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希雨一脸黑线,心中烦闷不堪,躁意愈发强烈。
“我与他本就见面寥寥,更无感情,退婚是理所当然的!”
“你确定?我记得你当时可是哭过的。”
穆景赫冷不丁地补了一刀。
穆希雨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二叔怎么专挑人痛处戳!
“你不是说,整个南云除了二叔就数夜云庭最帅了?我看过他不少视频,确实长得一表人才,你俩退婚着实可惜。”
穆希雨生得端庄明艳,颜值、身材、学历、家境都无可挑剔。
唯有一点,就是有些花痴,行事偶尔傻乎乎的。
而夜云庭,和穆景赫一样威风凛凛,也有他那种坐怀不乱的不凡气度,在南云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出于好奇,江洛宁曾调查过夜云庭的资料。
这人自幼孤苦伶仃,混迹黑道,十几岁时白手起家,单枪匹马于黑白两道之间周旋。
后来,媒体报道,夜云庭是夜家家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听说,夜家家主知道自己有个儿子,激动万分,只因夜家新一辈里全是女孩,并且资质平庸。
为了夜家的未来,夜家主隆重地接回了夜云庭,并在第二年就把家主之位给了他。
而夜云庭也不负众望,把夜家这个小世家一举发展成了今日声震四海的世家第二。
夜云庭能在三十岁前将落魄的夜家做大做强,可见他的手段和能力非同一般。
穆希雨回想起自己曾有过如此荒唐的联姻经历,心中就愤愤不平。
那夜云庭固然帅气,但她还不至于如此痴迷,不至于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儿戏,她心中可是有喜欢之人的!
“我才不是为他哭!”
穆希雨面色涨红,恼怒不已,想要自证清白却又忍不住对夜云庭破口大骂。
“我生气的不是那个男人退婚,而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退婚!”
“他让我丢了面子就算了,也让爷爷奶奶、爸妈和二叔你难堪,让我们穆家当时成为了南云的笑柄!”
江洛宁点头表示认同,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实在太过残忍。
“确实可恶!哎,你干嘛这么激动!”
穆希雨此时宛如被激怒的小猫,浑身毛发竖起,怒目圆睁。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提?”
穆景赫坐在她身边,心疼地抚摸着侄女的头,轻声安慰。
“这件事本就是你爷爷自作主张,而且我们并不觉得丢人,这也证明夜云庭并非你的良配,二叔为你感到开心还来不及。”
江洛宁心虚地吹了声口哨,赶忙解释道,“我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教训他一下?”
“不必了,这样反而显得我心胸狭隘,斤斤计较,仿佛特别在意他一般。”
穆希雨扬起头颅,宽容大度,一脸不在意。
她穆家乃南云世家之首,只要她想结婚,男人自然会趋之若鹜地来,一个夜云庭又算得了什么!
“不愧是我穆家的女儿!”
穆景赫竖起大拇指,称赞侄女有穆家子女的傲气。
“二叔,你明知道他这样对我,该不会还想与他合作吧?”
商人都以利益为重,很多时候敌人也是朋友。
然而穆景赫却摇头,“他说今天要来见我,我也挺意外的,但他并未说有什么事。”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穆希雨对夜云庭毫无好感,内心对他的不请自来颇为不屑。
不能恶作剧,江洛宁也没兴趣了,她拉了拉穆希雨的衣袖。
“既然与我们无关,那我们先撤?”
穆希雨点了点头,眼不见心不烦,她实在不想再见到夜云庭那个自命不凡的家伙。
“总裁,夜家主到了。”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江洛宁正欲拧开门把手的手停在半空。
她与穆希雨对视一眼,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一同隐身。
再次目睹江洛宁非凡能力的穆景赫猝不及防地被口水呛到,略显失态地别过脸咳嗽起来。
一阵风吹过,夹带着江洛宁独特的体香味,穆景赫当即猜到两个女孩躲到了他身后。
夜云庭在一名女秘书的引领下,大步走进房间。
黑色西装衬托得他沉稳帅气,风度翩翩。
他面容俊美,气质高洁,宛如芝兰玉树。
如此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外表,任谁也难以相信夜云庭是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长大的,他的年龄与行事风格真的相差太大。
夜云庭的身旁紧跟着一名身材魁梧、皮肤略黑的助理,又或许是保镖。
江洛宁仔细端详着两人的面相,那助理虽四肢发达,面相凶恶,但内心并不阴暗。
而夜云庭,她端详许久仍看不出所以然。
这个人的命运如同迷雾,让她无法探究。
“穆家主,好久不见。”
夜云庭面带微笑,缓缓伸出手,穆景赫整理仪容后,起身礼貌地与他握手。
“别来无恙,夜先生。”
简短寒暄后,两人面对面坐下。
夜云庭笑容沉稳,身后的助理沉默不语,神情肃穆,表情凝重。
“不知夜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
“确有要事。”
夜云庭忽然停顿,嘴角浅笑略凝。
他的目光投向穆景赫身后,双眼微眯,似在探究。
穆景赫心中一惊,脸上却故作镇定。
“夜先生,你在看什么?”他配合转头。
夜云庭微笑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穆先生身后展示架上的古董花瓶很别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夜云庭如此说着,穆景赫却看向他的助理。
那人身形高大,目光冷峻,眼神中透着杀气与戒备,如临大敌。
“夜先生,我晚上另有要事。如果您有要事相商,还请直说。”
穆景赫语气平和,却暗含逐客之意,脸色也冷了几分。
他不知夜云庭是否真察觉到江洛宁的存在,但他那个保镖一样的男人戒备的姿态让他心生不快。
夜云庭自然察觉到了穆景赫的变化,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一下。
助理见状,便收敛了杀气,变得温顺。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
夜云庭笑容收敛,变得严肃。
“我这个保镖叫勒桀,是个本领超群的能人异士,能察觉到一些奇异现象的存在。“”
“穆家主这里,想必有些科学知识解释不了的人或者东西存在,才会让我的保镖提高了警惕。”
夜云庭不再掩饰,目光再次投向穆景赫身后。
江洛宁毫无畏惧地看过去,她坚信这个男人就是在看她,知晓她的存在。
“如你所言,我们是志同道合之人。无论有无奇异之人,都与你无关吧!”
“那便是这里有穆家主也知晓且信任的奇人异士了?不如请他出来与勒桀一较高下?”
夜云庭醉翁之意不在酒,穆景赫冷笑一声,回绝了他。
“这并非夜家主需要关心的事,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夜家主仍然废话连篇,就请打道回府吧。”
“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
夜云庭向前稍稍倾斜身子,直切主题:
“在这九州大陆上,生活着众多特殊族群,能人异士与超能力者更是遍布天下。”
“我知晓穆家主你已成立了一个特异机构,手下更有不少能人听你号令。”
“我想说的是,我们所做之事并无二致。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追求。”
“但无论黑白两道,若某日我们利益相冲,还望穆家主不要要阻碍我的人。”
他话已至此,穆景赫心中明了。
“夜家主,无论从前我们两家有何过往,此刻都一笔勾销。”
“而且我们向来河水不犯井水,你行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又何来冲突阻碍之说。”
穆景赫的意思非常明显,他虽厌恶夜云庭,仿若二人天生为敌,但在某些情况下,也不得不做一时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