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讲解超古代遗物吗?”我看着桌上的魔法杖——“电光魔杖”。
虽然被称为超古代遗物,但其实并没有使用什么超常技术。也没有什么令人震惊的秘密制造方法。只是简单地削刻、调整形状,做成了双层结构而已。
“这种魔法石,越接近球形效果越好,你明白吗?”
“哦,明白。”
“这个魔杖叫做电光魔杖,里面用的是在奥多摩变电所采集的电气水晶——哦,是格林林。用的是格林林。首先把格林林削成球形,然后将削下来的薄片粉碎,再用来做研磨剂……”
“等一下。”
话还没说完,青灵魔女就打断了我。
“奥多摩那边的加工机还能用吗?”
“你是说电动的加工机吗?那是不能用了。”
“那你怎么加工的?”
“怎么加工?当然是用雕刻刀和凿子。”
我做了个用雕刻刀雕刻的手势,青灵魔女摇了摇头。
“那不可能。我听说,目玉魔女那边有一些幸存的技术人员在研究,但格林林硬度太高,我不太懂,反正从性质上讲,它很难削刻。就算有精密机器,应该也很难加工。事实上,至今没有人能成功加工格林林。你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的制造方法?说吧。”
什么?我被她这么一问,真是有点懵。
“我,我手巧罢了。”
我诚实地回答,青灵魔女则愤怒地用手指在桌上敲打。
“手巧?就这么点理由就能搞定?傻了吧!如果仅仅是手巧,就能把格林林加工成这样,那我早就能把这块魔石磨成球形了。看这根魔杖里的格林林,这是什么?哈?除了将它磨成球形,你居然在球里做了一个小球!这是什么意思?这简直是神技。怎么可能有这么能干的人。说实话,你到底用了什么?激光加工吗?嗯?”
我被逼得有些难以招架,秘密的制造方法根本就没有。我只是正常地削刻了而已。
但如果说“手巧”这一点,那肯定会被当作借口,认为我在撒谎。
面对青灵魔女这样显然经验丰富的角色,我知道若继续争辩,可能会被认定为撒谎者,甚至会被杀掉。
于是我决定现场演示一下。
“嗯,那这样吧,青灵魔女,能把那块魔石借给我吗?我可以当场削成球形,看看行不行。我身上带了把小刀。”
“别开玩笑了。为了这块魔石,流了多少血你知道吗?当我在入间的魔法师死后抢到它时,已经有八百人死了。你觉得我能轻易借给你吗?”
“哦,那算了……”
这块魔石背后还真是有不少血腥往事,真有点吓人。
“那这样吧,你有格林林吗?把它拿来,我可以现场加工给你看。小一点的也行,虽然大的话,效果会更明显。”
“你还要坚持说只用一把小刀就能加工吗?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倒是想看看。”
青灵魔女站起身准备去拿格林林,临走时,她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明显不信任我。
“别跑,马上就回来。记住,什么都别碰。”
我连忙激烈地点头,表示一定不动。
我真希望她别总是威胁我,太吓人了。
说实话,也许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可疑的人,但在我看来,你就像个黑帮一样。虽然我们现在可以交谈,但交谈的结果是否能保住性命,谁知道呢?
我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固守着不动,但青灵魔女上楼后,一直没再下来。只听见她搬动东西的声音,之后有明显的瓶子和空罐子堆砸掉的声音,还伴随着她的骂声。我知道她还得再忙一阵子,于是放松了肩膀。
稍微冷静下来环顾四周,我发现房间里摆放了不少小物件。有几盆我认不出来名字的观叶植物,和一个仙人掌。水族箱里有一些金鱼,底部铺着五颜六色的小石子,水草浮在水面上。旁边是兔子和熊的玩偶,抱着一个心形的靠垫,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女孩的房间。
只要不去看作业台上那把散发着血腥气息的枪械修理工具,我几乎能把这里当作一个普通女性的客厅。
心里有些不安,莫名地想逃离这里。
想想以前我还只是小学生,那时我去给生病的同学送作业。自那以后,我也没去过别人家。这是我第一次进入一个女性的家。
动漫里的男主角们在女主家里时都会紧张不已,我才明白那种情感是多么需要胆量。反观我自己,真是尴尬得想逃跑。
我开始悄悄地思考逃生路线,目光扫视着窗户旁的书架,忽然发现那儿有一个发条音乐盒。
等,等一下!
