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回进到卧房里。
便看见沈晚茵抱着曜哥,面上一脸嫌弃与不屑,看见他进来,便赶忙将孩子扔给丫鬟,那动作很是随意,完全不在意是否会伤到孩子。
“夫君,你回来了,如何了?”
周回听着她的问题,眯了下眼眸,似笑非笑地说:“夫人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沈晚茵不解:“什么意思?”
周回:“那双面绣压根就不是出自于步徽之手,甚至于那幅双面绣仔细看漏洞百出,那人绣技高超,故意做的地方正常看看不出来。”
“夫人明明是想要我考取功名的,可为何要像今日这般折辱我呢,我并不是非要考取功名,一辈子碌碌无为我亦是能接受的,可一听我不考取功名夫人又不乐意。”
“我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做夫人才能满意。”
他一脸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无助极了。
“夫君这一番话从何而来。”沈晚茵都懵了:“那就是步徽亲手所绣,怎会有假。”
步徽生前留在沈府之中的双面绣虽为数不多,但也有数十件的。
可偏生有时候父亲官场上出了事情,若是知道那官员家中的老母或者夫人喜欢,便拿着双面绣去讨好别人。
导致现如今父亲手中好像仅剩下一两幅。
父亲不愿意给她也能理解,所以才将先前从沈晚棠手中拿过去这幅给她争场面的双面绣拿回来。
这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若是假的,沈晚棠又是从何而来呢。
周回站起身:“夫人明明会双面绣,为何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
沈晚茵有苦难言。
“我……我只是觉得夫君应当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夫君满腹经纶,定能金榜题名,无需去讨好那些人。”
周回又问:“那夫人为何又拿一个假的来糊弄于我。”
“……”沈晚茵跺脚,语气都高了起来:“这不是假的,这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周回站起身 一副不想多交谈的模样。
“夫人的坦度我已知晓,万望夫人不要再将你将我的前途放在第一位挂在嘴边了,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
等周回走了出去。
沈晚茵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会如此,那副双面绣怎么就变成假的呢。
难道那双面绣真的出自于沈晚棠之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晚棠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会绣双面绣呢。
绝对是她毒蝎心肠胡乱从哪里找来一幅双面绣,故意设计诓骗于她。
她绝对不会放过沈晚棠这个贱人。
可如今夫君误会了,这要如何是好。
她正思量着,结果婢女怀中抱着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沈晚茵顿时感到一股怒火,就没见过这么惹人厌恶的孩子。
“赶紧把孩子哄好。”
婢女手足无措:“小姐,奴婢没哄过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饿了,不若叫那芸娘过来看看。”
“不需要。”沈晚茵瞪她:“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好拿捏不住的,无非就是饿了尿了或者是困了,你不会检查吗?”
婢女将孩子抱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小姐,孩子没尿,给他喂东西也不吃,估计是困了。”
怀中的孩子依旧嚎啕大哭着,沈晚茵被吵得头疼,烦躁地说:“那便是困了,去哄哄。”
婢女也快哭了:“奴婢一直哄,可孩子就是很闹挺,会不会是想那芸娘身上的味道,不熟悉奴婢所以很抗拒。”
“啪!”
沈晚茵本就在气头上,听她开口闭口全都啊芸娘,直接扇了一巴掌,恶狠狠警告:“哭你去弄个安神汤给他喝不就好了吗?”
“我养你们这群废物难道是让你们白吃饭的,若是连这种小事都要问我,总要在我面前提起我厌恶的名字,我便让人牙子将你发卖了。”
那婢女连哭都不敢哭,说了是。
沈晚茵从她怀里把孩子抱过来,让她出去端个安神汤进来。
芸娘在自己的院子里,一直注意着主屋的动静,听见孩子忽远忽近绵绵不绝的哭声,只觉得心都快碎了。
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直接冲到主屋偏处,往里面探,却看见沈晚茵身边的丫鬟不知端了一碗什么东西进去,孩子的哭声突然停止了。
她心悬到了最高处,直接冲了进去。
“你在做什么?”
沈晚茵被突如其来响起的声音给吓到了,抬头便见芸娘双眼通红的站在房门口。
“谁允许你过来的,给我滚出去。”
芸娘像是听不进去一样,直接跑进来,夺过她怀抱中的孩子,又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汤闻了闻,惊恐地看着他:“大娘子,你好狠的心,居然要害死我孩子。”
沈晚茵拧眉:“谁要害死你孩子,他一直哭得不停,我只是给他喂了点安神汤罢了。”
“他才多大,如何喝得了这药汤。”芸娘抱着孩子后退:“你怎么会这般毒蝎心肠,为何就是容不下我们母子。”
芸娘说完之后,抱着孩子往外跑,正好撞见迎面而来的周母跟周回。
“周郎,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大娘子想要害死她。”
说完之后,浑身脱力顺势倒了下去,紧接着便晕了。
周母接过孩子,周回接住她,抬眸便看见跑出来的沈晚晚茵,她眉宇之间还夹带着几分尚未消散的怒气,看见周回的身影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
东宫。
沈晚棠是被一阵怪异的感觉给整醒,强撑着疲惫睁开眼皮,便觉得自己的腿被紧紧握住,甚至还觉得……
她视线往下转移,只觉得画面刺激得她的困意都消散了。
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臂,嗓子很疼:“殿下。”
“醒了?”墨淮序抬起眼眸,嗓子低哑。
“殿下,你都不困吗?怎么又……”
沈晚棠发现自己身上仅穿了一件宽大的寝衣,再无其他。
看着自己的腿,只觉得一言难尽。
墨淮序上前压住她,啄啄她的唇,哑着嗓子道:“它要这样,孤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