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云魂深吸了一口气,赶紧转过身。
这个时候,他正好看到陈德荣正笑盈盈地看着丁青和丁青身边的那位中年男子,好似见到了什么大人物一般。
“什么情况?”
他的脑袋突然嗡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丁青与金陵郡城的程氏家族和木氏宗族,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他是知道的,可是对方怎么突然间又与他们镇北拓跋氏所在的彭云郡城的超级大势力四海拍卖场也搭上关系了?
这怎么可能?
他实在想不通,同时,也根本无法接受!
还有,他很疑惑,站在丁青身边的那位中年男子又是谁?
要知道,就在刚刚,他可是亲耳听到陈德荣称呼对方为古先生的。
要知道,陈德荣可是这座四海拍卖场的大掌柜,即便在整个彭云郡城,也是屈指可数的大人物。
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主动尊称对方先生,实在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不仅如此,他对站在丁青和那位中年男子身后那位身形瘦削、异常苍老的佝偻老者的身份也非常疑惑。
堂堂四海拍卖行的大掌柜陈德荣,为何还得称呼对方为虎爷?
爷这种称呼,可是真正的敬与畏,这一点他是最深有体会的,因为他下面的人便是称呼他为“二爷”的。
而最为让他感到不解的是......
那位中年男子和那位看上去快要老死的佝偻老者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的?
对于这二人,他为什么会一无所知?
不过即便此刻他的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与丁青站在一起的那位中年男子和那位佝偻老者,身份地位必定在他之上。
否则,四海拍卖行的大掌柜陈德荣不可能突然无视他,主动朝着对方迎上去。
然而,拓跋云魂不知道的是,实际上陈德荣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注意到了距离他仅有两三步之遥的丁青三人了。
当时,因为隔着一定距离,以及整个拍卖场过于嘈杂,陈德荣虽然并未听到拓跋云魂和丁青说了些什么,但是他身为四海拍卖行的大掌柜,阅人无数,目光异常毒辣,仅仅只是通过他们二人说话时的表情变化,便立马判断出,他们二人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不可调和的恩怨。
为了阻止一场即将爆发的冲突,陈德荣只能硬着头皮,主动迎了上去。
眼下,拓跋云魂虽然已经被镇北拓跋氏踢出了镇北拓跋氏的核心层,但是他仍然是镇北拓跋氏的人,而且他身后的力量,在整个镇北拓跋氏中,仍然占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再加上,拓跋云魂本身还是一位元道阶段第五重元婴境上品的修炼强者。
因此,即便是背景非同一般的四海拍卖行,也不便随意得罪。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更何况,镇北拓跋氏这个源于北方部落的氏族,除了更为彪悍之外,最为重要的是,他们远比中原的绝大多数氏族更加团结。
这种非同一般的团结,也让他们显得更加危险,去得罪这种氏族,往往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不堪设想!
陈德荣虽然是这座四海拍卖行的大掌柜,负责着整座拍卖行的运营,但是他上面的人也不会容忍他犯下太过严重的错误。
比如无端得罪镇北拓跋氏这种足以在整个彭云郡城掀起一场暴风雨的大氏族。
至于丁青,陈德荣就更加不敢得罪了。
毕竟人家现在可是他们四海拍卖行那位名誉炼丹师师尊丹王古冥的朋友,同时也是他们四海拍卖行级别最高的贵宾。
陈德荣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出现,正是想要借此机会,让拓跋云魂这位镇北拓跋氏曾经的二号人物看清现实,以便对方能够给他这位四海拍卖行的大掌柜一点面子,知难而退。
今日可是四海拍卖行一年一度的拍卖峰会,意义重大,一旦出现了什么变故,他这位四海拍卖行的负责人,必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站在他的立场,最不希望看到的是,拓跋云魂和丁青二人在他所负责的拍卖场中爆发冲突。
至于拓跋云魂与丁青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他并不关心。
他也没有非得讨好丁青的心思。
因为他很清楚,想要通过讨好丁青的方式,进而接触丹王古冥那样的人物,并不现实。
毕竟,他与丹王古冥的身份地位,足足差了一个层次。
以他的身份,能够攀上丹王古冥的徒弟,已经是极限了,再想往上,就有点异想天开了。
当然,拓跋云魂更加不知道的是......
他眼中的那位中年男子和那位身形佝偻的老者,实际上身份高得吓人,别说灭他,就算灭掉他身后整个镇北拓跋氏,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与丁青三人打过招呼之后,陈德荣才转过身,故作吃惊地看了一眼一脸狐疑的拓跋云魂,问道:“云魂兄,你也认识丁先生?”
拓跋云魂阴沉的脸庞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的表情变幻不定,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沉吟了好长一会儿,他才露出了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点点头:“不算认识,曾经偶然见过一次而已。”
“哈哈......”
他话音刚落,陈德荣便哈哈大笑起来,道:“云魂兄真是好运气啊,丁先生可是真正的人中之龙,早晚有一天必定一飞冲天,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听到这话,拓跋云魂仿佛被人强行灌了一坨大便,体内顿时翻江倒海。
他不得不承认,陈德荣说的一点也没错,眼前的丁青确实是人中之龙,假以时日,也确实会一飞冲天。
然而对于他,以及他身后的镇北拓跋氏来说,丁青则是一条会给他们带来劫难的恶龙。
他必须尽早除掉!
不过这个时候,他显然已经不便在这位四海拍卖行的大掌柜面前表露出任何一丝这种想法了。
“德荣兄,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强压着满腔怒火和浓浓的杀意,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
说罢,他直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