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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移花接木 小彭婕巧计解脱

得鲁望楚 老国仁蠢谋出丑

沈默久这些天来是绞尽脑汁,经过一周多的努力,终于使彭婕和何琅成了好朋友。他原本想通过何琅从中可以穿针引线,圆了他朝思暮想的美梦,可他发现彭婕已经有了新欢,那就是发电厂的厂长国仁。沈默久妒火中烧,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国仁跟县革委主任吕向阳是亲家,他借个胆子也不敢直接去抓奸,本来自己跟何琅就有那么一腿,万一何琅翻脸投向她姐夫国仁和姐姐何玑的怀抱,那自己可就是老母猪钻杖子——里外不是人了。沈默久头几天在彭婕家的抽屉里偷了彭婕家的钥匙——可能是她爸爸活着时用的。他想借刀杀人,把钥匙寄给李挚,让李挚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又一想,这彭婕跟李挚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恋爱关系了,有白雪吟那么鲜嫩漂亮的女孩子,他李挚哪还会在乎彭婕呢!再说,即或他们两个还是恋爱关系,他李挚也不能把国仁怎么样了;寄给国仁的老婆吧,那娘们是醋罐子,听何琅说,这国仁两口子又常为感情的事打得鸡飞狗跳的。何玑要是知道国仁这老东西在外边沾花惹草,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非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不可。但他还想最后给彭婕一次机会,在他沈默久来讲就叫仁至义尽。

这天下午,沈默久借着到发电厂办事之机,到医务室,假说买点药,见人不注意,他偷偷塞给彭婕一个纸条就走了。

彭婕抽空看那纸条,上写着:“晚上我到你家,我有特急事告诉你。”彭婕也正想找沈默久,可是又怕沈默久起疑破坏了她的计划,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她把纸条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

晚上九点钟时,沈默久轻轻地用钥匙开了大门——他也想试试这钥匙是不是好用,随手又推上,拉了一下拉不动了,确信是又锁上了。他左右张望着来到正房,又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大门,这才轻轻的敲着正房的门。

彭婕过来开了门,奇怪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大门不是锁着吗?”

“还锁着,锁着我是怎么进来的?你大门没关严,我轻轻一推就开了。”沈默久说着谎话。

彭婕还是有些怀疑的说:“是吗?怎么会没关严呢?”

进屋后,彭婕不以为然的问:“你什么大不了的事呀,这么急,还特意跑到发电厂送条子,鬼鬼祟祟的。”

沈默久本来就没有什么事要告诉彭婕的,不过是想来和彭婕相会而已。他皱着稀疏的眉毛,想挑明彭婕跟国仁的事,可他转念一想,不应该让彭婕知道自己了解她跟国仁的暧昧关系,将来一旦她和国仁闹出事来容易把自己给扯进去,就嘻皮笑脸的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几个月了,你算算是多少年啊!我能不想你吗?”

彭婕撇着嘴说:“呵,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呐,挺有长进的呀!说话还文诌诌的啦,成了老夫子啦!”

“情人眼里出夫子啊,夫子,就是有夫生子吗!说明你彭婕对我沈默久有情意了!”沈默久两只眯缝眼盯着彭婕。

彭婕笑着说:“沈老师,你看我跟何琅成了要好的姐妹,我怎么好和我妹妹的情人再成为情人呢?你少等,一会儿我何琅妹妹就来了。”

沈默久旁敲侧击的说:“何琅是你们厂长国仁的小姨子,你若和何琅是姐妹,那你不也是国厂长的小姨子了吗!”

正说着,就听到有人敲大门。

沈默久怕是有外人来,狗一样机敏的躲到后屋子去了。

彭婕去开了大门,果然是何琅。彭婕跟何琅说了句什么就走出了大门。

何琅急匆匆地进了屋子,见屋子里没有人。她正站在那里疑惑,见沈默久从北屋走出来,好久没有跟沈默久——何琅很感激彭婕的安排。

沈默久却感到很惊讶。

何琅两眼脉脉含情的看着沈默久:“还等什么,不认识了?”

沈默久迫不及待的抱住何琅。

何琅说:“彭姐让把灯关掉,装成家里没有人的样子。”

十点半钟左右,彭婕回来了,恰逢沈默久刚要开大门往外走。

沈默久见了彭婕,他没好气的说:“让何琅来搪塞我,你干什么去了?打量我不知道啊,你别把我这土地爷不当神仙!你是不是和国仁在一起了?你是拿我这和尚当秃子了?那好,咱们走着瞧!”

