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消失在夜色中，沈沐沐把玩着手中的铃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是她从地府淘来的宝贝，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安分的游魂。
“出来吧。”沈沐沐轻声说，“躲躲藏藏的多没意思。”
病房的角落里，一团黑影慢慢凝聚成人形。那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人，脸色惨白，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你...你能看见我？”女鬼惊讶地说。
“废话。”沈沐沐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看不见你，刚才干嘛摇铃铛？”
女鬼愣了一下，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救救我！”
“先说说你是谁。”沈沐沐掏出奶瓶喝了一口，“怎么死的？”
“我叫王小雨，是这家医院的病人。”女鬼哽咽着说，“一个月前，我得了重感冒住院。
晚上护士说要打针，打完针后我就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
“他们取了你的器官？”
“对！”王小雨激动地说，“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都是这样！
他们把我们的尸体藏在太平间，每天晚上都有人来运走。”
沈沐沐眯起眼睛：“运到哪去？”
“不知道。”王小雨摇头，“但是...但是我听他们说，要把器官卖给地府的人。”
“地府？”沈沐沐来了兴趣，“说说看。”
“我...我也不太清楚。”王小雨低下头，“只知道每次运尸体的时候，都会有一些穿着黑衣服的人来。
他们说话很奇怪，不像活人。”
“阴差。”沈沐沐若有所思，“看来这医院背后的势力不小啊。”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胸牌上写着“陈医生”。
“姑奶奶。”陈医生笑眯眯地说，“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王小雨吓得缩到角落里。沈沐沐瞥了她一眼，对陈医生说：“睡不着，想找人聊聊天。”
“那正好。”陈医生说，“我来给小少爷换药。”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管。针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
“这是什么药？”沈沐沐问。
“退烧针。”陈医生说，“张院长特意配的。”
“哦？”沈沐沐晃了晃手中的铃铛，“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身上有尸气？”
陈医生的动作顿住了。
“还有啊。”沈沐沐继续说，“为什么你的影子是倒着的？”
陈医生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一道红光：“你...你怎么...”
“装神弄鬼。”沈沐沐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敢在我面前玩这套？”
她手中的铃铛突然发出一道刺目的金光。陈医生惨叫一声，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他的皮肤迅速腐烂，露出下面青黑色的骨头。
“果然是僵尸。”沈沐沐啧啧两声，“还挺会伪装。”
“你...你是什么人？”僵尸用沙哑的声音问。
“我是谁不重要。”沈沐沐说，“重要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收集活人器官？”
僵尸发出一声怪笑：“想知道？下太平间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化作一团黑烟，从窗户飘了出去。
“姑奶奶...”王小雨颤抖着说，“那个陈医生，是医院里最厉害的法医。
他...他经常半夜来太平间取器官。”
“法医？”沈沐沐眼睛一亮，“有意思。看来这医院里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啊。”
她掏出手机，给李多多发了条消息：“去查查陈医生的底细。
重点查他是从哪来的。”
“姑奶奶要去太平间吗？”王小雨问，“那里...那里很危险。”
“怕什么。”沈沐沐撇撇嘴，“区区一个太平间，还能吓到我不成？”
她看了看熟睡的沈小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床头。
符纸上的朱砂瞬间亮起红光，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下安全了。”沈沐沐满意地点点头，“走吧，带我去太平间看看。”
王小雨犹豫了一下：“可是...”
“别婆婆妈妈的。”沈沐沐不耐烦地说，“你不是想报仇吗？
这是个好机会。”
“那...好吧。”王小雨咬咬牙，“姑奶奶跟我来。”
她飘向门口，沈沐沐跟在后面。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沈小宇，眼神变得冰冷。
敢打她看上的人的主意，这笔账，她会好好跟张院长算的。
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
沈沐沐跟着王小雨穿过一条条长廊，拐过一个个转角。
“太平间在地下一层。”王小雨指着一部老旧的电梯说，“要坐这个下去。”
“不用。”沈沐沐摆摆手，“带我走楼梯。”
王小雨点点头，带着她来到一处消防通道。楼梯间里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霉味。
“姑奶奶小心。”王小雨说，“这里经常有...有不干净的东西。”
“呵。”沈沐沐冷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它们还不够格。”
她掏出铃铛轻轻一摇，金光闪过，楼梯间里顿时亮如白昼。
几个藏在角落里的黑影尖叫着四散而逃。
“都是些小喽啰。”沈沐沐撇撇嘴，“连现身的胆子都没有。”
王小雨目瞪口呆：“姑奶奶这铃铛...”
