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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几人熬到半夜,紧绷的神经在长久的寂静后渐渐松弛。屋内,烛火苟延残喘,微弱的光在墙壁上晃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大家围坐在一起,起初还交换着几句忧心忡忡的低语,可困意如汹涌潮水,很快将话语淹没。脑袋似有千斤重,眼皮打着架,不消片刻,便都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光艰难地漏进屋子。杨帆被一阵吵闹声硬生生扯出梦乡,他一个激灵坐起,睡眼蒙眬中,瞧见赵虎的爷爷站在门口。老人身形单薄,背微微驼着,晨光勾勒出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每一道褶子里都藏着愁绪。杨帆趿拉着鞋走上前,揉着还未清醒的脑袋问道:“爷爷,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吵?”赵虎爷爷缓缓摇头,浑浊的双眼满是哀伤,嘴里喃喃着:“造孽啊,隔壁的女娃娃昨晚被带走咯,唉,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嘛。”

这话如同一记闷雷,瞬间炸醒了杨帆。昨晚那神秘黑影鬼魅般的身姿在脑海中闪现,寒意从脊梁骨蹿起。这时,林晓、赵虎等人也陆续出了屋门。邻家大妈瘫坐在地,双手揪着头发,哭声凄厉又绝望:“我的囡囡啊,你咋就撇下娘走了哇……”那哭声似一把把锐利的钩子,刺痛众人的心,大家的脸色都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恰在此时,一个身着警服的身影匆匆赶来。林警官脚步急切,皮鞋扬起些许尘土,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无奈。见着杨帆等人,他立刻上前,目光警惕又审视:“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的?”赵虎的爷爷忙不迭上前,拉住林警官的胳膊,急切说道:“林警官,这几个娃娃是我孙子的朋友,我孙子昨天带他们来看看我。”林警官微微颔首,没再多言。

“发现失踪的人了!”一声高喊打破短暂的沉默。林警官闻声,拔腿就朝声源处奔去。杨帆与林晓对视一眼,默契地紧跟其后。

现场早已围了一圈村民,众人面色惨白,几个胆小的捂着嘴,身体剧烈颤抖,呕吐物在一旁散发着酸臭。杨帆和林晓费力挤到前面,那具尸体映入眼帘,仿若一块被烈日暴晒多日的腊肉,皮肤干枯萎缩,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青灰,不见丝毫血液的润泽。林警官强忍着不适,戴上手套,轻轻拨开尸体的衣领,露出脖子。杨帆眼神一凛,瞅见两个幽深的血洞,心中暗叫不好,伸手拉了林晓一把。

两人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林晓心急如焚,忙问:“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杨帆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无比:“尸体中的血液都干枯了,还有脖子上的咬洞,这种情况,要不就是被野兽咬断了脖子,要不我们大概率是碰到僵尸了,我更倾向后者 。”林晓瞪大双眸,又惊又惧:“为什么?”杨帆凑近她,声音压得极低:“野兽咬死人,通常会把尸体撕扯得七零八落,即便饥饿的野兽,食用尸体也会留下凌乱痕迹。但你看这具,尸体大体完好,唯有血液被吸干,此地定有蹊跷,要么藏着古墓,要么有僵尸作祟,甚至二者皆有,那僵尸说不定就源自古墓之中。”

林晓略一思索,咬着嘴唇道:“你说会不会是那个金甲将军啊,就是赵虎讲过的那个?”杨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可能,等会再问问。”

此时,林警官已指挥着村民,用担架将尸体抬往值班室。他一边对着对讲机急切说着,通知法医速来,还得让局里派人接手调查,一边抬手擦着额头豆大的汗珠。隐雾村地处偏远山坳,平日就他一人驻守值班室,碰上这般离奇案件,早已超出他的能力范畴。望着被抬远的尸体,林警官无奈地摇头叹息。

杨帆看着尸体被运走,心头那股不安愈发浓烈,当下暗道一声不好,疾步走向林警官。此时的林警官不过二十五六岁,身姿挺拔,警服穿得板正,眉眼间满是年轻人的血气方刚。杨帆伸手拉住他,急切说道:“警官,这个尸体你不能带回值班室,得立马烧了,这尸体有古怪!”

