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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使得摇摇欲坠时,一双大手上前来搀住了楚恒,将他好生送回卧榻旁坐下。大寒正要去关门,却见阴影中矗立着一名身着夜行衣的暗卫,风尘仆仆,应是刚从外头回来。

他招了招手,示意那人来报。附耳听罢,回身却见屏风后的光影里,楚恒正双目空洞地盯着他,麻木地等着他回禀。

空洞的深潭中,昏黄的烛光变作游鱼,颤抖不安地挣扎着,企图跃出水面。楚恒违逆了内心的意愿,只在人前还保留着平静自持,仿佛当真是个冷心冷面的。

大寒在心中叹了口气,阖门道:“主上若是心有顾虑,不妨叫个亲近的来,去瞧上一瞧。”

楚恒不答,回过神来,遥遥望向屏风上隐隐透出的大寒身影。

“来的是谁的消息?”

“秦将军的。”大寒绕过屏风,在楚恒面前单膝跪下,行礼道,“主上料事如神,霜降酒醉,被秦将军带了回去。而酒肆外,他与二公子碰面,因有不少暗卫在周遭巡视,我们的人,并未听清交谈内容。”

“二哥是个聪明人。”他说着,扬起头,望向堆叠延展的木质横梁,“他其实,比我更瞧得清人心。世事苦难,他也愈发感同身受。”

有人有过完整的生命、囫囵的情感,一切憎恶苦痛,来临后才能记忆犹新。有人年幼时扎根在骨子里的孤单,一切欢喜热烈,迎接时依旧麻木不堪。

漫长的沉默过境,囚在烛光中的少年垂下眸子,淡淡道。

“秦将军府,比之三公子府安全。”

字字不提人,字字不离人。

……

瞬息万变的,除却人心,便是时光。来不及辗转的风息,汇入晨时满街络绎,流淌过青丝唇齿,与万万人交替别离。

三公子府中传来林瑶溪的死讯,因死法与先前宫中诸多妃嫔美人一致,叫人难不起疑。她的父母来领时,才发觉女儿身上纵横的血迹伤痕,分明生前被人用刑虐打。

林夫人还要闹,口口声声说要入宫回禀、状告王上,当即被大寒那一双扼喉般的冷漠目光吓了回去。众人紧咬着牙关,下一刻,宫中有人来报说,林后受不住王上漠然相待,愧疚之际,已悬梁自尽了。

林氏一族如临大敌,慌慌张张领了尸身回去,哪还有先前的狐假虎威。楚王见事情压不住,便将长公子的死推了出来,说是病中惊闻噩耗,致使心气不顺,暴毙而亡。

朝野之上,如有狂风拂过墙头厚草,寂然一片,无人敢提立储一事。

可楚王的身子,眼瞅着不大康健,早朝时频频咳嗽头晕,皮肤也显得枯槁黯淡。众人皆以为,楚王忽丧妻丧子,伤心过度,病情方反复起来。三公子府上也算出了一桩白事,因病请了几日休沐,侍疾之事,便轮到了二公子头上。

紧张感充斥着玉京城,往来行人皆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折磨着人的神经和意志。

阳光越过围墙,洒入宽敞的院中,把墙上的每一寸都染作金色。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点缀出满地的光斑,像是独立世俗之外的唯一净土。

房中将尽的安息香,扯出一丝浅淡余韵,飘飘渺渺地散在光里。

苏醒时,眼前的朦胧褪去了些许,万物虽躲在云层之后,却比徒然漆黑要好上许多。面对陌生的环境和气息,珈兰微蹙了蹙眉,脑中还有些晕眩酸胀,下意识地想起身瞧瞧周遭的情况。

她只记得临睡去前,好似闻到些熟悉的气息,继而身量一轻,逐渐没了记忆。

“呀!你快躺下!”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耳中,身畔的女子按住了她的动作,替她掖好被角,劝道,“你得巳时才能起呢!”

