丑哇,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哪!又在琢磨什么呢?吸这么多烟呐。”

“钱要回来了,好好的安排安排生活儿吧。尽量能让孩子吃上饱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吕向阳看着那旧军用挎包。

吕艳艳打开挎包,从中拿出三捆五元一张面值的人民币,高兴的说:“爸爸,你看,这么多钱啊!咱们家有钱了!”

叶亚男心满意足的说:“都给补发了,一共是一千五百二十元钱!这回可好了,可以把粮本上的粮食都领回来了,不用再吃菜团子了。这几年的日子,咳,是怎么熬过来的呀!咱们三口人就靠你那十八块钱的生活费呀,我们缫丝厂让何珠这帮人也给弄的停产了,二百多工人靠厂子生活啊!”

吕向阳注视着那三捆人民币,脸上那条伤疤在抽动着,他说:“停工的厂子都要迅速恢复生产,一定要保证工人的正常开支。咳,难呐!我这三年来不是也没干一点儿工作吗,靠着游街、‘飞机式’、批审检查积攒下来这么多钱呀!没有干工作,还照样拿着人民给的工资,我吕向阳受之有愧啊!”他盯着那三捆钱,冷笑着“亚男,从你进了我吕向阳的家门,咱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这是不是要感谢他们那些人啊?”

“老丑,你这回又当官了,说话可要小心点,祸从口出啊!说不定哪天一脚又把你踢下台了,这还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呢!我看哪,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反正那些团派也巴不得你不去上班呢!行了,老丑,你把钱收好,看着钱也解不了饿呀,我去做午饭!”

叶亚男扫起地上的烟头“这烟头你咋不留着了?”

“这包烟抽完就不抽了,我要戒烟!从明天起就改邪归正了,不再摸烟了。”吕向阳回答着,心里却在想:是啊,说不准哪天又被赶下台来,看起来我还得抓紧时间啊,力所能及的把该干的事情抓紧都干了,只要按党的方针政策办事,为人民办事,也不会有什么大错儿的。

“哎呀呀,太阳又要从西边出来了!”叶亚男挪揄着,不过,叶亚男知道,吕向阳说要戒烟,实际上是准备要出来工作了。因为她曾经多次让吕向阳戒烟,每次吕向阳都说,如果有一天我恢复工作,立马戒烟。看起来老丑这是要兑现自己的诺言呢。

吕向阳问:“你中午做什么饭,还是菜团团吗?”

叶亚男斜一眼吕向阳:“不做菜团还有什么吃的?先将就一对儿吧,下午上班儿我就把粮本上的粮食买回来。”

吕艳艳看着那三捆钱:“爸爸、妈妈,好长时间都没吃馒头了,有钱了,买几个馒头吃呗。我上学都不敢从饭店门口走,见着馒头就流口水!”

吕向阳搂过艳艳,从床上拿起一捆钱塞到吕艳艳怀里:“跟你妈妈要粮票,去,拿着这钱去买镘头,全都买馒头,让我女儿吃个够!”

吕艳艳拿着那捆钱,不知所措的望着叶亚男。

叶亚男从吕艳艳怀里拿回那捆钱,慎怪又心痛的说:“艳艳,你这老丑爸爸是疯了,这是五百元钱啊,得买多少馒头哇?能买一汽车!再说,就是真想买馒头,咱哪有那么多粮票啊!现在家里就有六斤粮票。”

吕向阳气愤而又无奈的说:“这是什么事啊,到孩子吃个馒头都是奢望了。这日子过的呀,连孩子吃个馒头都成了问题了,都是我这个当爸爸的无能啊!”他看着艳艳那打着补钉的裤子“亚男,家里还有布票吧,黑艳艳做一套新衣服。”

叶亚男摇摇头说:“哪还有布票啊,布票早都用完了。”她又对艳艳说:“等新布票儿发下来,妈妈先给你做一套新衣服。”

叶亚男从柜子抽屉的纸包里拿出三斤斤全国粮票,又从一捆钱中抽出一张五元的人民币,交给艳艳说:

“艳艳,你去到咱们右边那个饭店,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中午也不做饭了,等你回来一块吃饭!”艳艳刚要出门,叶亚男又对叫住艳艳“你回来,再拿五元钱,给你爸爸买一瓶酒回来!”

吕艳艳乐甸甸的走了。

吕向阳喊着:“把钱都花光,一分钱也不要剩啊!”

