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这种刑法,内伤要比外伤严重的多,外面只能够看到一个个小小的血点子,里面的血肉却已被一针针的扎烂。
在这个时代,没有像现代那种设备,根本检查不出内里到底伤成了什么样,所以,在那皇宫深苑之内,受了这种刑法之人,治疗不得当的话,不是死了,便是落下终身的毛病!
浑身疼痛不堪,最后生生折磨死。
宫初月便是这般,整个上半身,此刻已经布满了血红的点点,慕容舒雅一次次的狠狠扎着宫初月,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感。
“慕容静书,你看到了?你的女儿!你和那人最为宝贝的女儿,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上!哈哈哈……”慕容舒雅的情绪有些失控,脸上那表情透着一股疯狂,她就是想要他们痛心!就是想要他们后悔!
“那又怎样?你永远都是我母亲的手下败将!你永远比不上我母亲!”宫初月咬着牙关,从齿缝间,陆陆续续的挤出了几句话,而这几句话,却成为了摧垮慕容舒雅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你撒谎!明明是我赢了,明明是我赢了,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我设计的走,所有的人都走进了我的圈套,明明就是我赢了……”慕容舒雅不甘的吼着,怎么也不肯承认她输得一败涂地。
情绪越是接近奔溃的时候,便越是让人有机可乘,慕容舒雅便是这般的落到了宫初月的计谋之中。
她只顾着咆哮,却是忘记了,有些事情,在这苍鸾大陆就是个秘密,不能说的秘密。
“明明就是你输了!”宫初月斩钉截铁,声音听着虚弱,却是掷地有声!
这话听在慕容舒雅的耳中,是多么的讽刺?这么多年情绪的积压,她一直掩饰的很好,但是每每照着镜子,看到镜中那与慕容静书一模一样的容颜时,她内心的恨意,便止不住的冒出来。
此刻面对着宫初月,那恨更是明显!“呵呵……那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因为我的设计一落千丈,而你因为我的设计,从小便不得宠,你的母亲更是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以为她死了?哈哈……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我定要她尝尽人间疾苦,
受尽磨难!”慕容舒雅说到最后,双手撑着桌面,不受控制的大哭了起来。
宫初月看了一眼身上密密麻麻的长针,她的忍耐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了,想要知道那这真相的意念,一直支撑着宫初月,她不允许自己倒下,不允许自己昏迷。
她想知道的,远不止这些,但是她却是高估了慕容舒雅,这女人的情绪,竟然这般轻易的便失控了。
“国师,适可而止。”郁茜远远的站在国师的身后,那一间小屋内的动静太大,她在后院,都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俘虏阁主夫人这件事情,本就是不光彩的,国师难道还要你弄得整个天下都知晓吗?
“来人,去将她带出来。”国师招了招手,命人将那近乎疯掉的慕容舒雅给拖出了审讯室。
“嘶……”宫初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身上还扎着长针,长时间的僵硬着身子,她的双腿已经开始麻木,她只是这么稍稍的动了动,全身那种血肉尽碎的痛苦,便如排山倒海般的席卷而来。
在这审讯室外,国师看了一眼宫初月,转身便离开了,让这女人受点罪也好,有利于他们与鬼幽殿谈判。
“说来,鬼幽殿左阁主也应该收到我们的密信了。”国师看着那满天繁星,双手背在身后,思虑着往后之路应该怎么走下去。
距离这一处宅院几十里处,夜晟正带着人,不断的排查着,不错过一丝一毫可疑的线索,只是可惜的很,宫初月留下的记号,只有那么一处,他们只能够以那记号为中心,方圆百里的排查开来。
“假如,真的与她有关,让我亲手了解她的性命。”云奚跟随在夜晟的身后轻声的说着,轻飘飘的一句话,云奚却是如鲠在喉,心痛的像要死过去一般。
夜晟顿住了脚步,背影看起来有些僵硬,薄唇微动,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有些话他不能说,从他嘴里说出来,未免太过残忍。
有些事情,只有让云奚亲眼去看,他做不到对自己的兄弟残忍!
“为什么不告诉他?”容楚看了一眼落后了几丈远的云奚,有些不解的问着夜晟,他们在寻找宫初月的时候,明明已经收到了来自于后蜀国的线报。
为什么不告诉他?
“你觉得你说得出口?”夜晟不回答,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这一句,却是成功的堵上了容楚的嘴,他的确是说不出口。当年的真相告知云奚的话,对云奚太过残忍了!
夜晟回头看了一眼云奚,转身没入了夜色之中。
大群的人马,逐渐的靠近了宅院,在国师还未曾做好准备的时候,守卫却是来报:“国师!前方两里处,一队人马正在靠近,看样子像是鬼幽殿之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国师大惊,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距离他和鬼幽殿约定好的日期还有两日的时间,而见面地点也不是在此地,鬼幽殿之人,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鬼幽殿到底是怎么找来的?
国师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距离宫初月被俘,不过是过去了一日的时间,鬼幽殿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这么快就找到他们?
“还不快撤?还等什么?”国师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侍卫竟然还站在自己的面前,顿时便暴怒了起来,现在不撤等着送死吗?
“是!”侍卫战战兢兢的冲出了院子,所有人开始慌慌张张的撤退了起来。
如此却是忽视了宫初月身上还扎着的长针!“曹……该死的……”宫初月被侍卫从椅子上拖起来的时候,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强烈的袭来,宫初月脑袋一阵眩晕,忍不住的咒骂了一句,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