林警官脚步顿住,回头瞪着杨帆,面露愠色:“你说啥,烧了?你说啥胡话,这可是命案,知道不?你个学生就不要乱掺和里面,赶紧走!”言罢,他用力甩开杨帆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杨帆和林晓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折返回赵虎爷爷家。院子里,阳光像是费了好大劲才挤进来,稀稀拉拉地洒在地面,透着几分无力。老旧的石桌旁,赵虎爷爷正坐着默默抽烟,烟雾缭绕,更添几分愁绪。

杨帆走上前,轻声问道:“爷爷,听说你这儿有个金甲将军的传说,你知道不?”赵虎爷爷抬眼看了看他,缓缓点头,磕了磕烟杆,开口道:“咋不知道嘞,那都是老辈子传下来的事儿了。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这地界儿老遭外敌侵扰,民不聊生。这时候出了个金甲将军,他天生神力,又精通兵法,带着咱这儿的青壮男儿上了战场,那是一路杀得敌人丢盔弃甲,立下赫赫战功,守护住了咱这一方水土。”

爷爷顿了顿,又续上烟丝,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眼神有些缥缈,似是陷入久远回忆:“可将军百战归来,身上煞气太重咯,还没等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就莫名暴毙。村民们念着他的恩,凑钱给他办了场风光大葬,就把他葬在了天怒山里头。打那以后啊,就时不时有流言蜚语,说将军的墓被下了诅咒,谁要是惊扰了,准没好事。以前大雾天虽说也常见,可从没出过这等邪性事,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和将军墓有关。”

杨帆听得入神,紧接着又问:“爷爷,那您知道金甲将军墓具体在哪儿不?”赵虎爷爷皱着眉,缓缓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年代太久远咯,山里头又那么大,谁也不清楚具体位置喽,只晓得大概是在天怒山那一片儿。”

杨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林晓在一旁轻声道:“看来,要想弄清楚这一连串怪事,还得去天怒山找找线索。”杨帆望着远处山峦,神色凝重,暗暗打定了主意。

将入夜时,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也被黑暗吞噬,隐雾村被浓稠的夜色缓缓笼罩,家家户户都早早紧闭门窗,整个村子安静得只剩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杨帆和林晓对视一眼,默契地向赵虎、钱宇还有孙文走去,轻声道:“你们听我说,我和林晓有些线索要去找林警官,你们老实待在这里,到时候我们一块走,晚上不要出门。”三人忙不迭地点头,表示明白。

杨帆和林晓出了门,外面月色黯淡,仅有几点微弱的星光。确认四下无人后,杨帆神色凝重,从怀中掏出几枚散发着微光的符石,递给林晓一部分。两人站定方位,口中念念有词,皆是晦涩难懂的古老咒语。杨帆双手快速结印,指影翻飞,带起丝丝气流;林晓则闭目凝神,将符石依次摆放在院子四角,每放下一枚,符石便亮起柔和光芒,与她手上戒指的微光相互呼应。不多时,一个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法阵在赵虎爷爷家悄然成型,光芒如潺潺流水,护佑着屋内之人。

做完这些,杨帆带着林晓匆匆往村口去。一路上,夜色仿若黏稠的墨汁,将两人身影重重包裹。路边草丛里偶有虫鸣,此刻听来竟也透着几分阴森。林晓满心好奇,忍不住凑近杨帆,轻声问道:“我们去找林警官干啥?”

杨帆眉头紧锁,一边疾步前行,一边压低声音回道:“要是我的猜测是对的,那林警官就危险了。一旦被僵尸咬伤没有及时治疗,尸毒入体,那么在夜晚的时候,被咬的也会变成僵尸的。”

林晓瞪大双眸,面露惊讶之色,掩住嘴惊呼:“那林警官不就……”

杨帆沉重地点点头:“但愿是我多想了吧,不然这会林警官可就有大麻烦了,不说了,咱们还是走快点吧,不然得去给林警官收尸了。”

