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打边说:“打陆秀才的头让你得意了,我让你得意,我让你得意,还在我面前充老子,你算哪门子老子。”
顿时,院子里传来杨二大喊大叫的声音。
杨二本来被沈清瑶踢到隔壁院,扭到了腰,腿也有点不灵活。
此刻他想跑却又跑不了,只能站在原地哇哇大叫,心中满是懊悔与恐惧,他怎么也没想到沈清瑶会如此凶狠。
沈清瑶手中的竹枝如凌厉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杨二的脸上,脚踝处,手臂。
每一次挥落,都倾注了她全身的力气,竹枝虽不至于取人性命,却足以让他饱受皮肉之苦,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惨痛代价。
众人目睹这一幕,皆被沈清瑶的气势所震慑,他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上前阻拦,纷纷像受惊的鸟兽般躲到一旁,生怕沈清瑶盛怒之下殃及池鱼,将他们一并教训。
没过多久,杨二便招架不住,苦苦求饶道:“我错了,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别再打了。”
沈清瑶仿若未闻,手中的竹枝依旧如雨点般落下。
老村长凝视着沈清瑶那咬牙切齿、用力抽打杨二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丫头本就力气过人,此刻又这般咬牙切齿,那施展出的力气该是何等惊人啊。
墙角的杨喜凤看到沈清瑶毫不留情地抽打她二哥,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悔意,后悔自己当初鬼迷心窍,将陆泽偷了过来,才招致如今这般局面。
此时的杨二,脸上、手臂、脚踝处尽是竹枝条留下的醒目痕迹,但凡裸露在外的肌肤,无一处完好无损。
老村长见势不妙,赶忙开口:“清瑶啊,咱们这教训也够了,是不是该停手了。”
沈清瑶闻言,终于松开手中的竹枝,任其散落一地,并冷冷地说道:“这招数可还满意?”
杨二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待沈清瑶停手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蹲下来,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身体仍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老村长目睹杨二这副狼狈不堪、窝囊至极的模样,眉头紧皱,面露不忍,朝着沈清瑶说道:“你如今人也打了,气想必也该消了,你看这事儿还有何不满意之处?”
沈清瑶说道:“还要赔钱,他们打伤了陆秀才,我明日要带他去镇上瞧瞧。”
老村长略作思忖,觉得此要求合情合理,毕竟伤人理应赔偿,于是说道:“就赔个药费,打伤了头需买点大骨头回来煮汤,滋补滋补,赔个几十文钱便足矣。”
他心中盘算着,药费不过是买点擦伤药之类的东西,镇上集市的大骨头,购置一两根花费不了多少银钱,几十文绰绰有余。
众人听闻老村长所言,也纷纷点头称是,皆觉老村长的安排公平得当,心想这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再赔偿几十文钱,此事便可就此了结。
沈清瑶却不以为然,直言道:“赔几十文钱,这岂不是打发叫花子?算了,干脆这钱我也不要了,直接在杨二的后脑勺来上一下,至于其后是死是活,与我再无瓜葛,老村长您意下如何?”
她心中暗自腹诽,并非自己有意刁难老村长,只是这区区几十文钱,实在难以弥补陆秀才所遭受的伤痛与损失,她压根就没将这几十文钱放在眼里。
杨二听闻沈清瑶不要钱却还要打他,吓得脸色煞白,魂飞魄散,他蹑手蹑脚地悄悄挪到杨喜凤和杨大身旁。
此事是他们三人共同所为,有福同享,有难自然该同当,自己已然遭受一顿毒打,可不想再独自承受更多。
老村长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说道:“那你想要多少才觉得合理?”
沈清瑶伸出一只手掌,斩钉截铁地说道:“五两。”
众人闻听此数,皆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惊呼起来。
“这五两是不是太多了。”
“对啊,咱们都是土里刨食的庄稼人,一年到头拼死拼活都难挣得五两银子,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谁能承受得起啊。”
“是啊,这要求也太苛刻了,人都已经教训过了,为何还要这般为难人呢。”
杨喜凤听到众人的议论,以为众人皆站在他们这边,顿时来了底气,大声叫嚷道:“沈清瑶你是不是穷疯了,要不是看在老村长的面子上,我一个子儿都不愿给你,竟还妄图让我们给你五两银子,我呸。”
老村长刚欲开口劝解,沈清瑶却不慌不忙,轻飘飘地说道:“你若不愿给,我也不强求,只是赶明儿夜里李豆花醒过来躺在二流子的床上,可莫要哭哭啼啼。”
众人和老村长皆一脸茫然,面面相觑:“???”这是何意?竟还能如此行事?
杨喜凤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指向沈清瑶,“你,你……”
沈清瑶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说道:“怎么听到未来女婿可能是二溜子,就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二溜子不知从何处鬼混归来,瞧见杨喜凤家围聚着不少人,好奇地凑上前去,刚走近便听到这番话,眼睛顿时一亮,像只觅食的老鼠般挤开人群,兴高采烈地说道:
“谁家要嫁女儿给我,我可是听闻未来女婿是我二溜子了。”
他那贼眉鼠眼滴溜溜地四处乱转,待对上沈清瑶的目光时,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二溜子身旁的人见状,赶忙说道:“人家沈清瑶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沈清瑶却神色严肃地说道:“我绝非信口胡诌,杨喜凤若是不给这五两银子,那么村里所有上了年纪尚未娶妻的,都有机会成为杨喜凤的未来女婿。”
老村长满脸不赞同,严厉地说道:“清瑶莫要胡闹!”
沈清瑶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摊开双手,说道:“我怎会胡闹,这可不是我先挑起的事端,是杨喜凤看中那个男子想让人家做她的女婿便强掳上门,我不过是依样效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