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凝打开家门的时候，客厅里一片黑暗。
开灯进去，恍眼看见沙发上坐了个人，定睛一看，辛凝浑身抽搐了下。
“你怎么不开灯？”
从沙发靠背那儿冒出的头动了动，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回来了。”
辛凝心有余悸走到茶几旁瞧瞧他，看起来不像生病的样子，“练法准备飞升？”
周祁野笑了下：“吃饭了吗？”
辛凝察觉出他的反常，迟缓点头：“吃过了。”
“去洗漱休息，我还有事出去一趟。”周祁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整个人精神状态挺差。
谁又惹他不高兴了？
辛凝目送他身影消失在玄关处，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周祁野慢悠悠迈着步子走到花园里，抬头，主卧里的灯刚好亮了，窗帘慢慢合上，一道高挑漂亮的身影从窗帘处经过。
周祁野从包里摸出烟敲出一支咬着，拢火点燃，燥热的风把薄雾吹得四处飘散。
——“她想离开俞城，你知道吗？”
——“只要在LKR&co转正，就有申请去美国的机会。”
——“LKR&co的领导都知道，她面试的时候，在‘可以接受调动’那栏打了勾。”
——“她想跟你离婚吗？”
温沛怡的话还在周祁野耳边回荡。
确实。
只要拿到工作签证，这是赴美最快最省事的办法。
一支烟结束，周祁野丢地上抬脚碾灭。
辛凝是个把家人朋友看得很重的人，她即便有这种想法，也不会轻易离开。
她舍不得她的家人朋友。
周祁野坚定她不会走，摸出手机，拨通了于磊的电话。
“喂，周总。”
周祁野缓缓启唇：“停止和温家的一切合作，还没签合同的通知他们退出。”
“可是周总，和温家的合作都是总裁办那边授权的，我们.......”
“照我说的做就行。”
“强势让他们撤出的话可能没那么容易，违约金就不少。”
“所有损失我来担。”
几千万上亿的违约，说撒就撒，怎么还扣他工资啊。
于磊心里苦，不过周祁野冰冷的声音够让人瑟瑟发抖的：“好，明白。”
“周总还有别的吩咐吗？”
“约下LKR&co的林怀生，我要跟他面谈。”
“现在吗？”
“现在。”
“稍后给您回复。”
周祁野一直等到房间熄灯，于磊的地址发到手机上，他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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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莱商务会所，豪华雅致的包厢内，柔和灯光洒在精致的装饰上，低调而奢华。
一张圆形的大理石桌旁，周祁野和林怀生对峙而坐。
“周总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林怀生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骨子里有点心高气傲，打心底看不起这些娇贵的千金小姐跟贵公子，天天没事做，只知道争相斗艳。
林怀生从进门到现在，即便知道周祁野的目的，他未露出丝毫的慌乱和不安。
周祁野翘着二郎腿，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轻蔑也有玩味，倾身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随后又缓缓放下：“听说林总在公司滥用私权，欺负我太太，我想亲自问问是不是有这回事。”
林怀生不屑，声音平平却含带着一丝嘲讽：“周总的话严重了。能进LKR&co，说明自身条件足够优秀，能从A轮面试到终面，即便没有被LKR&co录用，对自身已经是一个很好的阅历。我说这些，是想表达，公司每个人都很优秀，不止您太太一个，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千金，到了职场也得服管，不是吗？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如果觉得自己委屈，为何不在家安安心心做个阔太太。”
闻言，周祁野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轻蔑：“是吗？”
“林总还觉得自己管理有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