珈兰使劲儿定了定神,侧目一瞧,见是一身利落军甲的阎姝站在榻边,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我这是……”

“你忘啦?”阎姝轻拍了拍珈兰的手背,将面容往她眼前凑了凑,让她瞧清楚些,“前日夜里,你喝醉了酒,是兄长将你带了回来。”

阎姝眨了眨眼,分辨着珈兰眼中的光辉,好似还蒙着一层翳,无法精准地凝神。珈兰恍神间,想起那日夜里,是有一队人马围了酒肆,来人眉宇……

记不大清了。

“前日?”珈兰捕捉到了阎姝话中的细节,再如何酒醉不清,那也不过是寻常人家的烈酒。她平素偶有小酌,酒量不至差到如此地步,完完整整地昏迷上一日两夜,绝非寻常酒水之效。

最古怪之处是,分明是在自家府上,为何阎姝还一身戎装?

“是呀,前日。”阎姝颔首道,“原本——”

“姝儿!”

一名男子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掷地有声地止住了阎姝的话头。空气中幽幽飘来一抹药香,除了寻常的醒酒药材,还添了旁的。珈兰心中疑虑更甚,悄悄深吸了一口,药材的气味被调和得极好,连她也无法立即分辨详细。

阎姝并不意外,住了口,起身往一侧让了些。

“你先出去。”那人从阳光中走来,身上沾着药味,吩咐道,“去正堂守着消息,带上门。”

他难得的严肃,叫阎姝也不好反驳。她侧目瞧了珈兰一眼,默默往外头去,阖上木门,将一切声音隔绝在外。

少年将军,剑眉星目,铠甲在斑驳的日光下熠熠生辉。他端着一汤碗的药,长发高束,身姿挺拔如苍松不倒。空中飞旋的微末尘埃,在明亮的阳光下无处遁形,可榻上的女子努力想瞧清他,却无济于事。

行动时铠甲的锵锵声,敛藏着兵戈铮然,与他温和包容的眉目并不相衬。秦典墨牵出个清隽温和的笑,单膝跪在榻边,用汤匙舀了半勺深褐药汁,喂到她唇畔。

他怕外头来的甲胄太冷,会驱散她身畔的热意,是而不坐。

“先喝药。”见珈兰不动,秦典墨补了半句,道,“这是白姨,昨日留的药方。”

白姨的药?

珈兰顿了顿,就着汤匙小小抿了一口,其用药的习惯果然和白姨一模一样。这方子并无问题,正是寻常的解酒药上,加了几味她说不出的,与其他不相冲的药材滋味混在一起。秦典墨见她不排斥,立即又舀了一勺,可珈兰却别过脸去,不愿再喝。

“你放心,”秦典墨默了默,温和道,“我不拘着你。”

言罢,他撤了手,将汤碗搁在床畔的矮桌上。碗中剩余的药汁,沿着白皙的边轻轻晃动,碗底尚浮动着零星的药材残渣。

“姝儿不肯骗我。”珈兰道,“可你,不让她说实话。”

“你要听什么样的、关乎谁的,我说与你听就是。”

即便是面容憔悴,她的容颜亦如月光照耀下的湖水,波光粼粼,更恰精雕细琢的兰花。上苍蒙蔽了她的双目,叫她不要听、不要看,可她偏要与天……相抗。

珈兰知道她身在此处,本就有诸多疑点,存了满腔的困惑。秦典墨这一句话,倒叫人的不快霎时烟消云散,怎么也不好说他半句不是。

她别扭了一阵,还是侧过头来,迎上秦典墨的目光。

赤忱、温柔,同她看向楚恒时的,一模一样。

“白姨……是何时来的?”

“昨日辰时你尚未苏醒,我心中焦急,于是着人请了白姨过来。待煎好药服下,约莫是辰时过半,白姨又替你换了眼周的药,才回的三公子府。”

白露这番行径,一是决意将珈兰留在秦将军府,无论缘由,必是楚恒授意;二则,她故意叫珈兰多昏睡一日,必然有不能叫她知悉的打算。

珈兰顿了顿,知他所言句句属实,心中难免有些动容。她忽而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下意识地张口,问道。

“你既知我双目有疾,你……不厌嫌?毕竟我再也……做不了倒马关外,守城的女将了。”

于秦典墨而言,除却情分,珈兰已无半分用处。

“那有什么要紧。”秦典墨只觉心下刺痛,宽厚的掌心徐徐覆上她的手背,温暖而安全,“你,并非为做女将而生。”

