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5§ 为何要背负这些
《东汉书·皇后纪》：……自帝都许，守位而已，宿卫兵侍，莫非曹氏党旧姻戚。议郎赵彦尝为帝陈言时策，司空曹操恶而杀之。其余内外，多见诛戮。操后以事入见殿中，帝不任其愤，因曰：君若能相辅，则厚；不尔，幸垂恩相舍。操失色，俯仰求出。旧仪，三公领兵朝见，令虎贲执刃挟之。操出，顾左右，汗流浃背，自后不敢复朝请。董承女为贵人，操诛承而求贵人杀之。帝以贵人有妊，累为请，不能得。……
许县临时朝堂。
众人议论纷纷。
有的说，这刘表是宗亲。
得知天子迁许，过来看望。
并奉上兵马，这是好事。
至少天子手中也有兵马。
不会再受制于人。
持这种意见的有太尉杨彪、司空张喜、还有卫将军董承。
但也有的人持反对意见。
他们说刘表这是别有用心。
比董先还不如！
想再次挑起朝廷纷争。
让天子刘协陷入新的动荡。
不用说，这群人自然是董昭他们。
至于刘表派来的代表剻良和领军中郎将文聘等人。
则安静地看他们争执。
自己刚到天子身边。
局势还不明朗。
眼下还适合发表意见。
但他们心中自然是支持董承一方。
毕竟是董承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刘协天天听着他们吵。
心中很烦。
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
为什么摆脱不了姓董的纠缠。
董太后抚养自己长大。
并留下董承协助自己。
还让自己娶了董承的女儿。
董昭帮助自己脱离董先魔掌。
但如今看来。
只是新一轮动荡的开始。
朝廷拥有自己的兵马不好吗？
这董昭为何要反对。
对了，看来他站队曹操，是曹操阵营。
唉，只有董承才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的。
可这董先为何不闻不问呢？
明明他才是最有实力的那个人。
如今这个最有实力的人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该来的总会来的。
率先发难的竟不是灵丘。
也不是河东。
甚至不是幽州。
而是汝南龚都。
没错就是那个黄巾龚都。
当初答应张宁归降。
而后反悔的那个龚都。
他开始在豫州捣乱。
天子在曹操手上。
曹操自然不能不管。
于是上表建议。
让豫州刺史刘备出镇豫州。
刘备果然不负重望。
他一出手便成功收服龚都。
并被朝廷封为新的豫州牧。
刘备手下，文有陈群、简雍、孙乾。
武有张飞等人。
再加有朝廷诏令。
一时间竟势如风火。
其实这背后还是袁绍搞的鬼。
这龚都当初不降张宁。
原因很简单。
收降后的人都要上山。
还要自给自足，边开荒边训练。
日子苦不堪言。
有这工夫，他们可以打劫更多人。
再说了。
汝南袁氏出的价更高。
又不用过苦日子。
谁不想呀。
于是龚都投向袁绍。
接受汝南袁氏供养。
这次袁绍以他为先。
就是要吸引众人目光。
让董先的兵马调动起来。
为自己出兵争取更多机会。
而刘备与袁绍早就互相承认。
自从公孙瓒杀害刘虞。
刘备便与师兄分道扬镳。
袁绍与曹操商议。
让刘备出镇豫州。
意思也很明确。
就是让他给董先找麻烦。
不要小看豫州。
这东接徐、扬。
南临大别山。
西与秦岭相邻。
边上就是南阳。
我攻你夺。
若我胜，则我控制的郡县多一个。
若我败，则退走朝堂，损失不大。
你若是救援，兵力会受我调动。
你若不救援，则董先声望受损。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必胜的局。
就看郭嘉如何应对。
但人家郭嘉就是郭嘉。
他知道先露头的不一定是主角。
所以他按兵不动。
继续收拢兵马，并安置流民。
同时让人坚守各地避难土楼坞堡。
以待时机。