叶亚男把钱放进柜子的抽屉中。

吕向阳关切的对叶亚男说:“你也坐下歇歇吧!这一天忙忙活活的,里里外外,你是一把手儿。”

叶亚男坐在一把木椅上。

“亚男,这钱准备怎么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吕向阳说。

“就按咱俩常说的处理吧,我没意见,你别老把我看成是小肚鸡肠的人,钱财这玩意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更何况还有我的妹妹叶亚芬呢!”叶亚男很爽快的说。

“那你下午就给亚芬送去吧,听说吴琪也出院了,这一家人是在死亡线上挣扎啊!”吕向阳皱着眉头。

叶亚男答应着,又问:“老丑,你这几天苦思苦想的,是不是准备要出来工作了!现在这个革委会跟你原来那个县委班子可不一样啊,我劝你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不要急着去上班儿。”

“要是想到我这二年受的罪,真他妈不想干了,可是,受罪跟干工作,这是两码子事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事业受损失,更不能看着老百姓缺衣少食不管吧?他们那些人批审我,那是他们个人行为,国家和人民对得起我吕向阳,现在工资一分不少的发给我,我总不能领着老婆孩子过自己的小日子吧?五十多岁了,也没几天蹦嗒头了,一息尚存,就要为国家和人民鞠躬尽瘁呀!再说,我吕向阳也不能对不起我的领路人高阳书记的信任啊!你看咱们县这几年搞的鸡飞狗跳哇,现在老百姓生活很艰难呐,组织安排我做革委会第一副主任,我能眼看着不管吗?我心里也明白,现在的这个什么革命委员会,对我来讲就确实是龙潭虎穴,革委会里有什么代表、有什么派,还有我这老干部,意见很难统一,怎么干,干不好就还会弄出一身过错来的,不过,你看看,那么多的老干部,都顶着巨大的困难站出来工作了。我吕向阳也必须站出来,我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吧。我准备好了,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我也得向前走啊,不是有那句话吗,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叶亚男默默的听着,他知道吕向阳要出来工作的决心是已经是不可动摇了。

吕向阳知道叶亚男的担心和忧虑,他爱怜的看着叶亚男说:“这几年你也跟着我受苦了,但是我不能只图个人和家庭的安逸啊,希望你能理解和支持我出来工作。”

“我咋说呢?盼望你重新工作,这老百姓怎么也得能吃饱穿暖了吧。就说白家吧,你看看,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吗!吃不上穿不上,还要捏着瘪肚子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是,你出来工作就能解决这些问题吗?出我本心呢,我想——你还是先别上班,你也不是主要领导,说话也不一定能算数,你这人又特别犟,决定的事,十头牛拉不回头,弄不好,不是得罪山神,就是得罪土地。咱现在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有些人说变脸就变脸,今天管你叫二大爷,明天就说你是三孙子。我看先别干了,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吧,你安全了,咱们家才会安全,我这也是为了咱们这一家人的安全啊!你想想,如果你再出点什么事,我和女儿可真的就难生活了!”叶亚男想到前几年的煎熬,流下泪来。

吕向阳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支烟,把烟盒用手搓了搓扔在地上,划着火柴,点燃了这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吕向阳知道,叶亚男这二年确实吃了不少苦,为了安慰叶亚男,他说着谎话:“亚男,你也不用难过了,我这回听老婆的,放心吧,我就在家陪老婆了,哪儿都不去,寸步不离。等到你认为合适了,或者你也回到缫丝厂上班了,我再到县革委去上班儿。”

吕向阳心里却暗想,有高阳老弟看着我,有全县几十万人民盼望着安稳和温饱,有党对我多年的培养教育,就是刀山,我吕向阳也得往上冲啊,就是火海,我吕向阳也得往下跳啊!

叶亚男听了吕向阳的话,心里感到踏实了,毛下腰捡起地上的烟盒:“刚扫完地又乱扔,跟着屁股给你收拾。以后哇,咱俩分分工,你在家也别闲着,就负责打扫卫生,免得你呆不住成天瞎琢磨。”

吕向阳抖着手里的半支烟:“这是最后一支烟,抽完后就改邪归正了,从今以后再不摸烟卷了!”

叶亚男又担心起来,她说:“不抽烟了?你是不是还想上班去啊?你刚才说听老婆话,又是在哄骗我,是不是?你打量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啊!”

“哈,老婆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好,我问你,我肚子里几根肠子?”吕向阳怜爱的看着叶亚男。

叶亚男满脸的严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你呀,就一根肠子——工作!对不对?我知道是拦不住你的。”

吕向阳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给叶亚男吧,相信她会理解的:“我吕向阳说话算话,但,只要我恢复工作,我就立马戒烟。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我哪还有心事吸烟哪!亚男,我不能在家呆着啊,既然党和人民还相信我,我就不能躺倒不干。这么多年了,我这根肠子老婆最清楚了。下午就上班去,我不去不行啊,亚男,你想想,谁不愿意让我去上班啊?这些人为什么不愿意我上班啊?”

