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噼啪~噼啪~
杨大海家的大铁锅里煮着狼肉,肉汤不断的翻花,狼肉上压着两块干净的红砖头,里面还煮着一把蒜辫子。
“炖狼肉和炖狗肉一样,做不好就难吃,腥气,肉吃起来酸的嚎的!”
张随心乐呵呵的,整张脸上的褶子好像都被热蒸汽熏平了。
“大家伙儿都不知道,其实炖第一遍狼肉的时候放块儿红砖和蒜辫子,腥气味儿就都遮(三声)了,炖完第一遍,把肉捞出来,拿清水炖第二遍,加上点儿大酱,炖出来好吃极了!”
孙茂林和张随心坐在小板凳上聊天,杨大海和韩永勤按照张随心说的办法炖狼肉。
其实都说狼肉不好吃,一是老狼肉咬不动,发柴,二是没有及时放血除腥的肉腥气,三就是烹饪手法不对。
杨大海今天挑的这头狼是个小狼,那天晚上打死之后就被放干净了血,又在雪地里埋了一两天,里面的血水都泡干净了,再加上张随心说的办法,这锅狼肉炖的是香味儿浓郁!
做熟的狼肉,先是加干辣椒爆炒了一盘,剩下的切成薄片蘸酱油蒜吃,配上白酒,那滋味儿,一个字,绝了!
不过狼肉性燥,这四个大老爷们吃了一肚子狼肉,个个翻来覆去的在炕上睡不着。
这狼肉有多补,就这么说吧,蚯蚓吃上一口,第二天就去工地上当钢筋了。
张随心强忍着待到天刚发白就急匆匆的走了,随身挎的兜子里还放着杨大海给他的狼大腿,狼骨头!
杨大海送他出门,看他迫不及待的往家走的背影,心道,张大哥这有媳妇的人行,这赶回去还能大干一场,就是可怜他这个光棍了......
送走张随心,杨大海去茅房尿了泡长长的尿,尿完提着裤子往外走,正想回去补个回笼觉,突然看见杖子边儿冒出个人头!
“......我草!”
杨大海吓一哆嗦!
手里拎裤子的手就松开了。
这年头的裤子没有松紧带,都是大裤腰系腰带,杨大海这一松手,裤子哗啦就掉下来了。
一柱擎天。
杨大海双腿一凉,赶忙把裤子提起来,双颊爆红。
他早就看清楚了杖子边儿的人是谁了。
“呵呵~吕大嫂啊,你这大清早的起来,捡粪呐?”
杨大海一害羞就容易胡言乱语。
吕寡妇的目光从杨大海裤裆那儿久久不愿离去,过了好久才幽怨的说一句,“你这都多少天了,咋不来嫂子家啊?”
“......我草!”
杨大海被吕寡妇的话惊的差点儿裤子又掉了!
他赶快系上腰带,把棉袄往下抻抻,遮住软不下去的那块儿地方,端着一张脸严肃的说:“我说吕大嫂,你可别胡说啊,我啥时候跟你扯过犊子了?”
原身的记忆还在,他确实是个黄花小伙子无疑。
“你这是怨姐了。”
吕寡妇一脸春色,“以后别叫嫂子了,我叫吕小丽,以后就叫我丽姐。”
杨大海脚下不停就要往屋里走,吕寡妇连忙冲他招手,“哎,大海子别走啊!姐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儿!”
“啥正事儿啊?”
杨大海腹诽,你能有啥正事儿啊,不会是想趁人之危把我办了吧?
“你别走啊,给我噶块儿狼肉!再给我来几根狼牙呗!前两天苍狼进村儿把小亮吓着了!”
小亮是吕寡妇的儿子,今年四岁。
故老传说狼牙能辟邪,小孩儿要是能弄到个狼牙随身佩戴,百邪不侵。
“原来是这事儿啊!”
杨大海舒口气,“你等会儿,我给你整!”
“你先把门给我开开呗!”
“你就搁外边儿等着吧!”
屋里还睡着孙茂林和韩永勤,这万一把吕寡妇放进来,她说点儿啥不该说的,自己可就真是黄泥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杨大海拿着侵刀迅速噶一大块儿狼肉,手上用劲儿拔下四颗狼牙,走到杖子边儿递给吕寡妇。
吕寡妇借着接肉的机会,小手划拉一把杨大海,杨大海身子一哆嗦!
“咯咯~晚上来姐家,姐家炕烧的热乎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