说实话。
如今董先新式武器的威力。
早已名动四方。
对手也早有耳闻。
因此他们也很有默契。
不去招惹土楼坞堡。
在那周边一里范围。
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孙权见状。
在张纮和张昭的建议下。
也跟随出兵。
他们打着剿灭龚都的名义。
向朝廷递上奏章。
曹操见状，也想拉拢孙权。
于是令其为刘备别部。
听其指挥。
袁绍看汝南一地无法撼动。
于是接连发起。
太原王柔、王泽家族。
河东范先、卫固。
弘农张琰。
河内杨丑、眭固。
幽州赵犊、霍奴。
扬州斯从，焦矫。
凉州休屠各胡。
扶余育延、素利。
等等。
甚至南匈奴去卑、呼厨泉也因不满单于羌渠，龟缩灵丘，而起兵附和。
河内距离冀州最近。
也是响应袁绍较早的地区。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起兵之人。
竟是眭固与杨丑。
这眭固本是黑山师的营长。
当初董先上表张杨为河内郡守。
眭固被安排到河内辅助张杨。
并防备袁绍。
这本来也没什么。
谁知眭固被董昭、袁熙所惑。
防的人被被防的人拉拢。
眭固成了一员叛将。
而杨丑在当初曹操借道一事上很是热心。
尤其是和董昭走得太近。
于是这两哥们里通外。
以为杀了张杨便可全据河内。
再加张杨虽接到灵丘命令。
但他信任跟随自己的兄弟。
结果可想而知。
两人联手。
于是大司马张杨。
死在杨丑和眭固手上。
但董氏集团下属各单位与其它组织不同。
采用的是分权制约与集体管理的制度。
制约中少一环，其它程序就无法进行。
因此，少了张杨，只凭杨丑和眭固。
这其他人，如薛洪、缪尚等人。
可不会答应。
于是他二人率人以杀害张杨之罪拘押杨丑和眭固。
暂时稳定河内大局。
同时上报程昱知晓。
而程昱也不迟疑。
立刻安排上党军管营营教员崔林率机动连南下。
暂代张杨一职。
这才使河内不致于为袁绍所控。
河内如此，其它各地情况也是如此。
纷纷通过信鸽传至灵丘。
董先坐镇太那水土楼坞堡。
他面色如水。
这一切都在沮授与程昱的预料之中。
只是还有些叛乱的人。
是他们没想到的而已。
比如徐州下邳周逵，青州乐安王模。
这二人是麋竺所举。
可能是私德有亏，被人拿捏。
这才随同举事。
不过这些事对董先而言。
都是毛毛雨。
再怎么厉害。
影响也有限。
要知道各州军管师有直属机动营。
各郡军管营，还有直属机动连。
再加有新式武器加持。
对方只是看着声势浩大。
但实际并不能起什么效果。
反倒是呼厨泉和去卑。
这让董先有点头痛。
他只好请羌渠出面。
亲自去训斥次子和长孙。
同时羌渠为取信董先。
还主动收回呼厨泉和去卑的兵权。
让他们与自己待在灵丘。
而董奇和关平则顺势接掌这两支南匈奴仆从旅。
就在董先觉得事情很顺利之时。
袁绍起兵了。
与袁绍同时起兵的。
还有灵丘董富。
他在袁熙的鼓动下。
联合当初被董先惩罚的刘氏和赵氏族人。
一起向董先发难。
他们知道仅凭这点人马。
不足彻底消灭董氏下属。
只能借着董武和烈焰师不在灵丘的时候。
带人包围太那水土楼。
意在擒贼擒王。
这段时间以来。
他们也刺探到董先百工堂新式武器的秘密。
只是时间有限，数量不多。
本来他们的计策也不差。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
灵丘虽没了董武。
但还有董固。
还有陈善、马财、白歧等人。
还有燕敏、李俭等人。
甚至董氏一族中那些被害的小宗家主之后。
也享受了董先带给他们的好处。
所以他们又如何能配合董富。
再说先锋总社直属十二营。
早就等着他们露出马脚。
于是立刻封锁灵丘四周关卡。
严查往来人马。
同时将他们逼入木瓜涧梁中。
只不过，这时没有大雾。
也没有骄兵。
加上尽管使用同样的武器。
但战术上的花样。
冲锋时三三制。
列阵时三段射击。
什么掩护，什么爆破，什么壕沟。
