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抵达魔都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住处。
房子可以租，但钱总会花完的。
之前我收钱太少了，苏梅说她要出手，给人算命。
乘着这段时间，我想多教柳青青一些东西，只要我会的，都教给她。
曾家没有收徒的习惯，可我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整死了。
有人能继承我衣钵的话，也不是坏事。
苏梅一个人去挣钱，我带青青满大街转悠。
她的阴阳眼已经很适应，看到那么多鬼，现在也不害怕了。
“曾师傅，我怎么才能通灵啊？”
“通灵也叫问米，其实这事是最好办的了，因为你是大仙，只要雇主报上死者的生辰八字，你写下来，念诵一遍，就可以直接和地府的人交涉。而且大仙找鬼，阴司也不会阻挠的。”
“哦……”
我看到路边一个鬼正趴在一个女人的后背上。
“青青，你看右边，那个鬼，趴在人家后背上的，看得出他想干什么吗？”
青青机灵的说：“是色鬼！”
“不是。”
我醉了：“色鬼是掀裙子，胡乱的摸索。那鬼跟女人有仇，用自己的鬼气来压迫那个女的，让她霉运当头。你去把他赶走，教训两句。”
“好！”
不错，胆子大多了，就是有点……太直了。
柳青青走过去，大手一指：“滚下来！”
她一喊，不少路人盯着她看。
那鬼被吓到了，朝地上一摔。
“干嘛？想害人啊？有什么事找阎王爷打官司去，冥界不许私自害人，你不知道么？需要我给你讲讲律法？”
鬼紧张极了，一溜小跑，消失在墙壁上。
被鬼缠的女人一脸鄙夷：“神经病啊！踏马煞笔。”
青青也不跟人吵，快步走了回来，众目睽睽之下，她也脸红了。
“曾师傅，还行吧？”
“你适合吃碗饭，能舍得下面子已经足够了。不过下次做事的时候，动动脑子，你只要过去搭那个女人肩膀，然后冲鬼一个霸道的眼神，他自己就跑了，用不着说那么多。”
“搭肩膀？”
“对啊，人家要是觉得你莫名其妙，你就说认错人了，这不结了么。”
做事是讲方法的，不能那么傻乎乎的。
顺便，我们买了些日用品，傍晚的时候回到出租屋。
苏梅早就回来了，一脸的不爽。
“怎么了？”
“我今天在古玩界，被人给涮了。”
“不会吧，以你的本事和经验，小事难不倒你啊，大事你也不会出手。”
“切，你挖苦我啊？”
苏梅跟着一个印堂发暗的人去了古玩街。
人家要买古董的时候，她跑上去打招呼，说这个人不能随便买不干净的古董，因为他已经重病缠身了。
那条古玩街，不干净的东西还不少，碰巧对方买的就是脏东西。
古董我知道，很多灵物就是从古董里产生的。
自然，邪物大多也是来自古董。
但这些都是稀有之物啊，怎么可能那么多呢。
“苏梅，你说的古玩街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我可没撒谎，这条街很恶心，邪物多，几乎家家户户都有。”
怎么有一种海底吸灵法阵的味道在里头呢。
三人坐出租车到了那边，一整条街，全是卖古董的。
晚上人也不少，像逛庙会一样。
我们来到一个地摊，里头就有邪物，而且有三四个。
其中邪气最重的，是店内的一张画。
不管是灵物还是邪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真品！
伪造的赝品，是无法具备两项特征的。
这张画上画了一个女人，属于白描，至少是民国时期的手笔。
店老板笑呵呵的走过来：“三位，看点什么？喜欢画么？好眼光啊，这可是清末时期一位大画家画的。”
青青问：“哪个大画家？”
“是一位状元，不过没题名字，但你们看这上面的笔法，就颇具古风，一般人可画不出这韵味来。”
我伸手过去一碰，感觉指尖被什么给触到了似的。
纸张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活人的皮肤一样。
“老板，这张画是从哪儿弄来的啊？”
他尴尬一笑：“来历就别问了嘛，你们要是喜欢，我便宜给你们，一万八，不多吧？清末时期的东西，绝不会有假。不信你们可以找行家里手来长长眼。”
“不用。”
我点头道：“这画一看就是真品。”
老板欣慰的看着我，竖起大拇指：“您是行家！识货的！绝对的行家，那……我给您包起来？”
“这画有邪气，不管谁买下来，只要挂在密不透风的地方，晦气就会扩散，活人会很辛苦，一辈子的劳碌命。”
一听这话，老板马上就变了脸色：“唉？我说你这个年轻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你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算，有毛病吧。”
他还想挖苦两句，店外来人了。
一个秃顶，脑满肠肥的，手里转着两个铁球，后头还有一个小弟跟着。
老板立刻过去，点头哈腰的：“哟！爷，您来了，我给您沏壶好茶。”
“不用了，爷我刚从茶楼出来，你这儿有什么新到的货啊，让爷我长长眼。”
“全在这儿了，您上眼，这是景德镇的货。”
老板拿起一个花瓶过去。
那秃子随便瞅了瞅，直接往地上一丢。
老板浑身一阵：“爷，您？”
“你踏马当我是傻瓜么？以为爷不开古董店，就不懂这里头的道道来？想蒙我？”
“不不不，爷，您喜欢就砸，随便砸。”
“什么意思？是说爷我无理取闹，砸你的饭碗？”
“不敢不敢，爷，您抽烟。”
秃子推开他的手，四下里这么一瞧，也看到这服画着美女的画了。
他眯着眼过来细看，嗯嗯点头，手去摸了摸纸张：“清末的，好工笔啊，这画多少钱？”
“瞧您说的，您喜欢，那是我的福分，您随便拿走。”
“爷不白拿，开个价吧。”
“呵，一万八。”
谁成想，秃子反手就是一巴掌：“一万八个你奶奶！清末的，不是名家手笔，要一万八？撑死了三千块。想占爷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