彭婕向房里望一眼,低声说:“你有她就行了呗,人家那可是黄花大姑娘啊。我若是真的跟国厂长,你能惹起那国厂长啊?”彭婕这话似乎是默认了和国仁的关系,实际她是想借此引起沈默久的邪念。

“咱们走着瞧,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哪,何况——何况——”沈默久气哼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彭婕笑着说:“何况什么?你不是有个雅号叫‘什么狗’吗!那就说‘何况狗了’,狗不是更会咬人吗!”

“我没闲心跟你狗扯羊皮!”沈默久气哼哼的走了。

彭婕心里暗自高兴,她这些日子正为国仁相逼的事伤脑筋,沈默久想要干什么她很清楚,所以她才有意的刺激他。她咬着牙,心里恨恨的——你国仁如果还是贼心不死,我彭婕豁出自己的名声了,一定要让你国仁丢人现眼。

彭婕回到房里,何琅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见了彭婕,她不好意思的说:“彭姐,你怎么走了?那沈默久他,他和我——”

彭婕接过何琅的话说:“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还想着沈老师吗?以后你就可以在我这里和他相会啊!不过,假如沈默久也是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你又觉得他这人是真的爱你,就应该结婚,免得这样偷偷摸摸的。”

“沈老师说怕人有议论,说老师跟学生结婚了。”何琅也很无奈。

彭婕气忿的说:“这些男人,都没安好心!这样偷偷摸摸的就不怕人议论了?纯属找借口!”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闲话,何琅打着轻微的鼾声,她睡着了。

彭婕高兴得难以入睡。她想:既可以摆脱沈默久的纠缠,又能以此惩罚国仁。她实在也不想这样做,可是自己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昨天国仁问她想好了没有,这个伪君子,还恬不知耻的说要在这住一夜。彭婕一向以为国仁这么大的年龄了,又是个领导,大会小会的教育别人,应该是有很高的道德风尚和品德修养的,哪里想到竟然那么下流卑鄙、龌齼不堪;又想到沈默久那胖头肉脑、迷迷糊糊的样子,她从内心里感到恶心,自己怎么会跟他这种人呢?谁不知道他外号叫“什么狗”,人品也极差,满嘴的脏话,一天七十二觉,他可能干那种事都能睡上两觉。沈默久这个人一种憨厚的感觉,实际上是个阴险狡诈之徒,前年全县教育界批审大会,就是他沈默久阴谋策划要把李挚揪上台的。

沈默久回到家里还是闷闷不乐。他想:你彭婕在耍我,好吧,彭婕,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沈默久也耍个心眼,拉屎攥拳头,暗使劲。要不让你彭婕栽到我手里,我沈默久就头朝下走出这蓉阳县城。

彭婕在何琅走后,她虽然很累很乏,但却不想休息。她来到小院子里,坐在一个小凳上仰头望着天空。天空灰朦朦的,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她喜欢在这样的夜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周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也就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连同哀伤、痛苦、困扰、误解……都淹没在这黑暗的世界里了。她真的希望世界永远是这个样子——静悄悄的,没有阴谋、欺诈、暗算、诡计和妄想,那该有多么美好的人生啊!

沈默久这一夜真的精神了,有人说他走路都能睡觉,大家又送他个绰号叫“大迷糊”。有人给他编了个顺口溜:“大迷糊,什么狗,眯缝眼,扇风手。”这顺口溜概括了沈默久的毛病、人品、外貌和特征。沈默久想,把彭婕家的钥匙寄给何玑吧,又怕不保险,而且她何玑什么时候去捉奸,这也是不好叫准的事。办法终于想出来了,他这才安心睡觉。不一会儿又猪一样的打起呼噜,还好象饿狗舔食着一盆稀糊糊的粘粥一样,发出很大的吧叽吧叽的响声。

由于那次吕艳艳得阑尾炎,妹妹叶亚芬惨遭不幸,叶亚男一直沉陷在痛苦的自责中。从那以后,她没有再跟吕明修有任何接触,她把全部心事用在照顾吕向阳身上。她想:这老丑多活一天,我们娘们孩子就多享一天福啊。她自己省吃俭用,每天早晨给吕向阳冲鸡蛋花,还想办法买牛奶,一天三餐让吕向阳吃得应时应晌;每天晚上她把一切都安顿好后,烧水给吕向阳洗身上,每天早晨她叫起吕向阳让他去外边跑步。还别说,吕向阳的精神、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休息了半个月后就又精神饱满地上班去了。