那不就是《魔法少女逻辑☆爱因斯坦》第二季的限定版音乐盒——“爱酱模型”吗?!
哇,太厉害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全球限量50台的珍贵音乐盒之一!它肯定不是仿品吧?
我急忙跑过去,近距离观察。这款完全定制、瞬间售罄的音乐盒,细节精致,质量无可挑剔。
哇,哇哇哇,裙摆上的蕾丝工艺做得这么精细!这肯定是手工缝制的吧?这就是匠人的手艺啊!胸前的“人性钻石”难道真的是钻石吗?这可不是给小女孩用的玩具!这完全是给大朋友们准备的啊!
我忍不住想听听它的声音,于是伸手去转动音乐盒的发条。然而,发条并没有转动。用力一拧,感觉到里面好像卡住了,似乎是出了故障。
这是什么,坏了吗?
我不禁有些烦躁。
青灵魔女到底在干什么?这是官方限量生产、售价破纪录的珍贵商品啊!坏了就送去修理啊!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值钱吗?你这个傻瓜!
唉,真是的。我是不是得亲自出手解决呢?
我从作业台上拿了一些修理工具,小心翼翼地拆开音乐盒,避免损坏它。打开一看,原来是因为掉落或撞击导致里面的齿轮错位了。
幸好,这种程度的损坏我能轻松修复。
音乐盒的框架受到了很强的冲击,已经有些歪了,但结构设计得很巧妙,导致并没有完全破坏,而是一些零件脱落了而已。嗯,这种设计还挺有借鉴意义的,以后我也可以效仿。
我心里暗自佩服,快速修好了它,把所有部件重新组装好,再次转动了发条。
音乐开始奏响,响起了那首动漫的主题曲,音色优美动人。
哇,好听!我好像又想看一遍动漫了。
不过,刚买的蓝光光碟,现在在断电后也只能当飞盘用了,真是该死的格林林。
我正享受着音乐盒的旋律,靠着桌子撑着下巴时,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
我瞬间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血液一瞬间都凝固了。
青灵魔女说过“什么都不许碰”。
可我偏偏动了手,碰了这个东西。
糟糕。
完了,要被杀了!
我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尽量不去刺激她。
微微睁开眼睛,观察她的脸色,出乎意料地,青灵魔女并没有生气。
反而,她的眼睛微微闭着,竟然流下了一滴泪。
诶?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的情感?
青灵魔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只音乐盒。我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作为一首女童向动漫的开场曲,这其中似乎隐藏着比常人更为沉重的情感。
原来,她这么喜欢这首歌吗?我也很喜欢,但我得承认,自己有些输给了她。
音乐盒的旋律渐渐停止,随之,青灵魔女转过身,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带着一副平静的面容和柔和的语气,朝我道谢。
“谢谢你,大利。我本以为再也听不到这首歌了。”
“啊,没事,您这么喜欢这首歌吗?”
“那是我妹妹的音乐盒。我们曾经常一起听。”
“原来如此,您真有高雅的品味。很想见见您的妹妹。”
而且,如果能的话,我还真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这个音乐盒。剩下的其他周边我可以送给她一半,换取这个。
我隐约带着心思,试图做些小小的奉承,青灵魔女却忽然显得十分悲伤,沉默片刻后,她轻声说道:
“我妹妹死了。因为生病。”
“啊……”
气氛瞬间变得非常尴尬。
原来这不是普通的纪念品,而是她妹妹的遗物……我无意间动了它,真是抱歉了……
“你是个好人,大利。之前对你态度不好,真抱歉。”
她犹豫了片刻,似乎想了想,才突然收起了之前那冷漠的态度,低下腰来诚恳地道歉。
她的变化可真大,简直像是彻底的转变。显然,修复这个音乐盒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对啊,事实上我一直是个好人。
误会终于解开了,真是太好了。
“我真想好好感谢你修好了这个音乐盒。”
“啊,没关系,真的……”
“对了,你没有缺什么物资吧?山里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吧?如果需要的话,大利可以搬到青梅去住。我会欢迎你的。”
“开什么玩笑!”