叶亚男说:“我就不愿意让你再去上班,吃一百担豆子不嫌腥,跟那些派在一起你不是自己找罪遭吗?你若再出点儿事,我和孩子……”叶亚男流着泪水。

“亚男,你不愿意让我上班,是关心我的安危,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可是,还有很多人不愿意让我上班呀!那些红派们、那些靠投机钻营混进队伍的别有用心的人们不愿意让我上班,怕我挡住了他们的前程,怕我撕下他们的画皮。我一定要上班,让那些怀有野心的人美梦破灭。也有一些人盼望着我早日上班,像高阳书记、方玉晴、和白家一样的老百姓们,他们希望我上班后能够稳定县里大局,能够使全县政治、经济走上正轨。我不去上班,实际上是亲者痛、仇者快,我一定要上班去。就是龙潭虎穴,我吕向阳这一百多斤也得往里跳哇!”吕向阳把剩下的一点点烟头狠狠的拧灭在烟灰缸里,看着那被烟熏黄了的二拇指和中指,笑着说:“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也解放了。”

叶亚男也终于也下了决心:“好吧,我支持你上班儿。如果条件允许,我也到缫丝厂去上班儿,缫丝厂已经停产二年多了,工人们都勒着腰带在过日子。”

吕向阳立刻兴奋起来,他说:“还等什么条件具备呀?你原来是副厂长。我看你下午也去上班儿,把工人们都着急回来,尽快恢复生产。”

叶亚男为难的说:“现在厂子里是何珠说了算,我怎么工作呀?”

吕向阳哈哈的大笑起来说:“你看看,要不我怎么说我必须出来工作呢。我在县革委量他何珠也不敢再胡作非为,你这厂子正常工作,他何珠也不敢对你横加干涉。”

吕艳艳吃力的带着一篮子买来的东西进屋了:“唉呀,累死我了!”

叶亚男赶紧接过竹篮子:“看把我姑娘累的,快去拿脸盆洗把脸,凉快凉快咱们就吃饭!”

吕向阳也凑过来,仔细的看着那满满的篮子说:“都买什么了,这么多?”

叶亚男一样一样的从竹篮中捡出来说:“十五个馒头,四个炒菜、一盒罐头鱼,还有一瓶果酒……”

吕艳艳洗完脸进屋,从兜里掏出三毛钱:“给你,妈妈,还剩三毛钱!”

叶亚男接过三毛钱:“十元钱真的全花了!”

“哪全花了,不是还给你剩回三毛钱吗?”吕向阳笑着替女儿回答说。

叶亚男把三毛钱塞给艳艳:“这三毛钱给我女儿当跑腿钱吧。艳艳,拿碗吃饭吧,我姑娘饿了吧,今天咱们可是过年了。”

吕向阳见艳艳出去了,低声说:“下午就把钱给亚芬她们送过去吧,以后每个月从我工资拿出一半给亚芬她们。”

“送多少?按咱们原来定的数吗?”叶亚男问。

“按咱俩定的数减半,给他们送去三百元吧!留出一部分钱来,你上班儿时,如果能主持厂子里的工作,你就用我补发的工资做你们厂子的启动资金。没有启动资金,你怎么恢复生产呢?”吕向阳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也让你们厂子的工人们好好的能吃上几顿大馒头吧!”

艳艳伸手又抓过一个馒头,叶亚男立刻按住艳艳的手说:“孩子,不能再吃了,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可别撑坏了。”

艳艳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爸爸说:“最后吃这一个,再就不吃了。”

吕向阳眼里闪着泪光,说:“亚男,让艳艳吃吧,好长时间没正经吃顿饭了。我这不也吃了四个了吗?”

叶亚男流着泪放开了艳艳的手。

自从听了何珠说白雪莲和国文革有了那种事,白雪吟一直忧心忡忡。这件事涉及到白雪莲的一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她这当姐姐的有责任帮助妹妹,一定要搞清楚,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妈妈知道,妈妈的病刚好啊,可经不起任何挫折个打击了。

一天晚饭后,白雪吟把白雪莲叫到后院的鸡舍里。白雪吟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一是怕吴琪、叶亚芬听见,这里比较肃静,就是大声说话前院也很难听到;二是家里唯一的生活来源断了,所有的鸡都被何珠这些人给抓走了,她也想跟白雪莲商量一下怎样替妈妈承担家务,分担困难。

白雪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单刀直入吧,怕白雪莲难以接受,也怕白雪莲产生逆反心理,想了想,还是委婉些好:

“雪莲,你们排(那年月,蓉阳县学校全都改成军队建制,学年叫连,教学班都叫排)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

白雪莲瞪眼看着白雪吟,她耳边响着国文革跟她说的话,“白雪吟是你们家收养的,她的亲爹亲妈都是反革命特务分子。”咬着牙没有说话。以前她也曾听有人说过白雪吟不是她的亲姐姐,可没想到,白雪吟却是特务分子的后代,影响了全家,可妈妈又偏心总是护着她白雪吟。

“雪莲,我说话你听了吗?”白雪吟提醒着白雪莲。

白雪莲一反常态,直视着白雪吟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了当的说,你别绕来绕去的,我还有事呢!”