吕明修可有点熬不住了,每天晚上回家守着空房,他还常常想起李莉,这女孩可以说是情窦初开、含苞待放啊。可是,他也不敢太放肆,他知道,吕向阳那只小眼睛,时刻都在盯着他,只要他有一点儿错误,立刻就会被罢官免职。所以,他吕明修只能放长线钓大鱼,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李莉会自己倒在他的怀里,他更相信那白雪吟有一天也会倒在他怀里。今天吕明修守不了空房了,妻子国顺妍回来了。她虽然住了几个月的院,可病情并未见好转,手上各指关节都红肿起来,走路比以前更加艰难。晚上,吕明修帮着国顺妍洗澡,见她膝关节也是红肿,劝慰她别着凉,慢慢养着,明天开始吃中药。国顺妍从南京回来,在一位专治这病的老中医那里买了一大堆中药回来。

收拾完后,吕明修自己也洗了身上,然后回到国顺妍身旁说:“咱俩睡一张床可以吧?”

国顺妍明白吕明修的意思,躺在床上点点头。

可是他却感觉到了国顺妍是极端痛苦的,他问国顺妍:“你感觉怎么样了?”

国顺妍流着泪说:“明修,对不起你啊,我没法尽到妻子的义务了。我真的是不行了,不但里边象塞进一团乱麻一样难受,整个身子关节都象被火烧着了似的,以后我真的不行了。你自己随便去安排吧,我确实不行了。”国顺妍泪流满面。

吕明修安慰着国顺妍说:“说混话,我自己随便安排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我吕明修这一生就只爱你一个人,忠实于我们之间的情爱,我不会跟任何人有不正当的行为,否则我会感到愧疚的。”

吕明修这一番言不由衷的虚伪表白让国顺妍很受感动,她点点头,眼里滚落着泪珠。

国顺妍在南京那里已经就知道亚芬姨的事了,但对于小琰的事她却丝毫不知道。

国顺妍说:“明修,明天到那头告诉妈妈一声,把小刚送回来,中午放学让小琰回家来吃饭,我想俩孩子了。”

吕明修说:“明早上班我从那边走,妈妈马上就能过来,她还不知道你回来呢?”

吕明修睡不着,他在想:国顺妍这身体是不行了,这个人就算废了,将就着别瘫痪在床上啊;小姨叶亚芬这一死,继母叶亚男那里也别指望什么了;李莉和白雪吟比起来,当然是白雪吟更漂亮,更迷人,可他却感到白雪吟的机敏和成熟是一种可怕,她不象李莉那么单纯和幼稚;在省招待所,虽然后来李莉挣脱了自己,但开始两人手拉手时她还是很顺从的,慢慢来,终究会成功的。

元旦这天晚上,吕向阳一家很高兴,吕向阳晚饭还多喝了点酒,他正兴致勃勃地给女儿艳艳和孙女小琰讲当年在朱备山那次打还乡团、讲自己小时候受的苦楚、被国民党当局抓了兵、打日本立功、怎么当上团长……吕艳艳也越来越懂事了,很知道孝敬吕向阳。吕向阳想,有了艳艳起码叶亚男将来有了依靠,真的有一天,我吕向阳先她而去,也少了些牵挂。

这时有人敲院门,叶亚男出去开门。

吕向阳下意思的看一眼小琰,他想到小琰被糟蹋的事,不无担心的说:“问一声是谁,生人就先别开门,问清楚了再开门,无事防备有事。”

吕艳艳依偎着吕向阳坐在床上,她更感兴趣的是自家人的事。她问吕向阳:“爸爸,那我哥的妈妈还活着吗?”

吕向阳爱抚的摸着吕艳艳的头发说:“怎么想起问这事儿?在你奶奶去世前她也就去世了,若不怎么能跟你妈妈结婚呢?”

