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里拿出手机，秦羽给洛绮云打了个电话。
没接。
洛绮云大概已经睡深，听不到电话。
好好好，每次换回来自己都要面对烂摊子，麻烦都等着他是吧。
在包里翻找一阵，看到了房卡。
回到房间之后泡澡休息，闭眼睁眼就到第二天。
“早上好。”洛绮云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秦~”
“……”
有人开始怪腔怪调说话了。
洛绮云一边刷牙，一边说话，叮嘱了秦羽今天还有最后一场节目要上的事情。
“我看过了，这位主持人业界名声还不错，不是咄咄逼人，也不是情商很低的那种。”洛绮云翻看着资料。
之前她是没看的，毕竟如果她自己上节目，谁来做访谈都是同一套应对方法。
要是主持人不长眼非要问些带诱导性的问题，她绝对不惯着。
“那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秦羽打开记事本，稍作准备。
“实话实说，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你就看着芮雪。”
真是好主意啊。
挂掉电话，秦羽走到镜子前抓了抓头发。
“绮云？”芮雪端着早餐在门外。
“请进。”秦羽抓又抓，还是驯服不了头发。
头顶右边这一缕就是很不听话。
“节目在中午十一点，全程直播，要问的问题都在这儿。”芮雪将手机递过来。
嗯，没有什么太尖锐的问题，也就随便问问，大多是关于新剧的事情。
秦羽简单看了一遍，早餐对付吃两口，便来到现场准备。
他一贯不适应有人在自己头上脸上摆弄，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很不自在。
化好妆之后，节目开始。
五个机位，还有一块大屏幕滚动弹幕。
观众们对洛绮云没什么好话啊。
这倒也是可以预见的。
直接人身攻击的被永久封禁，阴阳怪气带节奏的禁言七天。
也不知道弹幕是不是看出来了直播间是关键词封禁，于是开始调换一两个关键字发言。
又或者是一段夸奖里面带上半句专门用来攻击洛绮云的。
真是一帮天才。
“欢迎两位，刚结束的忙碌的拍摄，应该很累吧。”主持人等两人坐下之后才坐在对面。
“今天其实就是一场茶会，两位想到什么就可以说什么，不用顾忌太多。”
是吗？
“好的。”芮雪笑着回应，而秦羽只是点点头。
“她那是什么态度？”
“真有点嚣张了吧，随时散发着戏霸习惯啊。”
主持人汗颜，“哈哈，我们先来聊聊这次的新剧吧。”
问题的确是那些问题，秦羽早上看过，所以问到他的时候只需要说出对应的回答就好。
可随着节目进行到后半段，主持人露出了另一面。
“事实上选择两位作为嘉宾，是因为最近网上关于两位谣言愈演愈烈。”主持人还在笑。
“我当然相信两位应该不会在片场大打出手，可小矛盾这种事，因为职业理念上的不同，恐怕是难免的吧？”
芮雪看向桌上的一碟绿豆糕，拿了一块，递到秦羽嘴边。
参加这种无聊的节目原本就让秦羽神游九霄，也没多想。
“谢谢。”他一口咬下。
本地的点心名扬海内外，确实是不错。
“啊？抱歉，您刚才说什么？”芮雪转过头来。
“……”主持人有点抓瞎了。
她挠挠脸，看着滚动弹幕的那块大屏。
上面全是问号。
刚才芮雪的动作有多细致，她递过去那块绿豆糕的时候还用另一只手接着，收回手的时候小心翼翼拍掉残渣。
动作自然，感情真切。
如果这是演出来的，那只能说明芮雪的演技已臻化境，无敌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是大学时期就是朋友，只是没有对外界提过。”芮雪笑着回答。
“所以有误解是很正常的。”
“剧组的大家都很和谐。”
主持人见没有爆点，看着直播间越来越少的人数着急，一回头还看到节目制作人满是警告意味的眼神。
“芮雪的确如传闻当中一样，性格很好啊。”主持人先捧了一把芮雪，然后看向秦羽。
“不知道绮云是怎么想的呢？”
秦羽抬起头看着主持人。
“芮雪最为人称道的就是她的天赋和能力，出身一般，依靠自己的努力取得了今天的成就。”那谁的出身不一般呢？
“这一点你怎么看？”
这种指向性明显的问题就是在带节奏。
“你觉得呢？”秦羽反问。
“……”
访谈节目不是这么做的，这样你问我一句我呛回去一句，直接改成八角笼决斗得了。
“一名演员有出众的才能还不够得到认可？”秦羽说道。
他好像什么都没回答，但也什么都回答了。
主持人再问下去就会显得咄咄逼人。
所以话题一转，又聊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上。
主要是主持人也确确实实不敢多问。
传闻中洛家大哥洛书为人是很温和的，可前段时间他刚用手段让一位小演员消失在了圈子里。
这事儿做得挺干净，可传着传着就变成那人被洛书做掉了。
接近一个小时的煎熬终于结束，秦羽下场之后活动活动脖子。
这些后续宣发比拍戏本身还累。
收拾好东西，秦羽和芮雪一起回燕京。
原本在燕京落地之后公司的人会来接的，可秦羽刚出机场，就被洛书截住。
“今天先回家吧。”洛书接过秦羽手里的行李箱。
他亲自开车来的。
“好。”也对，分开这么久，老父亲应该也挺想念女儿的。
洛书笑了，走上前想摸摸头，被秦羽闪身躲开。
失望。
路上洛书倒是安静，回家之后又因为工作的事情暂时离开一趟，他表示八点钟一定会回来。
洛绮川倒是在家，可他最近也很忙。
转会期将近，他要盯着签人的事情，确保不会被半道截胡。
两人一个外出，一个在门外电话接打不断。
秦羽进洛家大门的时候，老父亲正坐在客厅，假意看棋谱，实际上是在打瞌睡。
看到女儿回家，洛千山忙想起身，可脚麻了，差点扑倒在地。
“刚才看得太认真了，都忘了活动。”洛千山拿起棋谱，掩饰尴尬。
可他给书拿倒了，只好在目光左右打量的同时装作无事发生，偷偷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