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说着说着就感觉到有些口渴了,喝了口汤后,继续说道:“就连程渡一以前交往过哪些男的,或者现在暗中交往了谁,都是那位小姐调查过后告诉我的。程渡一以为掩饰的很好,殊不知他早就被调查了个底朝天,底裤都要被人给扒掉了。”
“更搞笑的是。”江珩夹起一筷子青菜,一边送进嘴里一边说道,“那位小姐在和程渡一分开后,听了我说的所有事情后,一开始她还不怎么相信,她本来是打算直接去和程渡一对峙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听到这话,宁淮感觉有些微妙,问道:“不会是,你们又撞见,他和别人,约会了吧?”
“你真聪明!真不愧是大公司的高管!”江珩高兴地打了个响指,继续道,“我跟程渡一交往了两年的时间,我都没看出来他是那么……呃,接受不了身边没人陪着的男人。”
江珩本来想说“不甘寂寞”这个词语,可是看到才十九岁、而且眼眶周围现在还红通通的宁淮,想了想,还是换了个句子描述。
他继续说道:“我和那位小姐刚从咖啡店里出来,就撞见程渡一又在和另外一个男的约会,地方也不换,两个人手拉着手,简直辣眼睛。”
江珩耸了耸肩,说道:“所以我才跟你说了,那位小姐打算在得到公司继承权后,就直接甩了他。”
宁淮:……程渡一真的好惨一男的。
不过说来也是程渡一自作自受,如果他肯安安分分的,不为了权贵隐瞒性取向去攀附他老板的女儿,即便他和江珩分手了,往后的日子也能安稳地过下去;又或者即便他攀上了他未婚妻,如果他能改掉滥情的坏毛病,不要再劈腿劈成八爪鱼,说不定那位小姐看到他洗心革面了,甩掉他之后也不会对他做什么,说不定还为了维护她在公司的形象给程渡一一笔钱。
现在好了,他未婚妻不仅知道他隐瞒性取向,在有男友的情况下还敢骗婚,还知道他即使订婚了也敢跟其他人交往,宁淮可不认为一位豪门培养出来的大家小姐,会忍得下被骗婚、被戴绿帽的耻辱,宁淮可以预见,程渡一未来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听完江珩和程渡一以前的事情,宁淮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将心中的那个疑问问出了口,他在心中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当然不喜欢了!”江珩回答的很干脆,一副迟一秒回答就会被脏东西给缠上的模样,干脆利落道,“即便是程渡一让我明白了我的性取向,但做错事情的人是他,我还不至于留恋一个劈腿劈成八爪鱼的男人。”
“这样啊。”宁淮淡淡点了点头,神色很是平静,但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要不是江珩还在这儿,他非得去外面放几个烟花庆祝一下。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宁淮又问道:“那珩哥,你搬到这里,是不是他,逼你的?”
听江珩的描述,程渡一的未婚妻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那么程渡一这个谎话连篇的人口中的“未婚妻逼得江珩搬了家”
也是假的。
“不是。”江珩摇了摇头,“其实是那位小姐在得知事情真相后就已经着手准备后续的事情了,但她担心程渡一会中途察觉到什么,转头过来纠缠我,所以建议我搬到别的地方去,而且她还给了我一笔钱当做搬家费用。”
事实上,程渡一的未婚妻一共给了他十万元,已经远超了搬家的费用。
但江珩并未收这笔钱,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他的收入虽然也不高,但其实并不缺钱。
不过他和那位小姐倒是成了好朋友,对方偶尔还会在微信上跟他聊一下程渡一的境况。
闻言,宁淮一把抓住了江珩的手,担心道:“那上次,还有这次,他来找你,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是吗?”
“算是吧。”江珩看着宁淮握着他的那只手,默了默,道“那位小姐好像是现在打算甩掉程渡一了,他好像从那位小姐最近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以为是我跟她说了什么,所以才会来找我。”
只是程渡一上次来找他的时候,他不过是不想跟程渡一继续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却没想到程渡一恼羞成怒的就打算直接动手。
真是没想到程渡一竟然还是个没被发觉得暴力狂,他当初直接分手还真是做对了。
“所以啊。”说完,江珩反手抓住了宁淮的手,将那个放着北极星胸针的盒子放回了他掌心,说道,“你不用对我感到抱歉,你派保镖来保护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你越矩了呢。”
宁淮感受到盒子棱角传来的硬感,他并未收回礼物,而是直接打开盒子,将那枚胸针直接别在了江珩衣服上。
他漆黑的眸中泛着暖光,白皙如玉的脸泛着红晕,就连眼眶周围也仍旧有些泛红,但他平时不做表情时显得无比清冷的那张脸上蓦的露出一个笑容,让他整个人显得无比温柔柔和。
宁淮直视着江珩那双盛着笑意的褐色眸子,或许是刚哭过的缘故,宁淮的眸中看起来泛着薄薄一层水汽,让他无端显的有些委屈:“我觉得,这枚胸针,很配你,所以想送你。”
或许就是因为这份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感,江珩并未阻止宁淮的动作,而是看着宁淮那双眸子入了神,就连耳根也悄悄红了。
空气中仿佛氤氲着某种奇怪的氛围,胶着又旖旎。
就在这时,两人忽然听到了“哐啷”一声,两人这才从旖旎的氛围中回过神来,纷纷红了耳根,都不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而是掩饰的往声源看去,然后两人就看见柴柴嘴里鼓鼓囊囊的,躲在矮几后面,很明显就是偷吃了什么东西,害怕被宁淮两人发现,这才急忙躲在了矮几后面。
宁淮:……
江珩:……
宁淮又好气又好笑,揪住柴柴的耳朵,笑骂道:“你不会以为,这样我们,就看不见你,了吧?”
柴柴被宁淮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养着,体型早就和当初被宁淮捡到时小小可怜的模样大相径庭,指望一张矮几挡住它的身形,简直是痴人说梦。
柴柴看着主人,摇了摇尾巴,讨好地呜咽了一声。
只看着柴柴可怜兮兮的眼神,宁淮瞬间就心软了,轻轻拍了拍柴柴肉乎乎的屁屁,就放它离开了。
“你还真是容易心软。”一旁旁观了全程的江珩没忍住笑着说道。
“不会。”宁淮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我不会,对其他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