“骗我,你是先跟我哥哥的妈妈离婚才跟我妈妈结婚的,后来她才去世的。”吕艳艳跟吕向阳较真。

“你是听谁这么说的?爸爸为什么要骗你呢?”吕向阳这样问着吕艳艳,他也并不想去说清楚这事。他知道,总是有些人用最坏的想法来推测自己。

这时叶亚男进屋了,随后跟进来的是何玑。

吕向阳从何玑那种神色上看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吕向阳清晰的看到何玑鼻子右翼下那小伤疤成了一个小紫红豆豆。

吕向阳示意她坐下,然后问:“何玑,什么事,这么晚了,是公事还是私事?若是公事吗,明天到办公室;若是私事,你就不必客气,尽管讲。”

何玑明显的是强压心头怒气,说:“这么晚来真的打扰亲家了,是我的家事,是我们老国这个缺德的死鬼呀!”说着掉下眼泪来。

吕向阳对吕艳艳和小琰说:“艳艳、小琰,回西屋去睡觉吧。”

叶亚男抱起吕明修的儿子小刚,她来到何玑身边说:“小刚,跟外婆亲亲。快点,跟外婆说再见。”

小刚不情愿的对何玑说:“外婆,再见!”

吕艳艳领着小刚和小琰到自己的房里去了。

何玑哭着说:“明天安排个人把你家的电话装上吧,你看哪个县领导家里没装电话?这不算特殊,这是工作需要吗!”

吕向阳说:“过一年半载再说吧,现在公安局长家,你们发电厂厂长家,邮电局长家都有了电话,也就行了,我的先放放吧。”

何玑说:“你家里若有电话,我也免得跑这么远的路了。”

“安了电话也是为了工作,哪能是为个人方便呢?”吕向阳并不是有意唱高调,这是他的真实思想。

何玑还是满脸怒气地说:“你说国仁那老东西,老了老了他不走正道了,死不要脸,还搞上女人了。”

吕向阳拿起一支烟嗅了嗅又放在原处,疑惑的看着何玑说:“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刚才我来时接到一个男的往我家里挂电话,我拿起话机,那男的说找何玑,我告诉她我就是。那男的电话中说,你到蓉阳一中原校长彭采家,门没锁,国仁跟他们医务室的彭婕在搞破鞋。我问他是谁,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结果怎么样?你去彭婕家了吗?”吕向阳问。

“咳,真是丢死人了,我还没去彭婕家,就来和你们商量啊!国仁这老东西对我还老是疑神疑鬼的,这老东西才是贼喊捉贼呢。”何玑说。

吕向阳深吸了一口气,用探寻的口气问:“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何玑气愤的说:“我想,咳,这家丑也不能外扬啊,还得给这老东西留点后路吧,所以我才来找你这大主任请示这件事吗?”

吕向阳略加思考,说:“嗯,你这想法倒是对的,挂电话的人是希望你把这事闹大,想借你的手为他出口气,肯定是另有隐情的。那么这个男的是谁呢?他怎么这样清楚内情呢?这个我们先不去推测,我觉得你首先要去把事情搞清楚,不然很容易出事的。你千万要理智些,不能感情用事,这里有彭婕的责任,不就是跟原一中那个革委主任吴本渊胡扯的那个年轻女子吗,她不一定是正经人啊。你不要吵,也不要闹,否则弄得四邻不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明白我的意思吧?问题要是严重了,恐怕组织要研究处理国仁的。这,你也要有个思想准备呀。”

何玑说:“这我明白,不过——尽量给这老东西留点脸面吧。你说我自己去行吗?”

吕向阳向客厅喊:“亚男哪,你过来。”吕向阳想向叶亚男说明一下情况。

叶亚男来到卧室,说:“我在客厅都听到了,你就说叫我来干什么吧?”

吕向阳看着叶亚男说:“我看你跟亲家去一趟,也算是第三方的见证人吧。”

叶亚男说:“大黑天的,我看还是你跟亲家母先去彭婕家,然后到亲家家,也好当场教育一下国仁,那么大年纪了,干什么让人家去戳后背呢?”她想到自己跟吕明修的事,脸上一阵发热。

吕向阳想了想,让叶亚男去自己也不放心,对何玑说:“好吧,走,我跟你去吧。”

吕向阳和何玑走了,叶亚男又到西屋,见小刚、小琰已睡了。

吕艳艳说:“妈妈,把小刚抱你们那屋他自己那小床上去吧,妈妈一会儿过我这屋来。”

叶亚男放好小刚又来到女儿卧室,跟女儿挤在一张单人床上。

吕艳艳问:“那国叔叔多大年龄了?还干那事,真不知羞。”

叶亚男也深有感触:“那彭婕才二十几岁,她跟一个五十多岁的半岁老头子,这人也是个花货。”

“妈妈,啥叫花货呀?”吕艳艳问。

“咱们不说这些了,艳艳哪,妈妈告诉你,女孩子要学会庄重,这事对女孩子可太重要了。这种事就是不能有第一次,女孩子第一次失了身,再想挽回就很难了。”叶亚男想借此教育吕艳艳。

吕艳艳看着熟睡了的吕志琰问:“妈妈,那你说小琰呢?”

