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十八年春,刘墉在浙江依照乾隆帝的吩咐,修江堤,兴农桑,鼓励当地与外国通商,一时间江南之地的农桑产业兴盛无比。
丝绸,茶叶,瓷器,一经流出,风靡世界。
长江以南的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再加上刘墉在当地整顿吏治,肃清弊政,大清的国力眼看着每天都在蒸蒸日上。
整个世界也正在慢慢地对闭塞的大清打开她的面纱。
金少青在京城里每天都对着世界地图流口水,好时候啊!好地方啊!
马六甲,澳大利亚,好望角,这些地方都是咱的。
整个东南亚也都要收入囊中。
金少青看了看地图上的虫子陷入沉思。
现在过去应该正是时候,可是别和元朝一样,遇上暴风雨就行。
这玄之又玄的事情很难说啊。
得加紧督促阿桂,看看自己的战船进度到哪儿了,有些忍不住了啊。
李靖都已经把水泥开始运用到全国各地了。
工部的人现在忙得热火朝天,只是京城一地就够他们修上个几年的。
好像整个国家除了自己这个皇帝,全都运转起来了。
现在最闲的人就是自己,要不然自己把那个马克沁机枪的图想想?
虽然自己不能一窥全貌,但是知道怎么个样子和做法还是可以的。
就算做不出来,也朝着它努力不就行了?
嗯!成立个机械制造局,现在南方的经济已经起来了,让刘墉在南方挑选人才,现在就开始着手。
唉!还是不行啊,进度还是太慢!这科技树还得往上砸钱砸人。
金少青嘬了嘬牙花子,钱现在自己不缺,可是人才去哪找啊?
不能自己亲自下场研究吧?自己的数学也只是半吊子而已啊。
不行,得让阿桂开始动作起来,一边发展,一边扩张。
“胡胜!”
“奴才在!”
“把这封密折八百里加急给阿桂送去!”
“嗻~~”
“还有,最近几天朕要闭门研究一项技术,朝政就由六王爷主持,去把李靖给朕喊过来,再让他在工部挑几个算学好的人随朕调用。”
“嗻~~”
自己已经放开算学好几年了,这天下总得有那么几个聪明的吧?
“哦!对了,再谕告陕甘总督,让他提防叛匪!吩咐六王派兵随时援助!”
胡胜有些发懵,怎么皇上爷这段时间总看那个劳什子地图,看出毛病来了?
发的诏谕怎么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啊?
不过他也不敢问,领命而去了。
金少青发狠了,妈的,我就不信弄不出来,哪怕弄出个木头模型出来,也得干!
再不济也得把排队枪毙改成连发枪。
。。。
金少青在京城里发狠,刘墉在浙江也发狠了。
江堤修的差不多了以后,最近他又乔装打扮下到地方去转悠了。
“我说张成刘安,咱爷们儿这是走了多少个县了?”刘墉骑着小毛驴儿,悠哉悠哉地吃着糯米糕。
张成在后面掰着手指头数着。
“湖州府的七个县,衢州府的五个县,温州府的五个县,老爷,您拿下了十七个知县啦。”
“咱们现在在金华,走,去看看他们这儿的知县如何。”
“唉,我说张成啊,你去打听打听,这城门处怎么聚集了这么多的官员啊?”
“老爷,您稍候,我去看看。”
张成刘安跑着去询问了。
刘墉在毛驴上看着街上的行人,大多数衣着粗糙,面如菜色,心里顿时就明了了。
恐怕这地方的知县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唉!真应了皇上的那句话了,制度法治如果不变,天下的贪官是杀不完的!
张成刘安回来后,禀报道:“老爷,我们问清楚了,说是杭州的汪提督来金华检查守备,府县的这些官儿都来迎接了。”
“汪提督?就是那个盐贩子?拿钱捐了个提督的汪某人?”
“是老爷!就是他!”
刘墉冷哼道:“本想着最后再整治杭州府,没想到这孙有道一帮人却越发的猖狂了,上次我给他提了个醒,看来敲打的还不够透彻啊!”