“地府的宝贝。”沈沐沐说，“专门对付这些不安分的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往下走，突然停下脚步：“有人来了。”
楼梯间的门被推开，两个穿白大褂的护工推着一辆担架车走了进来。
担架上躺着一具尸体，盖着白布。
“快点快点。”其中一个护工说，“张院长说今晚要清理十具尸体。”
“这么多？”另一个护工抱怨，“昨天不是才清理过吗？”
“少废话。”第一个护工瞪了他一眼，“想多赚钱就别问那么多。”
沈沐沐躲在楼梯转角，看着两人推着担架车下楼。
等他们走远了，她才对王小雨说：“跟上去。”
太平间在地下一层最里面，一条长长的走廊通向一扇铁门。
门上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门把手上还缠着铁链。
两个护工掏出钥匙打开铁链，推门而入。沈沐沐和王小雨悄悄跟了进去。
太平间里冷得刺骨，到处都是冰柜。两个护工把担架车推到最里面的一排冰柜前，打开其中一个，把尸体塞了进去。
“这个号码记一下。”一个护工说，“等会好找。”
另一个护工拿出本子记了几笔，突然说：“诶，你听说了吗？
今天来了个麻烦的病人。”
“谁啊？”
“沈家的小少爷。”护工压低声音说，“张院长说这是个难得的好货色，要好好处理。”
“沈家？”另一个护工吓了一跳，“那可是帝都顶级豪门啊！
这事要是败露了...”
“放心。”第一个护工冷笑，“有人给他下了药，明天就该发作了。
到时候...”
话没说完，一阵铃声突然响起。两个护工浑身一僵，动作变得机械起来。
“你们刚才说什么？”沈沐沐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摇晃着铃铛，“再说一遍？”
“姑...姑奶奶！”两个护工跪倒在地，“饶命啊！”
“呵。”沈沐沐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
她手中的铃铛突然发出刺目的金光。两个护工惨叫一声，身体开始扭曲变形，露出本来面目——两具干瘪的僵尸。
“果然都是死人。”沈沐沐啧啧两声，“张院长倒是会玩，连太平间的护工都用僵尸。”
“姑奶奶...”王小雨指着最里面的一排冰柜，“那里...那里有动静。”
沈沐沐走过去，打开冰柜。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冰柜里躺着十几具尸体，身上都开着巨大的口子，内脏器官全部不见了。
“啧，真够狠的。”沈沐沐皱眉，“连心肝脾肺肾都不放过。”
她正要关上冰柜，突然看到最下面的尸体动了一下。
沈沐沐伸手一探，发现那具尸体还有微弱的呼吸。
“还活着？”沈沐沐眯起眼睛，“有意思。”
她掏出手机，给李多多发了条消息：“来太平间，带医生。”
“姑奶奶...”王小雨颤抖着说，“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来运尸体。
说是要送去地府...”
“送去地府？”沈沐沐冷笑，“地府什么时候需要活人器官了？”
她转身看着两具僵尸：“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一具僵尸哆哆嗦嗦地说，“我们只负责搬运尸体，其他的都是张院长在处理...”
“张院长？”沈沐沐眼睛一眯，“他在哪？”
“在...在地下二层。”另一具僵尸说，“那里有个实验室...”
“实验室？”沈沐沐来了兴趣，“带我去看看。”
“不...不行！”两具僵尸异口同声，“那里是禁地，谁也不能进...”
“是吗？”沈沐沐晃了晃铃铛，“你们确定要拦我？”
两具僵尸对视一眼，突然扑向沈沐沐。沈沐沐冷笑一声，手中的铃铛猛地一震。
金光闪过，两具僵尸瞬间化为灰烬。
“不自量力。”沈沐沐拍了拍手，“王小雨，你在这看着。
要是有人来，就给我发信号。”
“姑奶奶要去地下二层？”王小雨担心地说，“那里很危险...”
“放心。”沈沐沐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我倒要看看，张院长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