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简单商量，钟罗飞、谭正勇，各自带了一人进入到红星轧钢厂的采购部。
这次没有进入厂办，毕竟现在的谈判只和采购部有关。
总共八人，坐在一张大圆桌子上。
这是何雨柱特意选的。说长方形的桌子，让谈判各方显得有主次之分，而圆桌，表示大家地位一致。
这意思明白得很，我红星轧钢厂，虽然是甲方，但我不欺负你，我把姿态放得很低。
谈判，要注意很多细节。
服务工作自然由肖国庆负责，泡了一壶好茶，给大家满上。
何雨柱开始发言。
“钟主任、谭科长，虽然我们是首次见面，但我们三家合作多年，可以说关系十分融洽。”
“当然，兄弟单位，也各有自己的利益，所以我们最好要合作共赢。这是这次谈判的基本原则。”
何雨柱这话说得很有水平。
在当时，虽然已经开始提倡市场经济，但更多的还是这种兄弟合作模式，这也是我们的最大优势之一。
会议室里的其他七个人，都点了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两位主任，你们是怎么知道红星轧钢厂要改变与你们的合作模式的？在突然直接来我们这里逼宫，这种做法不合规矩呀。”
这一下，钟罗飞、谭正勇顿时有些面子瓜子挂不住了。
刚说是兄弟单位，马上就开始咄咄逼人。
没有这么做事情的。
“两位主任，你们这么做不仅不合规矩，而且很可能被人利用了，这是在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呀。”何雨柱又来了一句。
这话让大华、耀华的四位谈判代表，都没听懂。
“这个何主任，何出此言，我真有些没听明白。”说话的是谭正勇。
两位主任，我何雨柱是个粗人，喜欢直接干脆，你们这么做，犯了非常大的错误。
“这么说吧，”看着脸色很不好的四名谈判对手，何雨柱抿了一口茶，
“关于红星轧钢厂采购部的食品采购，到今天早上十点，也就是各位来红星之前的不到半个小时里，我们还在进行小组讨论。”
“这个具体细节，是昨晚我与姚建国同志才商量好，早上正在过会，好刚形成最终决议，你们就来了，那么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方案的。又怎么确认知道的方案，听到的消息的真实性。”
说到这里，何雨柱就不说话了。
在座的没人是傻子，一点就通。
大华、耀华听到的消息，必然是红星轧钢厂传出去的，而且是内幕消息。
关键是，现在何雨柱说了食堂采购的改革内容，半个小时前才有了决议。那么对方给的消息是不是假的，或者半真半假，这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对方是不是在利用他们厂里来对付红星轧钢厂的重要领导。
就算是被利用了，那后果也造成了，红星轧钢厂会不会计较，这都很现实。
就算上面强压着说，要加强兄弟单位的合作，但红星轧钢厂不配合，推进效率必然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县官不如县管呀。
看到钟罗飞、谭正勇陷入沉思，气势明显下降了，王主任点了点头。
何雨柱在谈判中，牢牢把握住主动权。
实在有些没想到，这个傻柱，谈判能力、掌控全局能力很不错。王主任不由得有了爱才之心，又想准备把何雨柱带到厂办。
我知道四位还是会怀疑，觉得我是空口无凭，是在忽悠你们的。
何雨柱说着，让姚国庆将不久前才正式签字的食堂采购改革决议书递给他们。
两位主任，这是我们的原件。
钟罗飞、谭正勇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何主任，这是你们的内部资料，我们看不合适吧？”
没事，何雨柱摇了摇头，这份决议书，我们很快会在全厂公示的。另外，这也代表我们红星厂的诚意。
何雨柱的话，让在座的四人都大生好感。这确实很坦诚。
甚至谭正勇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何雨柱，能够从一个小小的食堂主任，突然被提拔到食堂改革小组秘书长的重要位置，杨厂长很知人善任。
确实有过人之能。
当然，这倒是误会杨厂长了，杨厂长其实都没想到何雨柱会这么厉害。
钟罗飞、谭正勇拿着决议书，先是一目十行，看了个大概，再是仔细看相关条例细节。过了七八分钟，才开始表示看完了。
“好了，二位主任，也知道我们这次食堂改革的具体内容，我给我们透了我们红星长的底。我喜欢快人快语，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合作才会最合适，让大家都受益。”
何雨柱再次让在座的所有人，包括王主任，都十分吃惊。
谈判不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吗，哪有我直接梭哈，把所有底线说出来，让你们来讨价还价的。
王主任不由得看了坐在旁边的何雨柱，想要说什么。但何雨柱以微不可察的动作，摇了摇头。于是忍住了。
过了好一会，钟罗飞才说道：“何主任，真的是一个敞亮人。”
“哈哈，其实钟主任，说我何雨柱是个傻子吧，哪有这么谈判的。”
何雨柱没当回事，“事实上，不瞒四位，在红星厂里，很多人都叫我傻柱。”
这话没法接。
“那何主任，觉得对照之前的合作，我们大华食品厂，应该继续供应多少，价格又应该是多少？”
面对这种直愣子，钟罗飞也只能开门见山了。
“这个情况是这样的，之前姚建国同志，去到农户家走访，他们的价格……”
何雨柱又拿起一张纸，上面是一些数据，密密麻麻，很详细，也很条理分明。
看到这个数据，钟罗飞、谭正勇都吃惊不已。
主要是，如果按照这个数据算，红星轧钢厂从农户家采购，成本要低三成以上。
这个价格，让钟罗飞、谭正勇很肉痛，这明显是不挣钱了。
如果厂里不挣钱，这个合同就没法签订。
“这就是我们的调查数据。”何雨柱看着四人，又说道，“至于数据的真实性，在座都是行家，我就不多说了。”
“所以，你们大华、耀华的供货价格，决定要下降多少为好。”
这一下，让两大主任都如坐针毡，尼玛，早知道不这么急冲冲赶过来了。
要是签了这样一个合同，回去肯定会被厂里同事骂死，甚至会马上被领导撤职。
想到这里，钟罗飞有些傻眼了，甚至是感觉，这个供销科的主任到头了。
见到两人不断冒冷汗的样子，何雨柱看了看，又说道：
“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这话，让钟罗飞忍不住喜出望外。
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