张成道:“老爷,现在咱们怎么办?”
“咱们避开他们,先去瞧瞧金华的米市,反正咱爷们来都来了,搂草打兔子吧。”
张成刘安互相看了看,得!这里的知县又要倒霉了,笑着应声道:“是!老爷!”
刘墉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来到米市。
里面人来人往,排起长长的队伍。
刘墉对张成说道:“这么长的队伍咱们爷们儿得排到什么时候去?”
张成谨慎道:“老爷,您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出个馊主意继续让我当傻子吧?”
“你就是个傻子!”刘墉下了小毛驴儿,把缰绳放到张成手上。
“刘安,去给我找个米口袋,我先进去看看。”
“是!老爷!”
刘安在米市旁边花了三个铜板买了个米口袋回来,陪着刘墉一起进去了。
刘墉来到队伍的最前面,对着买米的人说到:“这位老哥,我家里有病人,能不能让我先买?”
“好!那就你先买吧!”
“谢谢这位老哥了。”刘墉拱手道。
刘墉问面前收钱的差役,“这位大人,这米怎么卖啊?”
“四百文一斗。”
“四百文?这官米不是三百文一斗吗?那多出来的一百文给谁啊?知县大人定的价格还是你们定的价格呀?”
差役大怒,一拍桌子,“嘿!你个乡巴佬!言不压众,貌不惊人,还跟我在这儿咬文嚼字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哎哟,大人,您别动气,我带的钱不够,我回家去拿!”
“滚!妈的!不知好歹的东西!”
刘墉笑着退了出去,又来到发米的地方。
看了看差役用的米斗,拿起来仔细地瞧了瞧。
“我说你这斗也实在是太小了点儿吧?官斗是十升斗,你这斗顶多有七升!”
差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是谁啊?你管他有几升呢!去!后边排队去!”
“嗨嗨嗨!你管我是谁啊?你苛扣民粮,你这叫知法犯法知道吗?”
“嘿!谁的裤裆没管严,把你露出来了?滚!别耽误大爷干活!”
刘墉指着他:“好小子,还出言不逊,你等着,我去县太爷那告你一状!”
差役放下手中的活计,有些阴冷地看着他,“好!有种!妈的,大爷不跟你计较,你还没完了!你是何人?”
刘墉道:“我乃金卯刀!”
“金猫刀啊?金狗刀老子也得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差役拎着刘墉的脖领子狞笑道:“也就是皇上爷有圣旨,不让你们跪了,要不然来大爷这儿买米,你得先磕上三个响头再说。”
“捆起来交大人发落,竟敢大闹米市!真是不知道好歹啊!贱民就得有贱民的觉悟,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还敢质疑大人的决定?”
“绑起来!”
“是!”
“好小子,你等着~~”刘墉也没反抗,就他这小身板也反抗不了,干脆就被人五花大绑地去见知县了。
张成刘安在一旁看的真切,张成道:“得!咱们老爷又来这一手儿,你说这官府养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的都没记性呢?”
刘安说道:“他们呀,除了会祸害老百姓还会干什么?都只是一群酒囊饭袋罢了!”
“走吧,我去通知御林军,你去看着老爷,别让他吃了亏!”
“得嘞!”
。。。
“~~威~~武~~”
“来人,把大闹米场的刁民金卯刀带上来!”
“嗻~~”
刘墉被铁链拉着上了堂,直接坐在了地上。
“啪!”
金华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大胆,既然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刘墉笑道:“好你个金华知县,皇上爷都有旨我朝子民见皇不拜,你个小小的知县竟然逼人下跪?好胆!”
“你。。。”金华知县冷哼道:“皇上爷那是说没犯法者不跪,你大闹米场,私摔官斗,犯了王法啦!”
刘墉冷笑道:“你还知道王法啊?那我问你,官斗乃是十升斗,你的斗是七升,该不该砸?”