“她那还小啊,是被坏人遭塌了,还不懂得这种事呢?”叶亚男低声说。

吕艳艳问:“妈妈,那你说我懂吗?”

叶亚男看着吕艳艳说:“你呀,现在是似懂不懂的时候,这个时候是很容易上当受骗的呀!”叶亚男搂着吕艳艳“妈妈这一辈子也没别的要求了,只盼望你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将来找个好丈夫,妈妈就知足了。象你小姨,两眼一闭,一辈子不就完了吗?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人哪,活着这几十年,应该多做善事,给自己和儿女积淀福啊!”

吕艳艳搂着叶亚男的脖子:“妈妈,别说那些悲观的话了,你才四十多岁,我妈妈正是漂亮迷人的时候呀!妈妈,以后再别跟我哥哥再来往了,要是让人家知道了多丢人哪,女儿都没面子了。这也就是妈妈说的积福了。”

叶亚男抱着吕艳艳流下泪来,说:“妈妈今年四十八岁了,还四十多岁呢?已经算是五十岁的人啦!我女儿真的长大了,放心吧,为了我的女儿,妈妈永远也不会那样子了。”

吕向阳和何玑来到一中家属房。

何玑说:“那男的电话里告诉我,是前趟房西边那栋东头。”

吕向阳找到那个院子,轻轻一推门,果然没锁。吕向阳跟何玑来到正房,门也没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子。吕向阳划着火柴,开了电灯,见有两个人躺在床上,还睡得正香。吕向阳走近床边,认准了是国仁,才轻轻地捅醒他;国仁见是吕向阳主任,惊吓得六神无主,翻身、起床、找衣服。那女的也知道是来了人,拉过一个被单蒙住了头。

吕向阳严厉的说:“你们快都穿好衣服!”拉着何玑到了外间客厅。

何玑气得嘴唇发紫。她想,这真是报应啊,自己年轻时和孙志权,还有了国文革这么个孽根,又和吕向阳,还有刘金盘、陶景采、沈卫……报应啊,真是报应啊!

就在这时,却见那女的蒙着头冲出卧室,何玑一把抓住她,扯下她头上的衣服。

那女子愣愣的站在了何玑的面前。

何玑惊呆了,下意思的惊叫着:“是你,怎么是你呀?”

那女子冲出门,消失在黑夜中。

何玑呆呆的站在那里,两眼发直。她的聪明、锐智、爱恋、憎恶、欲望……这一切精神感情上的东西仿佛都被妹妹何琅裹携着一骨脑的给带走了,这里站立的只是何玑的一个行尸走肉的空壳子了。

吕向阳看着呆若木鸡的何玑,惊叫着:“何玑,何玑,你怎么的了?说话呀!”

何玑眼珠转动了一下,神情沮丧、木愕,喃喃着:“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何玑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吕向阳也看清楚了,那女人并不是彭婕,而是何玑的妹妹何琅。怎么会是何琅呢?为什么又在彭婕家呢?

国仁穿好衣服也来到外间。

何玑依然是旁若无人,重复着:“怎么会是她?怎么会她?”

吕向阳看着站在那低着头的国仁说:“那女的是谁呀?你国仁知不知道啊!”

“我一直以为是彭婕,怎么成了何琅呢?”国仁也很纳闷。

吕向阳气忿的瞪着国仁说:“那女的就是何琅吗!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何琅呀?说!那不是你们的妹妹吗?”

国仁垂着头,无奈的说:“是她?我,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何玑还是喃喃:“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这里有阴谋,等一下彭婕,看她回来怎么说。”国仁忿忿的站在那里。

吕向阳看了一眼呆站着的何玑,对国仁说:“还等什么?你看何玑什么样子了,快扶她回去吧,不行就赶紧送医院去看看。”

正说着,彭婕回来了。她很惊讶的看着家里这三个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另外两个人?何琅到哪去了?

