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落荒而逃。
沈晚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恶心跟恨意。
转过头看着母亲留下的小玩意,在心里默默地说。
母亲,棠儿明日就要出嫁,您保佑我这一路平安顺畅,让我能替你报仇,把害你跟害外祖家流放的那些人,让他们全部以最惨烈的方式替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第二日。
尚书府。
沈晚棠梳妆完毕,穿着一袭红色嫁衣端坐着,内心平静无比。
在书中,沈晚茵嫁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从迎亲到拜堂全都没有出现,更别提洞房了。
今日的出嫁流程难免遭人议论,可这些闲言碎语,伤害不了她什么。
重要的是,她离自己想要的更近一步了。
没多久,外面的热闹声更大了,各种锣鼓声应当是太子那边的迎亲队伍来了。
须臾,一个老嬷嬷跑了进来。
“大姑娘,夫人让我来通知你一声,太子今日身子不适,所以并未亲自前来迎亲。”
沈晚棠本就不意外。
只是盖着红帕子,轻轻应了一声:“知道了。”
那老嬷嬷没想到她态度这么冷淡。
但随即想起大小姐的话,都到这地步,不认命她还能怎么样。
到正厅出发,拜别家长长辈。
沈晚棠被沈临背着上了花轿。
为了看沈晚棠的笑话,沈晚茵一大早就拉着周回回到了沈家。
看到太子果然没有来接亲的时候,他心里的雀跃更甚了。
每一件事情的发生,果然跟他上辈子的轨迹一模一样。
这也就代表着沈婉棠的悲惨人生即将开启。
将会一辈子被她踩在脚底下。
周回看着沈晚棠出嫁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刚上了花轿的美娇娘,原本应该是他的妻。
终究还是能帮助她的太少,自己太没本事,才不能嫁于他。
沈晚茵发现了周回看向外面的眼神,心里有些不满,伸手悄咪咪拧了下他的手臂。
周回吃痛,收回视线。
轻声细语地问:“夫人,怎么了?”
“夫君,你在看什么,难道是对我二妹妹恋恋不忘?”
“夫人说哪里的话。”周回一脸认真:“我只是在想,自己要是有本事点就好,这样夫人嫁于我的那天就会更加风光了,真是愧对夫人。”
沈晚茵听到这些话,心里满满全都是甜蜜。
忍不住开始在周回的面前给沈晚棠下绊子:“夫君不必愧疚,终究还是我们两个太过于善良,才会成为别人往上爬的工具。”
周回愣了下,不解地问:“此话从何说起。”
沈晚茵:“夫君怕是不知道我这个二妹妹为了嫁到东宫也是费尽心机。”
“我们两个之间当初在祖母宴会上面会发生的事情,我母亲事后派人调查发现桩桩件件的证据全都指向我二妹妹。”
“我母亲看你颇有作为,才想要撮合你跟我二妹妹这一桩婚事,可谁曾想我二妹妹看着柔柔弱弱的,心里却不愿意嫁给你,却想要嫁给东宫的太子,于是就设计了这一出才让我们两个能成为一对。”
周回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喃喃自语:“真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握住沈晚茵的手:“虽说说这句话很小人,但我真的感激二妹妹这一番设计,才能我周回有幸娶到夫人这种绝世无双的人。”
沈晚茵脸上带着娇羞。
他怎么这么会说话。
果然,除了太子那个不解风情的人谁都会为她着迷。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脸甜蜜。
完全没看见周回眼里一闪而过的浓浓的厌恶。
这个人是真的把他周回当成傻子了吗?
要不是她对于他来说,有利可图,否则,他绝对不会如此容忍她。
*
十里红妆,队伍井然有序,锣鼓喧天,宛若一条流动的红河,醒目又壮观。
街道两边围观着密密麻麻的群众,此刻看到为首没有新娘官,皆在窃窃私语。
“这残暴太子可真是不给尚书府面子,居然连亲都不愿意来迎。”
“我可是听说了,跟太子愿不愿意没关系,听说太子在半个月多,在宴会上又吐血昏迷了,估计是有心无力,依照我看咱们这京城的这个毒瘤太子,即将拔根而起。”
“那这太子妃可真是可怜啊!花样年华嫁给一个杀人如麻的暴戾太子,这也不知道能在太子府活多久。”
沈晚棠在花轿里面听着外面议论纷纷的闲言碎语,只觉得听着像是助眠曲一样,听着昏昏欲睡。
心里盘算着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要怎么行动。
很快,花轿到了太子府。
外面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人来扶她下花轿,正当她心里正疑惑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
花轿的帘子被掀开。
一双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浮现在她眼前,往上的红金配色的衣袖。
正当她确认这个人是谁的时候。
手的主人出声了。
声音磁性清润,语气平缓,如同一涌冷泉激起波浪。
“孤的太子妃,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