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爻声音压得很低,吐如幽兰的气息洒在贺厉耳侧。
“啧。”贺厉听后也不恼,反而像被禄爻的顽劣取悦到了,
在桌下放肆施展自己灵活的手指,修长的手指交替向上整理裙摆,缓慢而温吞的重复着。
眼见裙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堆叠,
禄爻只觉得这哪里是清冷佛子,明明就是欲求不满的大型犬。
“帮小叔剥虾,”贺厉看了眼坐在斜对面左右逢源的贺言辞,确认他清楚听到后,又收回不带温度的眼神。
禄爻皱眉看着满满一盘的虾,这活她就干过一次,
当时刚剥两个,就被虾头扎破手,之后这活就被师兄他们接管了。
贺厉看着鼓着腮帮子的禄爻,感受着手下滑腻的触感,眉眼带着旁人察觉不到的柔情。
“嗯?小侄媳。”贺厉慢条斯理的淡道,就像一个恶劣的顽童,
不停地提醒着禄爻,他们二人之间禁忌又刺激的身份。
禄爻看了眼那头把酒言欢的几人,却不料正对上贺言辞的目光,
周围虽然嘈杂,但是贺言辞确实听到了贺厉让禄爻剥虾的命令。
虽然他不喜欢禄爻,但是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坐在别的男人身边,心里还是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愤怒,
禄爻被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回收自己的腿,
然而贺厉的大手却死死扣住,燥热的掌心紧贴着微凉的白皙,
偏执的占有欲在此刻迸发。
力量的悬殊注定了禄爻无力反抗,
既然反抗不了,只能尽情享受了。
禄爻不再尝试从狗爪下挣脱,反而破罐破摔的,回给贺言辞一个清纯害羞的笑容,
贺言辞正想开口说什么,便被身边的张局打断,“来,小贺,这位你得叫张叔。”
“张叔。”贺言辞只得收回目光,转身再次端起酒杯。
如果贺言辞稍微细心点,他就会发现,这晚的桌子上,一只虾都没有被剥过。
也不是,有一只。
见贺言辞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禄爻低下头,看着作乱的手,
因为用力而青筋凸起的手背,骨相清晰的腕骨上,还挂着一串老檀木的佛珠,
佛珠上的流苏垂在禄爻腿上,画面禁玉又暧昧的致命。
“小叔。”禄爻声音软了几分,葱指点了点贺厉手背上的青筋,“我累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禄爻,疑惑的看向贺厉,
只见贺厉挑着眉,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
禄爻耍起小脾气,径直端起贺厉面前的酒杯,想要狗嘴夺食,
“小叔带你去休息。”看着禄爻耍小性儿的举动,贺厉的声音也染上笑意。
禄爻还没反应过来,端着酒杯的手肘就被男人轻撞了一下,
酒杯里的红酒就这样,脆生生的洒在了禄爻胸前,
“嗯?”
因为一切发生的太过荒唐,禄爻甚至连惊呼都发不出来,
只是一脸‘我请问呢?’的表情看向始作俑者。
然而肇事犬却一脸坦然。
“脱衣服吧。”贺厉看着禄爻纯白的前襟被红酒染色,刺目又令人着迷。
两个人的动静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贺言辞想要站起来看看情况,可是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关心禄爻,随即厉色道,“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换衣服去!”
周围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张局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所以身边好友都是志同道合的。
亏妻者,百财不入。
他早就听过贺建成的为人,没想到他这个儿子也是一路货色。
“刚从山上下来,多少没见过世面,各位多见谅。”贺言辞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急忙打圆场,
又看向禄爻,“要是累了就歇会,我完事了去接你。”
“好的,言辞哥哥。”禄爻甜甜的应和。
似乎刚刚的训斥并没有影响到禄爻,
不过众人还是注意到了少女略带鼻音的哽咽,还有泛红的眼角。
贺厉翘起二郎腿,手肘放在膝头,撑着脸颊看向起身的禄爻。
小玫瑰真可怜啊,
大腿都被自己掐红了。
“林蒙,带小侄媳去换衣服。”贺厉事不关己的出声,
在桌下的手勾住禄爻的小指,把她的手拿下来,提醒她演技不错,可以杀青了。
禄爻起身,有些愧疚的看向众人,“对不起,扫兴了。”
“没事没事,难为你一个小姑娘陪我们一群老头了。”张局急忙起身,安慰着禄爻。
贺厉和禄爻的小动作他都知道,不过他不敢看啊,看来这位姑奶奶不简单啊,他可不敢惹。、
禄爻跟在林蒙身后,乖巧的像个小学鸡,
临出门前还特意停下脚步,叮嘱贺言辞,“言辞哥哥,少喝一点啊。”
“知道了。”贺言辞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不耐烦的摆摆手。
从进屋他就已经喝了不少了,他平时喝红酒居多,张局这几个朋友都上了些年纪,只喝烈性的高度白酒,
而且就像说好了一样、轮番敬酒,他实在是招架不住。
禄爻跟着林蒙出了房间,上了私人专属电梯,直奔顶层的套房。
“禄小姐,您在这休息就好,换洗的衣物都在衣柜。”林蒙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桌上还有些零食,都是特意为您准备的。”
“这都是小叔准备的?”禄爻看着桌上的奶茶、水果、甜点之类的,都是自己的口味,
林蒙只是笑笑不说话,“老板嘱咐您,谁敲门都不要开,他有门卡。”
“辛苦了。”禄爻礼貌的点头道谢,果然林蒙是贺厉的人,
“您随意。”林蒙点头示意,贴心的关上门。
禄爻踢掉高跟鞋,直奔浴室,看着浴室内自己最喜欢的玫瑰沐浴露,满意的撇撇嘴,
恶犬什么少女品味,居然用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
等洗完澡后,禄爻赤脚踩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走进衣帽间,
禄爻翻看着衣柜里的衣服、运动鞋和高跟鞋分类整齐摆放的鞋墙,
全是自己常穿的牌子和尺码,也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禄爻选了一件暗红吊带短裙,又似乎是想要印证什么一样,走到一旁的保险柜,输入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密码,
“大吉?”禄爻看着保险柜里静静躺着的红宝石项链,小心翼翼的拿起,
“大凶?”禄爻回到客厅,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会月亮,
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块黑色方巾,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席地而坐。
空荡荡的室内响起铜器碰撞的闷响,
周而复始,反复六次。
“算出什么了?”低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昏暗的室内因为窗外的霓虹,光影斑驳,照在黑色地毯上的红裙少女身上,
仿佛在泥沼中野蛮生长的娇艳玫瑰。
禄爻回首,看向黑暗中倚在门框边的男人,
“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