吕向阳看了彭婕一眼,说:“那吴本渊在监狱中负刑,听说你还常跟李挚无理取闹,把一个叫白雪吟的学生也生拉硬扯进去,这叫污蔑陷害,你知不知道?根据你的这些问题完全可以把你关进监狱,看你一个女孩家,彭校长又……你要把今天的事说清楚。这问题呢,我看就这样处理,你呢,还调回到医院去上班,不愿去人民医院可以到中医院,另外你马上写个检讨书,我还要看事情经过和你的态度。”

彭婕看到国仁落汤鸡的样子,很开心,同时对这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男盗女娼的家伙们痛恨以极,她毫无畏惧,不服的说:“凭什么让我写检查材料?我犯了什么错误?”

吕向阳很严肃的说:“今天这事发生在你家里,你能没有责任吗?这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把这事情写清楚。”

彭婕没有再分辩,转身进了卧室。

吕向阳低声对国仁说:“国仁,你这是腐化惰落的表现哪,这件事何玑处理的很得当,今后要跟彭婕一刀两断,至于何琅那里,我相信你国仁跟她没有关系,但今天这事,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以后可不能——眼下这件事怎么处理,我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公事公办,你应该受到严厉的处分。为了你,特别是何琅的名声,我的意见是……最好还是你自己提出……”吕向阳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回头看看痴呆呆的坐在那里的何玑。

彭婕写完检查出来,交给吕向阳,吕向阳凑近灯光吃力地看了看说:“彭婕呀,你年轻轻的可要走正路啊!明天我跟卫生局说一下,你就到中医院工作吧!到中医院要重新开始,这件事组织会保密的,你也不能讲这件事,否则造成后果你是要负责任的。”转身对何玑说“走吧,咱们走。”

何玑毫无反应,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谁也听不清。

国仁搀扶着何玑……

路上,吕向阳对国仁说:“明天你派负责人事的把彭婕的手续都给办了,中医院那里我跟卫生局讲,可不能再藕断丝连了。何琅那里你们要处理好,可别出事啊!至于你国仁本身,犯这么严重的错误,组织要是出面处理吧,对何琅、彭婕这两个女孩子影响不好,我看这件事,最好还是你自己提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国仁截住吕向阳的话恳切的说:“亲家,我国仁这错误就压下吧,全当没有这回事,厂长当不当无所谓,我是在是丢不起人哪!”

吕向阳摇摇头说:“你可以自己提出来吗,你这种道德品质的人,确实不适于在领导岗位上了。”

国仁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奇怪的问何玑:“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何玑愣愣的望着国仁,突然大笑起来,这变了调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她阴沉着脸说:“我这俩孩子都不是国仁的,我是破鞋,是我跟别人搞出来的!”接着又嘿嘿的傻笑,还嘟囔着说出一串男人的名字来。

国仁闷声不语,他哄着何玑躺在床上。

何玑梦呓似的说着什么,一会儿就睡着了。

国仁在想着亲家吕向阳说的那句话,“最好由你自己提出来”他明白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他吕向阳真的会六亲不认,想要处分我国仁吗?可是,吕向阳明确表示不通过组织处理,怕影响两个女孩子。让我自己提出来,他吕向阳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提出不当厂长了,我不干那傻事,不当厂长?这办不到,不当厂长还有什么意思,那还不如让我死了。

吕向阳这一夜没合眼,他在考虑国仁的事该如何处理。身为一厂之长、党总支书记,干出这种荒唐事来,可见其品德和素质的低劣,还怎么能胜任那么重要的工作啊!必须得撤职。可是,他又想到自己,和顾掬贤、何玑,现在自己的工作不是也很有成绩吗,甚至有些人叫我吕青天吗!我吕向阳已经脱胎换骨、彻底改邪归正了,而且时刻都在痛悔中啊,即或是这样,我吕向阳对过去的错误也要受到惩罚,我自己来惩罚我自己。国仁懂业务、工作有魄力,为了发电厂的发展应该让国仁继续做业务工作,可是国仁的错误一定要得到处理。怎么处理呢?让国仁自动辞职,那是不可能的,他国仁是不会自动辞职的, 还是要通过组织处理。

元旦后上班的第一天下午,吕向阳把方玉晴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问她通报了何琅、彭婕与国仁的男女关系问题。

