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宇疼的全身都湿透了,医院的安保人员和医生护士们,终于齐心协力将不相干的人都请了出去。
可记者们能光明正大的“请走”,来问谢明宇讨赔偿金的人医院却是没有立场赶,只能容他们在走廊外站着。
主治医生重新给谢明宇包扎后,安慰道,“谢总,我给您用了止疼针,一会就不疼了。”
谢明宇全身的力气都没了,但仍旧不妨碍他控诉声讨医院。
“你们医院什么情况?我这都是VIp客房了吧?为什么闲杂人等还能进来?”他十分不满道。
医生很是歉意,“不好意思,谢总,我们没想到您的身份会引来这么多的记者,的确是我们考虑的不周详。”
谢明宇闻言不仅没消气,反而更是气愤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咎由自取,自己引来了这么多人?”
主治医生心道,难道不是嘛?
这一层这么多VIp病房,就谢明宇这间最热闹。
“你这是什么眼神?”
谢明宇只一想到自己刚才的狼狈就一肚子火,见医生仍旧这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火气蹭到了三丈高。
“你这人什么素质?我要投诉你,投诉你们医院!”他气急败坏道。
主治医生是这家医院最厉害的大夫,有能力的人自也有几分傲气,听到谢明宇这么不讲理,当下也不惯着他。
“谢总,建议您还是先解决了门口的讨薪职工,然后再去投诉吧,我看您也挺忙的。”
“你,你......”
主治医生嘲讽一笑,转身离去。
走至门口又对护士道,“若再来与谢总有纠纷的人,你们得先保护自己哦,有事就报警,等警察来。”
最好让那些人把谢明宇狠狠打一顿才好,这样目中无人的奇葩,就该被拳头教育。
谢明宇听到这话,恨不得拔了吊瓶直接冲过去。
但张助理却一把按住他,道,“谢总,丁有才带的那几个技术骨干不肯走,说今天就要被离职的补偿金,若是您不付,他们要去海市的谢氏总公司大楼乞讨。”
什么乞讨,分明就是威胁!
谢明宇眼前阵阵发黑,咬着牙道,“他们不肯当普通员工,自己辞职的,还有脸要补偿金?”
“谢总,我问过了,公司这么做,的确不合法......”
助理大着胆子道,“刚才我请示过总裁了,他让您别这么小家子气,该给的钱给一下,现在可不是与这些人置气的时候。”
见谢明宇眉头紧锁,仍旧不肯松口,助理又壮着胆子提醒,“公司不是有意拿下丰城西边的那块地吗?还在接触的紧要关头,得低调些。”
能给这些大型房地产开发项目拍案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高调的企业。
现在都是网络时代,很多东西不是想压就能压的。
行事张扬,简直就是作死。
谢明宇重重喘气。
沉默良久后,他用被子将头蒙住,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按最小的比例赔付,你去办。”他恨声道。
助理松了一口气,“是。”
上班真累啊。
优秀的助理总是承担太多!
丁有才得了满意的答复,心里十分高兴。
临走,他叮嘱那几个老伙计道,“这一次,的确也是我不好,一会你们跟着谢明宇的助理回去,把离职协议签了,对方能补偿多少就拿多少。
也别和他们纠缠,明天我亲自带你们去南山制药厂报道,工资都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一点,你们放宽心。”
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原本,这几个技术骨干虽然嘴上没说,心底里却都怪上了丁老头,他们年纪轻轻就在丁氏制药厂里面上班,这么多年对丁有才也是死心塌地的。
谁也没想到,人到中年了,丁氏制药厂直接被丁有才卖了。
换个东家,还能继续上班倒也罢了。
结果丁有才的许诺没几天,他们就被谢氏故意针对,想要逼他们辞职。
这谁能不生气啊?
但丁总一把年纪陪着他们来讨要赔偿金,又给他们找好了下家,工资还能多,这一下却是又感动又内疚的。
“丁总,您放心,我们都听您的。”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抹了抹眼角道。
他家孩子不争气,一家人全指望着他的工资过日子。这么大年纪被辞退,几乎是找不到工作的,他几乎绝望了。
而丁有才,让他重新有了希望。
“丁总,谢谢您,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另外几人对视一眼,担忧问道,“丁总,南山制药厂不会食言吧?”
“不是不信您,我们是真的害怕了,就怕好端端的,又要被人找各种借口理由辞退......哎,我有个同学,也是制药专业的,去年被单位辞退了,年纪大了真找不好工作,前段日子我看他在送外卖.....”
“是啊,丁总,我们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丁氏,没考虑去外面谋生,这不遇到点事,我们就......哎。”
丁有才拍了拍几人的肩膀,“你们干了这么多年,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套制药的绝活,怎么会没饭吃?
放心吧,这一次是他谢氏不识货。现在走了也好,省得以后谢氏接不到活,你们还得自己找门路,更耽误时间。
陆越的南山制药厂是个好去处,这小子别的不说,良心是真的不错,跟着他干,起码能干到退休。”
这话不自觉就说了出来。
丁有才这才发现,自己对陆越这小子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我们相信丁总!哎,也有点舍不得您,跟您干了这么久......”
“哎呀,丁总年纪大了要颐养天年,哪能一辈子都忙忙碌碌的?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丁有才却被他们的话说的有些心动。
陆越的提议,似乎还不错?
明天去南山制药厂看了再说。
他和老伙计们摆摆手,正准备离开。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有一个人鬼鬼祟祟进了谢明宇的病房。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