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沙漫天遮蔽了人的视线,这片空间不复往日的宁静,那位愚者所激起的涟漪至今仍在影响着一切。
面带面具的金发身影一步步走着,他无视周边的风沙,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自由了,那位愚者给他扔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但他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过深了,以至于哪怕魂钢变作的身体都是他的模样。
他快走不动了,他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尽头,他没有疲惫这么一个选项,但没有尽头就没有意义。
虚空万藏看向某一处,那里有光…?这里不应该有光,不会又是那些该死的虚树神骸吧?
他化作金色的方块再一次的隐藏起来,被囚禁了500年,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他不能死!
靴子踩在沙地上的声音响起,金色的羽毛形成半球型的护罩将两人包裹在内,虚空万藏能够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给捡了起来。
那人用手指弹了他两下,他似乎是出现幻觉了,按照自己的模拟视觉中看到的,拿起自己的人正是他的制造者。
虚空万藏被维尔薇高高抛起,早先设计好的后门,让其自动开启了图书馆形态。
“普罗米修斯…?”维尔薇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金发男人,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虚空万藏。”虚空万藏将面具摘了下来,两人倒是没啥感觉,但万寻听说过,好像是叫奥托来着。
“你等我一下。”专家揉了揉眉心,她是知道人工智能会进化的,但咋变成这样的?魔术师倒感觉挺好玩的,学者只想看虚空万藏后台,百味在想要不要给万寻做点汤喝,5号向来无所谓的,按照程序,她只想万寻还债。
极恶?哦,现在就是她在外面。
“拆了不就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极恶启动了身后的外骨骼服装装置,电锯,钻头,扳手,激光切割仪一口气冒了出来。
虚空万藏本来都要流出来的眼泪直接憋了回去,他都快忘了自己的制造者是个什么样子了。
“不至于,不至于,慢慢说就好了,咱们先回去再说。”万寻制止了维尔薇的行为。
仿造仿造羽渡尘的千人之键落到万寻的手上,被万寻收了起来。
“好。”极恶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给虚空万藏脸上来一拳。
红沙不断的从球形护罩旁吹过,“这里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记得他上次来明明没有沙暴…
“一位愚者为了纠缠一生的夙愿来到了这里,他成功了,他修改了一条世界线的命运,她活了下来,代价无非是自己的死亡。”虚空万藏重新戴上了面具。
四周突然像是被按下了倍速键一样,一切都慢了下来,万寻甚至能够看到红沙颗粒从自己眼前漂过。
在这一片空间之中,只有他没有受到影响。
“呲——!”一把好似时钟指针的长剑被万寻抓在手中,火花从他的手铠处不断的迸发而出,万寻不断的后退,将其一只手按在了沙地之中。
一尊黑金色的巨大身影出现在万寻的面前,维尔薇以一个极慢的动作想要抓住已经变作方块的虚空万藏。
双剑紧随而至,万寻拿出怀表,长剑钉的一声架住的同时,万寻向后退了一步。
直属于虚数之树的守卫,虚树神骸。
直刺,横扫,直刺,万寻不断的招架着对方的攻击,长剑被万寻扔向半空,食指和中指并做剑指。
表盘一样的印记出现在地面,虚树神骸化作双剑的手臂一扫,印记化作四根磨盘一样的指针向着万寻冲来。
怀表长剑一化为百,剑气纵横交错,一黑一白两股能量被万寻攀在双掌之间,墨色与白色化作尖锥被万寻推了出去。
寸劲?分天地
万寻只创造了它的雏形,完善它的正是仙人时期的符华,墨色如雨落下,万寻推掌向前,手铠直接被虚数的力量撕开一个裂口。
血液流下,万寻用剑指抹过手背,伤口被强行愈合,这具身体还是有些弱了。
“呼—”万寻吐出一口浊气,但好在,他还有的选。
黑色的裂隙出现在万寻的眉心之间,长剑被万寻重新握在手中,四周的墨色凝聚在了万寻的长剑之上,虚数神骸的双剑之上溢散出金色的光芒。
长剑横扫而过,黑色的剑气撕裂虚假和现实的界限,但神骸的存在本就锚定的虚数之树。
就在这时,维尔薇终于动起来了。
虚空万藏消失不见,又或者这周围都是它。
拟态第二神之键,时间和空间本就是一体的。
“来点惊喜如何?”一管机关枪被维尔薇踩在脚下,她从哪掏出来的?
子弹壳落在沙地上,吵闹的声音像是一台拖拉机的发动机一样。
虚数神骸暂时的退后,维尔薇拍了拍手,“幕布”被拉起,轰鸣声中,一台像是拼凑出来的机械出现,火炮齐射,虚树神骸暂时的受到了压制。
“以假化实~”响指打响,万寻从上向下挥出一剑,一道漆黑的裂痕被万寻撕开。
维尔薇驾驶着座驾直接冲了上去,两个圆锯以强大的动力带着虚树神骸冲向天际。
华丽的后空翻落地,维尔薇身后一朵蘑菇云缓缓升起,甚至于蘑菇云上方还有着她的q版头像。
烟尘中金色的光芒并未减弱,但也不需要了。
螺旋工坊号在这片空间中探出头,巨大的舰身可比什么武器都好用,纯粹的动能化作力量,刚刚跃迁结束的磅礴伟力将其直接贯穿。
果然啊,还是全险半挂好使。
螺旋工坊号,创死他!
三人…
两人一神之键回到了螺旋工坊号上,虚空万藏化作人形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这东西直属于虚数之树,本身杀不死的不说,在这片空间里和它打就像是和在家具城里的成龙打没区别。
普罗米修斯从驾驶位上飘了过来,她看着眼前的虚空万藏疑惑的歪了歪头。
“它怎么变成这个倒霉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