方玉晴甚为震惊,同时也被吕向阳这种大义灭亲的举动所深深的感动。她想:吕向阳过去是犯了一些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吗!如今,吕向阳是位难得的党的好干部啊!第一呢,吕向阳勇于和旧观念绝裂,勇于改正自己的错误;第二呢,原则性强,能够坚决执行党的方针政策,办事公正而又果断;第三呢,吕向阳这个人还有着一般革命干部不具备的勇于承担责任的精神……

“方玉晴同志,处理国仁这件事,我们可以限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因为这涉及到彭婕和何琅两个青年今后的工作和生活。可以肯定的说,主要责任在国仁,他是领导者,必须得到应有的处理。”吕向阳说完直怔怔的看着方玉晴,见她似乎没反映,问:“方玉晴同志,我说的话你听清了吗?”

方玉晴从那一、二、三的思路中回来了,忙说:“听清了,听清了,领导是应该负主要责任。”

吕向阳拿出彭婕写的检讨书给方玉晴看。

方玉晴看过那检讨书,气愤的说:“国仁怎么会在彭婕的家里呢?这能说和她没连系吗?彭婕呀,怎么就不走正路了。本来我们还在积极地做李挚的工作,希望他们能和好如初,早日组成个家庭,现在看也就别瞎操心了,谁一个大男人为这种女人戴绿帽子呢?”

提到李挚,吕向阳想到白雪吟和李挚如今在一个单位,过去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可不能再伤害了白雪吟这孩子。

他说:“方主任,我想把李挚调到教育科去,你看是不是可行?至于这个彭婕呢,也还是应该以教育为主,青年人犯错误是难免的,或者她也是另有苦衷。调转李挚的工作,我是考虑一旦李挚跟彭婕闹起矛盾来,彭婕又会东拉西扯的伤害人家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方玉晴想了想,觉得李挚刚从一中调到广播局也没多长时间,又调到教育局,这么调来调去的,影响不好,就说:

“可不可以把白雪吟调到政工部工作?”

吕向阳想到儿子吕明修虽然是副职,但主持政工部工作,更加不放心,这不是等于把白雪吟送入虎口吗!他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一会儿咱们开个领导班子会,教育科缺一位抓教学的副科长,现在不是还没有落实吗。大家没意见就安排李挚到教育科任副科长。”

方玉晴沉思良久,说:“李挚呢,能力是有,也完全可以胜任,不过——提拔这样快,会不会有影响啊!要不就还按您原来的意见办,先调到教育科,还是作为一般干部使用吧,不能为这事降低组织的威信啊!”

吕向阳激动得握住方玉睛的手,说:“方玉晴同志,我们为党的事业共事多年,你的革命本色没有变啊,你才真正是一位立党为公,无私无畏的好干部!我吕向阳自愧不如哇!方玉晴同志,我们都老了,要互相提醒,保持晚节呀!你和高阳同志是我的入党介绍人,也可以说是我真正走上革命道路的领路人哪!对我的工作你们要常批评指导啊!”

方玉睛被吕向阳的情绪感染了,她眼里含着泪:“吕向阳同志,应该说,在革命之初,你犯了一些错误,甚至是很严重的错误,但是,你和一般的同志不同。第一,有修正和改正错误的能力,你可是真改,不是假改;第二,你原则性强,工作上是雷厉风行啊!在这点上,我可是大不如你呀!第三,也是最根本的一条,你没有忘本,你没有忘本哪!你的革命本色没有变。”

吕向阳情绪很激动:“方主任啊,我们都老了,也即将要退出这舞台了。我们要互相鼓励、监督,站好最后一班岗吧!”吕向阳想了想,心情沉重的“用人是个大问题呀!我想,说句实话,吕明修这个人很不可靠,你要注意,不要被他的伪装所迷惑。国仁呢,我的意见是免去厂长职务,党内严重警告。”

国仁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提出离职,吕向阳也绝对不会放过的,一定会通过组织手段撤销他这个发电厂革委会主任和党总支书记的。他看一眼坐在那里傻笑的何玑,暗想,就是她才让我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地位。我现在该怎么办?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厂长和党总支书记的位置,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认为是可行的。宁可不要脸,也要保住这个官位。他叫过何琅来,说:“何琅,这两天照顾一下你姐姐,我不能在家傻等着,让吕向阳撤我的职。”

何琅问:“姐夫,可别干出什么傻事啊!”

国仁冷笑着,看一眼呆呆傻傻的何玑说:“我到省里去找孙志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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