董富他们又岂能尽知。
所以董富一众人马，只能束手就擒。
至于袁绍起兵。
面对太行他可是无能为力。
只能以收复中山、常山、钜鹿为主。
但中山郡守李邵、常山国相孙谨和钜鹿郡守司马直，又如何能束手就擒。
尤其是董先安排了前冀州牧韩馥的手下程闵、李历、赵浮。
他们打着为旧主报仇的名义东出太行。
经过几年的训练。
他们不仅拥有强弩兵。
还有回回炮兵。
这让他们攻击力更甚。
面对袁绍起兵。
太行黑山师褚燕也不能无动于衷。
他指挥二十营黑山师人马。
东出太行。
一营三千。
整整六万人马。
携带新式装备。
势如破竹。
太行沿线各郡县。
纷纷落入黑山师之手。
袁绍可能没有想到。
就在这时。
东郡郡守臧洪。
发出了对他的最后一击。
他在面具人李儒的指挥下。
与泰山旅和渤海、黄海二旅打了一个配合。
一举夺取了青州和济北。
这下大河以北。
董先彻底连成一线。
臧洪还抓获前来投奔袁绍的弟弟袁术。
袁绍不敢将袁术收留在冀州。
于是将他安置在青州长子袁谭手下。
结果这一次被抓获。
彻底撕去袁绍嘴脸。
向世人展示其谋逆。
并为董先攻占冀州和青州提供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同时也让曹操和刘表不敢轻举妄动。
袁绍一败。
消息立刻在乐呵呵等人的传播下。
向十三州部散开。
谁也没想到。
四世三公的袁氏。
竟然包藏祸心。
于是那些听从袁熙挑拔的人。
纷纷放下武器。
接受董氏各州部军管师的处置。
郭嘉此时出动。
事半功倍。
他向豫州众人公开。
刘备与袁绍勾结的证据。
然后打着支持刘备就是支持袁绍口号。
开始收复豫州。
孙权听到此事。
在张昭、张纮劝说下。
开始退缩。
从逆可不是好名声。
父亲孙坚，那可是铁血忠臣。
自己不济。
也不该令先父蒙羞。
和孙权做出相同选择的人还有很多。
一开始只为响应袁绍的号召。
如今也是袁绍，撤回了支持。
而失去支持的刘备。
只能再次依附曹操。
他退回朝堂，试图重整旗鼓。
一场原本涌动风云的祸乱。
就此消弥。
那些原本支持袁绍，或者别有居心的人。
如今也不敢声张。
比如曹操、刘备、刘表、孙权。
如今大汉。
除了董先。
还称得上独立行事。
也就他们四人。
而曹操占据兖州、豫州数个郡县。
刘备只占豫州一郡。
刘表据荆州，但有荆南四郡不听话。
而孙权依然退回巢湖。
初时曹操与董昭护送刘协迁许。
因此宿卫皆是曹操手下。
后来刘表送上兵马。
这些人只能宿卫宫外。
这就导致眼下的局面。
朝中有支持刘表和支持曹操两方势均力敌。
如今天子刘协坐在许县朝堂。
他每天听着两边的人马争论。
其中还夹杂着对袁绍藏匿袁术的批判。
人家吵人家的。
刘协想自己的。
互不干涉。
他对董先这么快就平定各处叛乱感到惊讶。
这时议郎赵彦呈上董先上表。
由田畴接任冀州牧。
由虞翻接任青州牧。
由臧洪接任豫州牧。
再加自己任职并州牧，并兼司隶校尉。
杨沛任职幽州牧。
贾诩任职凉州牧。
祝广任职益州牧。
麋竺任职徐州牧。
田丰任职交州牧。
刘繇任职扬州牧。
整个大汉除朝堂、兖州、荆州之外。
其本都是董先阵营的。
面对董先强势。
众人不敢反驳。
只能一一批准。
不然你还想怎样？
你还真能任命人前去就任吗？
当年朝廷任命的冀州牧壶寿怎么死的？
说来这还是袁绍的功劳。
当初董先阵营下的张杨可是护送有功的。
他们对董先不敢说什么。
但可以互相指责。
刘表这边，指责曹操屈从董先。
而曹操则指责刘表引起内耗。
双方各尽所能。
听得刘协不厌其烦。
刘协烦了。
自然有人为他解忧。
比如议郎赵彦。
他在朝堂上痛斥曹操和刘表阵营的人。
这话引起太尉杨彪、司空张喜的共鸣。
说得刘表的代表脸上无光。
说得曹操恼羞成怒。
于是曹操心一横。
让人杀了赵彦。
并以杨彪和袁氏有姻亲关系为由。
罢免太尉杨彪。
同时以许县新宫室建设不及时为由。
罢免司空张喜。
这下让刘备大为不满。