青灵魔女一边说着要感谢我,一边提出了一个巨大的“惩罚”,我立即摇头拒绝。
我好不容易享受到了一个人的生活,怎么可能因为别人,尤其是她,搬去人多的地方?
虽然山里生活的确很辛苦,但这种孤独的生活方式带给我的好处远远超过了其他所有的坏处,我才不愿搬走。
我坚决地表达了拒绝,然而青灵魔女却依然不依不饶地劝说着。
“对你来说也许这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必须感谢你,不然我心里过不去。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无论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我再一次问道,青灵魔女点点头,然后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慌忙补充道:
“诶、那个,不许做什么奇怪的事!”
“那就请你别再说话了,离我远点,我连你的脸都不想看。”
“!?\"
既然说“什么都可以”,我便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最大愿望,结果青灵魔女震惊地把手里拿着的小块格雷姆林掉到了地上。
我对她的过度反应感到疑惑,停顿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引起了极大的误会。
“不是!不是说青灵魔女你很恶心或者不喜欢你!只是…纯粹是因为听到声音或者看到你,我会觉得想呕吐。啊,不不,别误会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绝望中,我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解释清楚了。
大概是解释清楚了吧。
青灵魔女似乎第一次遇到像我这种社交不适应的人,她终于理解了,“我不是讨厌你,而是我对所有人都很害怕”这一点,也费了不少劲。
其实我不讨厌你,只是…如果能保持适当的距离,我会很高兴的。
“……”
理解了我这种麻烦个性的青灵魔女,从壁橱里拿出了一个衣物盒,从压缩袋里取出一个廉价的白色面具戴上,还走到房间一角,什么也不说,通过手势确认道:“这样可以吗?”
“好多了。”
我这么一说,青灵魔女松了口气,似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抱歉,真是麻烦你了。不过也多亏了这一切,我终于能够深呼吸了。
当面具遮住了她的脸,连她的轮廓都看不见了,不管她的真面目是多么美丽,都与我无关。
感觉眼前不再是个人,心里安定了许多,已经不再害怕了。
总算脱离了那些岔路,我们终于回到了正题。
青灵魔女之前对我的格雷姆林加工技术有所怀疑,所以我要先进行现场演示。
我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格雷姆林小块,首先让她确认未加工的状态。
“看好了。”
我用固有振动频率的声音发出一声响亮的震动,格雷姆林从我的指尖发出了像是失禁般的微弱光束,射向空气中。
青灵魔女捂住了耳朵,看起来十分不耐烦。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在这个格雷姆林的魔法威力。接下来我要把它加工成球形,威力会提高。”
“……?”
“口?你说的是口吗?哦,刚才那声像是在尖叫的海狸的声音?我知道的咒语就这个了,抱歉,声音可能有点大。”
“……”
青灵魔女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没有再问什么。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好,马上开始加工。
在没有固定装置的情况下,我用刀尖小心翼翼地修整那颗米粒大小的格雷姆林,这样操作真是让我神经紧绷。要是带个放大镜就好了。
不过,我可不是没用的人。
大约十分钟后,我成功将它加工成了满意的形态。
“好了,虽然还没打磨,但威力应该有了提升。准备好了吗?”
我再次发出固有振动频率的声音,这次,指尖上的格雷姆林射出了一道细长的光束,像蜘蛛吐丝一样迅速而有力。
青灵魔女的表情被面具遮挡,我无法看到,但从她的气氛中,我能感受到她的惊讶。
“就是这样。相信我了吧?”
青灵魔女沉默了片刻,随后拿起纸和笔写下了几个字,庄重地展示给我看。
这字迹看上去与她冷酷的外表完全不符,反而是非常女孩气的可爱圆字,那个反差让我几乎要崩溃。
『大利最好藏起来。如果这种能力曝光,整个日本的魔女和巫师都会来找你。』
“这么严重吗……”
只是在闲暇时展示一下我平时用来打发时间的加工技巧,没想到她这么认真,真有点吓到我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确实,我自认为是世界顶尖的魔杖工匠——“魔杖制造师”(ワンドメーカー),但就算是总统或大富豪,难道我的身份会被当作目标?
我有些疑惑时,青灵魔女翻动了画纸,继续写下了内容。
『大利就像是在一个只有弓箭的世界里,唯一能制造机关枪的人。要有自觉。』
“天呐。”
看了具体的例子,我终于渐渐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这可真是个能改变世界的能力啊。太可怕了。如果我的能力和身份曝光,肯定会被绑架和软禁!