“官米是三百文一斗,你卖四百文,每斗净赚一百文,像你这种损民肥己的行为算不算犯了王法啊?”
金华知县大怒,“好个刁民,大闹米场寻衅滋事,搅乱治安!来呀,给我把这个刁民拖出去带枷示众!”
“嗻~~~”
“威~~武~~!”
刘墉冷笑一声,“金华知县!你等着!”
“哼!刁民!拖出去!”
等张成带人回来的时候,刘墉已经被带上枷板绑在米场的柱子上了。
“我说刘安,你怎么让他们把老爷带上枷板儿绑在柱子上啦?”
刘安笑道:“这半年多我都被绑了多少次了?也得让老爷尝尝滋味儿了。”
张成嘿嘿一笑,“得!你啊就和老爷学坏吧!”
“走,咱们去见金华知县!”
张成带着一众侍卫来到县衙门。
“钦差大人到,让金华知县出来迎接!”张成站在衙门口,豪横地喊道。
门口的差役看到侍卫都穿着黄马褂儿,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去了。
知县一听赶紧步履匆匆地跑了过来。
“不知哪位是钦差大人?下官金华知县吴友仁拜见!”
知县领着一帮差役都出来见礼。
张成对金华知县亮明身份,问道:“我们老爷已经提前来了,怎么?吴知县没见过?”
“嗯?没有啊!钦差大人没来呀!”
“没来?刚才我们老爷去视察米场了。。。”
“哎哟!不会是。。不会是。。”吴友仁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是什么?说!我们老爷在哪儿呢?”刘安上前薅住知县的脖领子。
“在。。。在米场!”吴友仁哆嗦着嘴唇说道。
“快去米场!”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来到米场,刘墉正带着枷板被绑在柱子上示众呐。
一旁的差役看着他还哈哈大笑,仿佛嘲笑他自不量力。
“大胆!竟然对钦差大臣用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刘安大吼道。
张成赶紧去给刘墉松绑,把枷板卸下来。
“哎哟!下官不知!下官不知啊!”
刘墉看着已经被吓得跪在地上的知县,“金华知县,你贪赃枉法,损公肥己,坑害百姓,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求钦差大人开恩!求钦差大人开恩啊!下官和孙巡抚。。。”
“哼!先收拾了你,再去收拾孙有道!”
“来呀!”
“在!”
“拿下金华知县,斩首示众!”
“嗻~~”
“斩。。首?”吴友仁懵了。
“你。。你,我是朝廷命官!你就是钦差大臣也无权斩我!”吴友仁大吼道!
刘墉拿着侍卫请过来的宝剑,“吴友仁,临行前皇上赐我神锋剑,可先斩后奏!带下去,斩!”
“神锋!你。。。你是。。。刘。。。你不是来修堤的。。”吴友仁恐惧道。
张成摇摇头,“真是一帮棒槌啊,来修堤的还领着钦差大臣的官衔儿干什么?”
刘安也说道:“这谁官儿大官儿小都不明白,还敢贪赃枉法?最后挨一刀不冤!”
刘墉又看向刚才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差役,“你们。。。”
“大人,我们可没得罪您啊!把您带伽示众的是知县大人啊!”
几个差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哼!你们祸害百姓,逼人下跪,比知县更可恶!一并砍了!”
“嗻~~”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旁边的侍卫可是不管其他,刘墉一声令下,一拥而上,把差役和知县都押了下去。
说砍就砍,连三司审查,等候秋决都不用。
“给我砸了他的七升斗,换成十升斗!以后官米还是三百文一斗!”
“诸位父老乡亲,我是皇上派下来的刘墉,我在县衙里坐衙三日,诸位有冤有状者,皆可来县衙报官!我一定会秉公处置!”
“其次,由诸位父老乡亲,共同推举一位有身有功名者,有德行者,做临时知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百姓们都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即使这般场景刘墉已经见了无数次,但是还是心生感慨。
既有对百姓的怜悯,也有对当今皇上的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