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黛拉即将入学的那一年,霍格沃茨魔法学院发生了一件令邓布利多校长十分头疼的事情——原定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奇洛为了积累实践经验,选择前往黑暗森林旅行,从此销声匿迹。
临近开学,邓布利多校长一边托人四处寻找奇洛教授的下落,一边又在《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了新的招聘启示。
当天,斯内普教授就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我们都知道这个职位不太容易招到教授,”斯内普说,“幸好我很乐意为您分忧,校长。”
邓布利多将嘴里的彩虹水晶糖咽下去,忧虑地叹了口气:“你这样迫不及待地成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很难不让人怀疑奇洛的失踪和你有关。”
“什么意思?”斯内普教授的嘴角抽了抽,“难道你认为我为了抢夺职位杀死了——”
“哦!不——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连忙道,“或许我的意思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斯内普咬着牙,手里的预言日报都被揉成了一团:“我、没、有。”
“是的是的,”邓布利多点头,“我当然相信你,也请你原谅我的小小的玩笑。”
“这一点也不好笑,”斯内普冷着一张脸,“所以您同意由我来担任这个职位了吗?”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当然不。”
“看来您很了解这个职位的受欢迎程度,”斯内普道,“但我必须提醒您,还有三天就要开学了,您确定这三天内能收到其他人的申请吗?”
“事实上,我今天就已经收到了一封。”
邓布利多将桌面上的一封信递给他。
斯内普快速浏览这一篇辞藻华丽、言辞恳切、感人肺腑的纸质申请,也看见了申请人的名字——阿泽·费弗尔。
“所以你宁可放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进入霍格沃茨担任这样重要的职位吗?”斯内普将信放回桌子上,忍不住冷嘲热讽道,“我真为您的英明睿智感到敬佩。”
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好脾气地笑道:“这件事还没有定论,我得先见见他。”
*
斯黛拉正懒懒地支着下颌和姐姐莱拉一起下巫师棋。
她并不喜欢这一项娱乐活动,玩着只觉得犯困,也不肯用心,于是渐渐显现出败势。
路过的管家先生随手一指:“这里,斯黛拉。”
莱拉鼓起腮帮子:“不许帮忙作弊,费弗尔叔叔。”
“抱歉,”少年笑道,“下次我会小声一些的。”
斯黛拉没有按照他的提示移动棋子,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你今天心情很好,阿泽。”
汤姆认为自己的表现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因此十分诧异于斯黛拉的敏锐。
“是这样的,亲爱的小姐,我今天要去见一位——”他话音一顿,似乎有些犹豫怎样形容,“一位不讨人喜欢但十分受人尊敬的老人。”
“阿不思·邓布利多?”斯黛拉问。
汤姆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斯黛拉用一种平淡的语调说道:“我注意到你今天早上一直在看《预言家日报》,目光停留在招聘信息模块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你的正常阅读速度,所以我也留意到了霍格沃茨正需要一位魔法课教授的消息。”
她顿了顿,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汤姆:“我们是不是把家里的钱花光了,所以你才需要一份工作养活我和莱拉?”
“看来你对家族的财富一无所知,”汤姆哭笑不得地解释,“请放心吧,布莱克家的小公主,金库里存放着的金加隆足够你们挥霍好几辈子。”
“那你为什么要找工作?”
汤姆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听起来很敷衍、却最接近他内心想法的答案:“因为我喜欢霍格沃茨。”
斯黛拉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只道:“那么祝你顺利通过面试,阿泽。”
*
“你和我过去的一位学生有些像,费弗尔先生。”
邓布利多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半月形的镜片下闪过一丝光。
因为斯黛拉的祝福,汤姆直到此刻依然保持着好心情,所以他配合地表现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好奇:“哦?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彬彬有礼,英俊聪明,知识渊博,温和安静,很容易受到周围人的喜爱,不管是同性、异性、老人或者孩子。”
汤姆点点头:“听起来确实和我很相似,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我们会成为志趣相投的朋友。”
“他可不是交朋友的好人选。”邓布利多看着他,有些慈祥地笑了,“事实上,你们两个还是有一些差别的。”
“是吗?”
汤姆确实很想知道,在邓布利多看来,他和从前的自己有什么不同。
“他的眼里只有勃勃的野心和欲望,而你除了欲望,还有爱。”邓布利多说。
汤姆脑海中闪过斯黛拉的模样。
不得不说,邓布利多的确有着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
他低头笑了笑:“爱是很伟大的东西。”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那么——”邓布利多话音一转,苍老却明亮的眼睛盯住了他,“在你心里,爱和欲望哪一样更重呢,费弗尔先生?”
听到他的话,汤姆坐直了身子,微微侧头思索片刻。
“这是两样无法相比较的东西,”他最后回答,“如果一定要放在一起,那么,爱不也是欲望的一种吗?”
那天之后,阿泽·费弗尔成为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