……不过,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难道不让人激动吗?
说实话,我很想制造一大堆只有我能做出来的超高科技魔法杖,然后大肆卖出去,看到拍卖价格飙升时我会得意得笑出声来。
尽管电力依然停滞不前,但要是能恢复网络拍卖功能该有多好啊!想看看我做的魔法杖的拍卖价一路上涨,真是想想就开心!
但这些都只是空想罢了。网络拍卖早就消失了,再也不可能复苏。
在这个退化的商业社会里,如果不亲自出面推销商品,我根本无法生存。
光是听到“推销销售”这类词汇,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青灵魔女说的没错,我大概只能低调隐藏起来,安安静静地过一生了。
我该如何不引起注意,在隐藏自己的同时,让这个世界了解我所创造的杰作呢?
『今天感谢你帮忙。我会送你回奥多摩。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帮忙。』
青灵魔女又展示给我一张画纸,上面写着:“你想吃午饭吗?”那句话被用双线划掉了。
我看了下外面的太阳,已经过了正午,若现在花上三小时回家,天色就快暗下来了。确实,是时候回去了。
这次物资回收之旅充满了意外,但收获也是不小的。
不过,真是累坏了。我能感觉到青灵魔女也在尽力避免让我感到人际压力,她对我这只敏感的小动物照顾得很周到,看来该是时候告辞了。
“能偶尔来青梅收集物资吗?”
我小心地提出请求,青灵魔女沉默地点了点头。
好,只要能确认这一点,其他的都不成问题。
我以后会小心避开她,她大概也不会主动找我。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今天得到的信息对我很有帮助。
虽然得出结论的结果是“还是继续像以前那样生活最为安全”,似乎和交换信息没有太大意义。但至少,我不再感到对周围的世界一无所知,也不再那么焦虑了。
食物问题也有了解决的方向,网络拍卖恢复的希望已经破灭,现在要想改善生活环境,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了现状,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的未来。
可能接下来,我的生活就会是每天毫无变化的日常。
为了避免引起危险人物的注意,我会把那些精心制作的魔法杖们埋藏起来,躲在阴影中过着平凡的日子,直到衰老,最终悄无声息地死去。
孤独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不能让自己的作品见天日,实在让我觉得遗憾。
唉!人生,果然不会一帆风顺吗?不过,至少我那个“孤独死”的梦想看起来不再那么遥远了,也算是件好事吧。
……
不对。
等等?
我背上登山包,手里拿着电光魔杖,整理好回家的装备时,突然灵光一闪。
我陷入了突然凝固的思考状态,专注于这个突然冒出的点子,青灵魔女看着我,显得有些疑惑。
对了。
青灵魔女。
她一直耐心地陪着我,尽管我完全是一个社交障碍者,拒绝与人交谈,然而她依旧如此守信地配合我。
她大概是对我修理的发条盒非常感激,才会听我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吧。
是不是只要我开口就能试一试呢?
我在心里纠结了几分钟,担心自己会因为不礼貌的请求让她生气,或者会觉得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无理,甚至如果她拒绝了,我会怎么办,万一她生气了怎么办?
但最后,我还是决定说出来。
因为在我突然停住不动的时候,青灵魔女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耐心等着我。
即使她欠我情,也难得有如此耐心的人。
其实,像这样对一个社交障碍者那么温柔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说实话,就算是我的亲生父母,假如我说出“我想一个人过,不见任何人,我就靠网络拍卖生活”这种话,他们早就会气得翻脸,直接断绝关系了。
所以,我判断,若能向某人提出这个请求,那只有青灵魔女了。
“我有个请求。”
我开口后,青灵魔女轻轻歪了歪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便带着试试看的心情开口请求:
“你能不能帮我做魔法杖的销售渠道?”
——
其实在网络拍卖时代,我并不是百分百没有与人接触。
我买东西时,快递公司会把包裹送到门前;而在我卖东西时,快递员也会把包裹收走。
虽然我们从未面对面接触,但我的网拍生意在背后依赖了许多业者的帮助。
而这一次,我打算将这些“业者”的职责交给青灵魔女。
我会继续待在家里,埋头制作魔法杖。
而青灵魔女则负责收回这些完成的作品,隐瞒我的身份进行宣传,和顾客谈判,销售出去,然后把卖得的钱(或物资)带回来。
这样一来,我就能继续专心在家做我的魔法杖,毫无外界干扰!!!