可世人终有执念。

太阳的爱意何其热烈,与爱人相隔两端,用尘埃堆砌成他们之间脆弱的鹊桥。她想起府上书房,那一捧描绘多年的丹青画像,却没有一幅描绘了眉眼。

她挑拣了一幅,簪着他送的兰花簪子,细致入微地补全。他用思念画就,苦于半生伶仃寂寞,面对空荡荡的院落、空荡荡的书房、空荡荡的湖边小亭。

不止是倒马关外的女将。

她得是鲁王收养的小郡主,得是夜间疾行的冷冽杀手,得是扶持书生青云直上的农女,得是为胞弟博生路的长姐,得是朝朝暮暮的魑魅魍魉,才对得起困住他半生的一间书房。

珈兰的目光渐渐清明,眼前虽仍是带纱的朦胧,却噙着一抹苦涩笑意,侧身去够床头的一碗汤药。秦典墨见她重新振作,忙帮着递了药碗,适才娓娓将近日之事道来。

闻听最后,楚王身子渐弱,命二公子留于宫中侍疾,珈兰手中的动作明显一顿。下一瞬,她又默然将碗递了回来,碗底薄薄的药汁中,还是那几片飘零无依的药渣。

她这般聪明,秦典墨又怎么瞒得过她。

……

二公子侍疾的第四日,楚王已是病入膏肓,卧榻不起。听瞧过的太医说,楚王面色青紫,骨瘦如柴,午间连粥米也喂不进了,恐怕便是这几日的事。

老人睡的懵懵懂懂,一日里顶多有一个时辰清醒着,也用来批阅奏折要事、接见大臣。若站不起身,便干脆将人叫到卧榻旁,一一分说,细细叮嘱。

第四日晚间,二公子一整夜未眠,守在楚王身畔,只等他清醒的半个、一个时辰。无人知晓当夜发生了什么,连近侍也被二公子赶了出去。

凌晨无人时分,两处城门大开,马蹄震震,向着玉京王城而去。近几日本是秦家军巡察守护,不知怎的,连王城大门也是如此轻易地大开,像有人故意放任这支军队闯入宫中。

直至闯到楚王寝殿,近卫并不识得这支队伍,一面叫喊着护驾,一面同殿前的叛军厮杀起来。夜色如墨,却掩不住那刀光剑影的凛冽。君王枕榻,此刻被战火映照得如同白昼,宫娥们的尖叫声、侍卫们的怒吼声、兵刃相交的铿锵声,与鲜血共同绽放在石阶上。

风卷着血腥气息,吹过这深宫大院的每一个角落。叛军之中有几个大胆的,在楚王的寝殿周遭铺上了油和干草,火焰升腾时,玉京百姓才刚从噩梦中苏醒。

烈火如龙,自宫墙一角腾空而起,吞噬着雕梁画栋,舔舐着金漆玉栏。浓烟滚滚,遮蔽了星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近侍们一面拼杀,一面想喊人救火,可火势乘风而起,一发不可收拾。

火光照亮了每一张惊恐的面孔,刀剑砍杀着谁人的躯体,生生将未点蜡烛的卧间照得清清楚楚。

楚煜坐在楚王榻旁,眼瞳中跃动着猩红的火光,面无表情地望着窗棂上倒映出的拼杀身影。

“是……什么……声音?”楚王像被吵醒,吊着最后一口气,攥住了楚煜的衣袖询问。

他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见外头火光冲天,其余皆被楚煜的身形遮挡。

“是宫变,”他收了目光,扭头俯视着奄奄一息的楚王,“父王。”

“大胆!孤……孤……”

楚王情绪激动,一手撑着床沿要起身。可他病重,本就没什么气力,只好愈发攥紧了楚煜的一角衣袖,用力扯动示意。

“父王,”楚煜无动于衷,而是平静地瞧着楚王苍老枯槁的面容,淡淡问道,“你还记得我的母妃么?”

楚王不答,不出片刻,深邃干枯的眼神中攀上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

这是他,一直以来懦弱无能的二公子吗?

“罢了,不重要。”楚煜上前,将他的父王扶了起来,让楚王能靠在自己的怀中,陪他一起看漫天的红光。

他禁锢着怀中的老者,瞥了一眼床头那碗干涸的药汁,是楚王在睡前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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