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
刘大海问,“你的鞋跟怎么会踩在崔曼的脖子上?”
赵欣欣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那时泡沫扬起来,我的鞋跟踩到软软的东西,我还以为是别人的脚”。
刘大海说,“那是颈静脉,两者还是有些差别的,为什么把鞋子留下?”
赵欣欣说,“鞋跟断了”。
刘大海问,“不是因为上面有血”。
赵欣欣说,“我没看到血”。
刘大海点头,“因职责所在,我调查了一下,你和死者有交往过?”
赵欣欣说,“我跟场子里许多男人都有过,包括崔曼,最后都不了了之,但还是会在俱乐部里遇到,他的功夫还不错,相信我,我才舍不得他死呢”。
郭天推门进来,“小姐,我要你的dNA样本”。
赵欣欣问,“怎么个要法?”
郭天看着她的头发说,“我喜欢你的头发”。
赵欣欣还在洋洋得意,郭天迅速揪了一根下来,“抱歉,我连毛囊都要,谢谢”,郭天转身准备出去。
赵欣欣叫住他,“有找到我的小裤裤吗?银缎的可能揪成一团了”。
郭天说,“有的,需要填一些资料,刘队长会帮你”。
郭天在办公室里戴着耳机听歌剧。
老法医张哲走了进来,“我不想唠叨,但那样很伤鼓膜,死者崔曼的组织切片,伤口只有深达表皮下30微米”。
郭天说,“所以不是虫咬”。
张哲说,“是人为的用高压皮下注射器”。
郭天问,“没有针头的那种?”
张哲点头,“纯粹以高压穿透皮肤”。
郭天问,“你有把样本送去验毒吗?”
张哲说,“死者注射的是胰岛素,可他并没有糖尿病”。
郭天说,“所以死因是因为胰岛素休克”。
张哲说,“它没有迷幻或麻醉作用,不知道崔曼为什么要打胰岛素?”
既然女儿要和爸爸在一起,李琳琳干脆结束假期,和严肃一起出现场。
刚刚进入室内,扑面而来就一阵尸臭味,严肃说,“楼下闻到异味,结果叫来了水电工,他们只会想到是污水问题”。
李琳琳刚进现场,前夫的电话就来了,可是这地界是大型别墅区,外面又在下大雨,所以信号很不好,李琳琳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她只能挂掉电话。
尸体的皮肤呈淡黄绿,严肃说,“看指甲就知道有吸过可卡因”。
他扫了一圈周围,“没有成堆的信件,没看到电话。你觉得呢?”
李琳琳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余子华的,“他搞什么鬼?”
但是她又不敢不接,生怕是女儿有什么事,而前夫搞不定。
严肃说,“琳西可能想回家了吧”。
电话还是没通,李琳琳担心的说,“一定是的”。
严肃打不开死者的电脑,只能带回鉴证科。
他问在搜查衣橱的李琳琳,“有什么发现吗?”
李琳琳说,“现金和往返频繁的护照,名牌衣服,八九不离十,这位李库先生应该是毒贩,大概是有什么事没摆平吧?”
信号终于稳定了,李琳琳接通了电话,那头不是前夫而是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李琳琳一下子就慌了,“妈妈,求求你,我一个人好怕”。
李琳琳问,“你一个人吗,你爸爸呢?”
严肃示意,她可以先走,去看看孩子什么情况,李琳琳电话都不敢挂断,只能点头表示感谢,“亲爱的,好,我来了”。
李琳琳开车往余子华家的方向赶。
女儿在电话哭着,“妈妈,求求你,我一个人好怕,车子开得很快,撞到了东西”。
李琳琳问道,“没事的,亲爱的,我来了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女儿说,“我不知道这里都是水”。
李琳琳问,“在湖边吗?奶奶家附近吗?”
女儿说,“不是,水跑进车子里了”。
李琳琳说,“水跑进车子里?你能出来吗?”
女儿慌乱的喊着,“没办法!”
李琳琳哪怕心里再慌,她也尽量用平和语气引导式的提问,“不会有事的,亲爱的,撞车之前你们要去哪里?”
女儿说,“爸爸说要去医院”。
李琳琳问,“路上你有看到旅馆吗?”
女儿说,“我有看到城堡和金字塔,一条桥我们撞到栏栅”。
李琳琳顺着女儿的提示,果然在一座桥上,栏栅有一个大缺口,桥下是余子华的车,已经快沉下去了。
女儿在车里拍着窗户喊,“妈妈!救我!”
李琳琳示意女儿别慌,自己跑回车里,找出安全锤,她让女儿躲在另一边,自己则是敲碎了车窗,顺利的把琳西救了出来。
这时救护车和消防车也到了。
琳西裹着毯子对李维说,“开车的小姐有粉红色头发,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李维问,“但是琳西这是你爸爸的车。为什么不是他开车?”
琳西说,“他肚子痛,小姐说要送他去医院,爸爸和那位小姐摔出去就没回来了”。
李维把李琳琳叫到一边问,“于子华是那种会把女儿丢在车里的人吗?”
李琳琳很肯定的说,“绝对不会,他很疼林西,不会那么做,绝不是自愿的”。
车被吊了上来,李琳琳把孩子托付给李维,自己则是和陆佩一起查看车辆。
李琳琳在方向盘附近找到一小瓶液体,陆佩问,“毒品?”
李琳琳说,“我了解于子华对女人的品味。这大概是他掉马子的偏方”。
陆佩说,“给我好吗?你没有参与案件,不该碰证物”。
李琳琳对她恪守规则的态度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张哲在大型核磁共振室里,严肃进来看着尸体腐烂的样子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张哲也有同感,“我本来是不怕腐蚀的。但这家伙烂了两个礼拜,害我也有点受不了了”。
屏幕显示,有什么东西刺进大腿骨里。
严肃说,“颜色比骨头还白,密度像金属,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哲拿出手术刀说,“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严肃看着金属说,“看起来像是针头,可能是撞到骨头折断了”。
刘大海找到点新信息,“破案有望了,多亏有信用卡记录,死者今晚在丹吉尔饭店订了房”。
郭天说,“他住的是天体旅馆”。
刘大海说,“连夜赶场,这家伙可忙的很”。
郭天和钱浅到丹吉尔饭店房间,房间里半躺着一位半裸的女士。
她看着两个男人问,“你迟到了,但我不介意,为什么你们有两个人?”
钱浅幽默了一下,“我们是一组的”。
女士看着他们俩都拎着手提箱问道,“工具箱里装了什么?”
郭天老实的回答,“乳胶手套、棉花棒、样本瓶子,还有其他采证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