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是瘫倒在床上,身上的衣物都没来得及脱,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然而,这几天污染物都没有再出现过。这突如其来的平静让霍辞一和文越在休息之余,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疑惑。是污染物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还是它们已经转移了目标?这种未知的宁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感到不安。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钢丝上行走,既害怕那未知的危险突然降临,又对这暂时的平静感到莫名的忐忑。
很快,婚礼的时间到了,这本该是喜庆欢乐的场合,可在这特殊的情境下,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霍辞一、文越和岑闻身为异乡人,夹杂在送亲队伍的最后面。
周围的村民们都身着色彩鲜艳的服饰,脸上带着狂热的表情,那眼神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热情。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只是那话语被喧闹的锣鼓声掩盖,模糊不清。
在队伍的最前方,德高望重、手握大权的村长走在前面,他带着孙莉怜和孙友文往河边走,那是这场婚礼的目的地。
锣鼓喧天,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整个村子里回荡,像是要冲破云霄,唤醒沉睡在黑暗中的某种力量。
孙莉怜和孙友文穿着血红厚重的结婚服饰,那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用鲜血染成。服饰上绣着复杂而古老的图案,那些图案在红色的底料上蜿蜒盘旋。
孙莉怜戴着红色的盖头,那盖头如同一个神秘的面纱,将她的表情完全遮蔽。从那微微晃动的盖头下,无法窥视到她内心的想法。
但孙友文的脸上却是清晰可见的悲伤,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呼喊,却又被这狂热的氛围所压制。那沉重的服饰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孙莉怜和孙友文的速度不算快,整个迎亲队伍的速度也因此慢了下来。
迎亲队伍就像一条缓慢蠕动的红色长蛇,向着河边蜿蜒而去。沿途的村民们纷纷驻足观望,他们的眼神中同样有着那种狂热,对着队伍指指点点,口中说着一些祝福的话语,但那些话语在这种氛围下却显得格外阴森。
霍辞一眉头紧锁,他低声对文越和岑闻说道:“周围的村民状态有些奇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村民们身上那微妙的异样。
文越微微点头,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的村长和新人,头也不回地说道:“怎么奇怪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这喧闹的迎亲队伍中,只有霍辞一和岑闻能听到。他的注意力看似集中在前方的队伍上,但其实也在留意着霍辞一的话。
岑闻也侧目用疑问的神情看向霍辞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充满了疑惑。他知道霍辞一一向观察力敏锐,既然他这么说,那肯定有问题。
霍辞一说:“大部分的村民突然向污染物的范围快速变化,我怀疑到了河边他们就会彻底沦为污染物。沦为污染物的过程是不可逆的,我一会只会控制未被污染的村民离开。”
在这复杂危险的局势下,霍辞一迅速做出了判断。他的眼神中透着冷静。
那些已经向污染物变化的村民,从他们逐渐变得空洞的眼神、不受控制的行为中可以看出,他们已经无法被拯救了。被污染的这种变化是如此的彻底,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就像被点燃的纸张,一旦开始燃烧,便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霍辞一深知,此刻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他必须集中精力保护那些尚未被污染的村民,
他的精神力开始暗暗凝聚,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准备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他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在这看似普通却又暗藏玄机的迎亲队伍里,每一个村民的状态都复杂难辨。对于低等级的感知系或者精神系异能者来说,这无疑是一项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喧闹声如汹涌的波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人们的感官。迎亲队伍中,狂热的情绪如同燃烧的火焰,在村民们的眼中熊熊燃烧,那是一种对未知仪式盲目的尊崇,让他们的理智渐渐被吞噬。而恐惧,如影随形,隐藏在狂热的背后,像冰冷的毒蛇,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扭曲着他们的表情。有的村民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惊恐;有的则张牙舞爪,像是在驱赶着内心的不安,行为举止完全失去了常态。
然而,霍辞一却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感知,如同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在这混乱的“病灶”中快速找到了那些还存有清醒意识的人。他的感知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细腻而敏感,能够捕捉到每一个细微的精神波动。
那些未被污染村民的精神波动,就像黑暗中的点点星光,虽然微弱,但在霍辞一强大的感知下,却清晰可辨。他能感觉到他们的疑惑、不安,以及尚未被狂热完全侵蚀的理性。
霍辞一小心翼翼地在他们的精神核心中埋下颗种子,这颗种子是他精神力的延伸,蕴含着他的指令。它就像一颗等待发芽的种子,蛰伏在村民们的精神深处。这是一个极为精细的操作,霍辞一必须控制好精神力的输出,既不能让村民察觉到异样,又要确保种子的稳固。
他知道,一会在文越打开空间通道后,这颗种子将发挥关键作用。那时,他能凭借与种子的精神连接,快速控制这些村民,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空间通道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每一个环节都必须天衣无缝,任何一个小失误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霍辞一对文越说:“一会打开空间通道,我能立马控制未被污染的村民离开。”
文越点头:“不愧是小辞。”他的眼中满是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