白雪莲的这种态度让白雪吟很震惊,多少天来,白雪莲总是对白雪吟躲躲闪闪、冷冷淡淡的。白雪吟还一直以为她是因为跟国文革那事而感到愧疚没脸面,怕自己问起她和国文革的事,而从今天的表现看,白雪莲似乎对自己早就心存怨怒。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白雪吟摇摇头,她不想急于去寻求答案。

白雪吟还是要知道她和国文革是怎么回事,就直截了当然而却非常严肃的问:“何珠说你和国文革有那种事,是真是假?”

白雪莲先是一愣,不一会儿又镇定下来:“我和国文革有哪种事?你说明白?何珠说的,他跟谁说的?是直接跟你说的吗?你们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跟你说我的事?”

“你别管他跟谁说的,你到底有没有那种事?”白雪吟很坚决的追问着。

想到白雪吟的身世,想到爸爸妈妈对她的偏心,白雪莲愤怒了:“有没有那事怎么的?你算老几呀?我用得着你来管我吗?你自己干净啊,谁不知道你跟李挚老师,还腆脸来管教我呀!”

白雪吟惊呆了,白雪莲和她从小到大,从没有这样对待她这个大姐姐;是白雪莲知道我的身世了,一定会知道的,可是,我的身世——那也不至于这样反目成仇哇,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呀!

白雪吟好半天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她伸手去拉白雪莲的手。

白雪莲甩开白雪吟的手,后退半步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走了。”

白雪吟流下泪来:“雪莲,我想你可能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姐姐了,可是,咱们姐妹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呀!爸爸不在家,妈妈又病得那么重,雪莲,你说,有些事我这当大姐的能不管吗!大姐是怕你上当受骗哪!”

白雪莲虽然并没有完全被白雪吟这番话所感动,但她也没有马上离开,她侧脸仰着头站在那里。

白雪吟眼泪汪汪的望着白雪莲,说:“妈妈住院时,有一天你和弟弟到医院去看妈妈——就是妈妈醒过来的那天中午。你们俩走了不久,何珠就来了,我还以为是你们俩忘了什么事,没有问就开了院门。何珠色眯眯的看着我,我见他不怀好意,想假装好言抚慰哄着他离开咱们家,就说我年龄小,可何珠却说,你妹妹年龄比你还小吧,她都跟国文革那……大姐也不愿意这是真的,你才十六岁啊,还是个孩子!”

白雪莲听白雪吟的讲述,先是一愣。她想:难道国文革他会跟何珠说这事吗?何珠绝对不是好人,她想到那天何珠就是在这鸡房内对她的举动,若不是叶亚芬阿姨回来,他何珠就会如愿以偿了。难道她白雪吟说自己年龄小,何珠就会放过她吗?是不是她跟何珠已经有了那种事了,今天却又来找我?是不是她白雪吟和何珠之间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现在又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装好人啊!

想到这,白雪莲气愤的说:“你说这事,不是何珠跟你说的吗,那你就去问何珠好了,来找我干什么?反正你跟何珠也是无所不谈了。”

说完,一摔门走了。

这一声摔门,像冰冷的铁锤一样砸在白雪吟的心头。她不明白,这一向跟自己很亲热的妹妹白雪莲怎么变得这样不近情理了呢?难道知道我不是白家的女儿她就可以这样对待我吗?就当前的情况看,白雪吟并不是担心白雪莲认不认她这个姐姐,而是白雪莲的这种态度使她没有办法知道她与国文革的真实情况,一旦出了问题,那妈妈怎么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呢?跟叶亚芬阿姨讲,让叶亚芬阿姨出面做白雪莲的工作吧,这显然更不合适,白雪莲一定知道是我白雪吟说的,她的反感情绪会更大的。听之任之吗?那国文革是什么恶劣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的,白雪莲才十六岁,她还不具备自我保护的能力呀!怎么办呢?白雪吟急得蹲在鸡舍的地上哭了起来。

白雪吟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白雪莲和国文革这事一定要管,决不能让国文革糟蹋自己的妹妹白雪莲,要拼尽全力保护妹妹,也不能让妈妈知道这事,绝不能再给妈妈填忧愁啦。她依靠在鸡房的门框上,紧锁着双眉,搜肠刮肚的想着办法,一个一个的办法想出来,又一个一个的否定了。又有一个办法在她脑海里生成了,逐渐的对这办法进行加工、完善……终于觉得有可行性了。白雪吟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她对这个办法比较满意,不管能不能解决问题,为了保护雪莲妹妹,她决心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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