刘备虽然战败。
但自诩为汉室宗亲。
如何能忍受曹操欺凌汉室。
于是与曹操日渐疏远。
这时刘表的代表剻良对刘备伸出橄榄枝。
他们看中刘备与张飞武勇过人。
这刘备两手顾应剑法。
单打独斗，无人能敌。
这张飞则有万人不挡之勇。
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那是手到擒来。
而勇将正是刘表军中所缺。
所以剻良极力邀请。
当然还有陈群等人。
也是政务高手。
料理民生，保障后勤，不可或缺。
曹操对刘备的背叛有些在意。
名义上刘备的豫州牧还是曹操替刘备争取过来的。
结果刘备还背离而去。
但他也只能无奈。
随着臧洪投奔董先。
兖州一地大河以北已尽在董先之手。
泰山周边也是如此。
这些都是面具人李儒的杰作。
他借袁绍之事。
打着平叛的名义。
将泰山周边尽数纳入董先之手。
尤其是从青州搜出袁术之后。
更是理直气壮地吞并青徐各地。
郭嘉自然也不服输。
除了尽收扬州之地。
还把触角伸进汝南和陈国。
当初豫州军管师可是求了国相骆俊和藩王刘宠一命。
曹操和刘表眼见董先下属逐渐吞并自己的领地。
却无能为力。
打也打不过。
谈又谈不拢。
你要说这董先过份一些吧。
这还可以从道义上谴责他。
但偏偏人家除了不肯让利之外。
其它的都是滴水不漏。
尤其是董先手下各州部军管师。
只听董氏集团的命令。
你任命啥官员。
与他无关。
你要组织更卒税赋。
户长和邻长率先抵制。
他们拿着完税证明。
告诉来人。
新政承诺。
一年只收一次税赋。
所以有事找州牧。
不然他们就要找军管师。
遇到这种情况那些人也不敢放肆。
因为董先所任命的军管师真敢让他们下台一鞠躬。
州部郡县里聚黔首和庶民普遍都拥护军管师。
真正的实践了攻为九宫战区师，守为十三州部军管师。
对外无力掌控。
对内又有掣肘。
这让曹操感到焦虑。
再加屠城时展示的杀戮习惯。
于是朝廷违逆曹操者。
很多人因此遇害。
曹操甚至自为司空。
成立司空府来接管朝政。
有一次曹操入宫觐见刘协。
当时刘协正因赵彦之死愤怒不已。
于是他对曹操说：
“君若能辅佐吾，就请宽厚些。”
“如果不能，就开恩把吾废了。”
身为司空，佩戴武器朝见天子。
按惯例是要由虎贲卫士手执利刃在旁挟持。
这下把曹操吓得够呛。
于是再也不敢面见刘协。
曹操在朝内越发专权。
剻良只是刘表的代表。
自然斗不过曹操。
再加董先并未入朝。
也未安排人入朝代表自己。
他信奉在绝对实力面前。
一切都是渣渣。
有点你们玩你们的，高兴就好，请自便的意思。
这让朝廷老臣有了主意。
于是开始有人讨论。
请董先入朝。
就连刘协也很无奈。
他也只能同意这个想法。
再说人家董先灭了袁氏兄弟。
这可是有谋逆事实的。
徐璆献上传国玺便是证据。
也算是为大汉立了大功。
不能没有奖励。
但要让董先担任何等职位。
却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如今董先已是征北将军、并州牧、灵丘侯，持节钺。
若是再封就只能是三公九卿的位子了。
这下轮到曹操和剻良一起反对了。
难得一见。
这董先入了朝。
那还有他们啥事呀。
不行。
一定要把董先限制在朝外。
不能让他染指朝内事务。
许县朝廷让刘协很烦恼。
易京公孙瓒也不轻松。
袁绍没了，换董先。
沮授按董先的锦囊。
直接挖了地道攻破易京。
这次还是阿三立了大功。
公孙瓒自缢于易京。
北方有所进展。
南方也不甘示弱。
郭嘉示意东海旅曾帜率麾下大船攻入巢湖。
在陆上平乱旅太史慈等人的压迫之下。
张昭只能劝孙权投降。
但他们强调是降于汉。
而不是降于灵丘董先。
军师郭嘉替董先答应。
扬州就此全境而定。
当孙权上交印绶之时。
他叹息不止。
他才十五岁。
为何要背负这么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