这个天才般的主意,唯一的缺点就是——青灵魔女并没有理由帮我做这些繁琐的工作。
然而,她以自己免费获得魔杖为条件,愉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对我来说,这个交换条件简直是完美的。
让名人使用我的产品,那可真是极好的宣传呀!
青灵魔女似乎是青梅市的统治者,而且与其他魔女也有一定的关系,估计她是个名人。如果我能为她制作魔杖,那她每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时,都会让我的魔杖声名大噪。只要她随身携带魔杖,就能为我带来很好的宣传效果。
我并不想公开我的面孔或名字,但我很希望我的魔杖能被更多人知道,声誉传播开来。
青灵魔女把魔石交给我后,我一回家就开始动手加工。
我从一个小如弹珠的格雷姆林石块开始削制电光魔杖,尽管最终只能做到双层结构,但这是我的实验性尝试。石块太小了,如果强行做成三层,可能会碎掉。
然而,这次青灵魔女给的魔石是手掌大小。比我手头的奥塔美特石要小些,但依然相当大。
原石的形状略微扭曲,但大体呈球形,削制时损耗较小。
这块魔石绝对能做出六层,甚至七层的结构!
我依靠蜡烛微弱的光,日夜不停地工作。
过程中,我感觉手有些发抖,眼睛也开始模糊,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整整24小时没吃东西了。于是,我决定去外面钓些鱼充饥。然而,当我走出门时,看到门前有一个装满食物的纸袋和一堆木柴。
什么?妖精吗?不对,绝对是青灵魔女做的。
食物袋里有罐头牛肉、现摘的生菜和盐饭团,考虑到现在的情况,这简直是最理想的营养组合。米饭在现在已经算是珍贵物资了,真是太感激了。
有了青灵魔女的支持,我也能更专心于工作了。
省去了每日为食物奔波的时间,真是太棒了。
翻译:
我在食眠之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魔石加工上,连续三天三夜地不停工作。
有时,我能从窗外感受到妖精的目光,但一旦进入极度的专注状态,便再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当我开始进行第五层的加工时,手头的工具已经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感觉可能做不下去了。正当我有些放弃时,我决定通过信件向青灵魔女请求一些新工具。没过一天,按照我的要求,工具就被放在了玄关。
真是太帮大忙了。她简直成了我的专属配送员,我感觉自己的“送货服务”终于恢复了。
最终,所有的加工和组装,包括杖柄、接合部和保护材料,都在七天后完成了。我一边揉着僵硬的肩膀,一边将完成的魔杖用纸简单包裹起来,放在了玄关。终于完成了我的大工作。
哎呀,这真是个大工程。一开始我预估需要两周的时间,于是我在玄关留了一个空的塑料盒子,并顺便把估算的时间表放了进去告诉她。但通过技术的熟练掌握和新工艺的开发,我成功地大大缩短了工期。
嗯,嗯。确实做出了不错的作品,这也算是一次很好的学习经历。
用青灵魔女专用的青蓝魔石制作的魔杖,是我目前技术的结晶。
外观上,它看起来像是一根普通的木杖,但内部镶有金属芯,因此强度十足。即便稍微粗暴地使用,也不会轻易断裂。
在设计上我也下了一番功夫。木材上浅浅地雕刻着凯尔特文化的纹样,镶嵌了银质装饰来突出这些图案。我还查找了与“青”相关的外语,最终选择了最酷的希腊语词汇“キュアノス(库亚诺斯)”作为铭文,刻在杖身上。
所有的设计和装饰,都巧妙地衬托出杖顶端那颗青蓝色美丽宝石。即使是接合材料,我也在其中混入了蓝色染料,以确保整体风格的和谐统一。
我敢说,除了我以外,任何其他工匠都无法做出比这更精致的魔法杖了。怎么样,厉害吧?
我把做好的青魔杖库亚诺斯放在玄关时,第二天早上却发现它不见了。
我希望青灵魔女能拿着库亚诺斯大显身手。
当然,如果她只是把它当作观赏品收藏起来,我也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