林晓神情一凛,不再言语,加快脚步,紧紧跟上了杨帆的步伐。两人身影很快隐没在黑暗幽深的村道里,向着未知的危险快步奔去。

林警官拖着疲惫又沉重的步伐,独自一人来到了值班室的停尸房中。刚一推门,一股浓烈刺鼻的混合气息便扑面而来,那是消毒水的呛辣与腐肉的恶臭激烈碰撞的味道,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惨白的灯光在天花板上晃晃悠悠,好似随时都会脱力坠落,灯管时不时发出“滋滋”的哀鸣,让这死寂的空间更添几分阴森。四面墙壁像生冷的巨兽之口,无情又单调,仅有的那扇窗户,被厚重窗帘捂得密不透风,好似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林警官立在那具干尸跟前,脸上的凝重之色仿佛凝为实质。这两年来,隐雾村的日子平淡如水,日常不过是帮村民找找走失的家畜,处理些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他没少在心里嘟囔,只觉大好时光都被这穷乡僻壤消磨殆尽。谁承想,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把他卷入这般邪性至极的大案里。到如今,村里已经有二十一个人凭空消失,千辛万苦寻回一个,却是眼前这般可怖的干尸,他满心无奈,重重叹了口气,掏出一根烟点上。

袅袅青烟升起,林警官抬手缓缓拉开了窗帘。刹那间,清冷的月光仿若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地顺着窗户倾泻而入,精准无误地洒落在干尸身上。那干尸像是被注入了邪异的生命力,周身瞬间泛起一层幽微的光晕,开始贪婪地吸纳月光。它干枯萎缩的皮肤竟似有了弹性,一点点舒展,原本凹陷的眼眶愈发深邃,空洞中似有幽绿火苗闪烁;最为骇人的,是它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喀喀”声中,弯曲如钩,每一根都泛着锋锐又冰冷的光,好似能轻易撕裂一切。

此时的林警官沉浸在愁绪里,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那仿若被黑暗吞噬的村子,眉头拧成了麻花,心中盘算着这棘手案子的头绪。全然不知背后,一场噩梦已然悄然降临。完成尸变的干尸宛如重生的恶魔,两颗尖牙从咧开的嘴里探出,涎水顺着嘴角滴落,溅在地上发出“滴答”声响;毫无生机的眼睛死死锁住林警官的后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恶意,恰似猎手盯上了猎物,只等致命一击。

待林警官抽完烟,碾灭烟头转身的瞬间,一股彻骨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根根直立,好似刺猬一般。他双眼瞬间瞪圆,眼球几乎要挤出眼眶,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惊恐,嘴巴大张,却半晌发不出声音——刚刚还死寂躺卧的干尸,此刻竟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腐臭与血腥混合的气息。林警官不愧是训练有素,短暂惊愕后,当即拔枪,双手稳稳握住枪柄,对准干尸,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不许动,举起手来!”吼声在狭小的停尸房内来回撞击,却也难掩其中的颤抖。

干尸好似被这声怒吼激怒,又仿若完成了最后的变身仪式,双腿一蹬,裹挟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如离弦之箭般朝林警官疯狂冲来。林警官手指猛地扣动扳机,“砰砰砰”,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枪响瞬间打破停尸房的死寂,子弹裹挟着怒火呼啸而出,精准地射向干尸。冲击力好似汹涌浪涛,猛地将干尸狠狠撞向后方墙壁,“轰”的一声,石灰簌簌掉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雾。

可这具干尸仿若不知疼痛为何物,仅仅一秒,便四肢并用,宛如鬼魅般再次起身,速度比之前更快几分,冲着林警官张牙舞爪地猛扑过来。林警官边急速后退,边不间断地开枪,眼神里的惊恐如汹涌潮水,却又夹杂着一丝决绝。然而,子弹打在干尸身上,除了溅起些许腐肉碎末,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阻拦它分毫。

干尸愈发逼近,瞬间拉近了与林警官的距离,猛地伸出利爪,寒光一闪,直朝林警官的面门狠狠抓去。林警官凭借多年训练的本能,侧身一闪,可那利爪还是擦过脸颊,一道血口瞬间裂开,鲜血飞溅而出,在一旁的白墙上绽出几朵刺目的红梅,触目惊心。林警官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却依旧死死盯着干尸,寻找着求生反击的机会。

夜幕如同一块沉甸甸的黑布,将隐雾村捂得严严实实,一丝月光都艰难地透不进来。值班室的停尸房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了每个人的咽喉。林警官背靠着墙,平日里英挺的身姿此刻满是狼狈,制服被汗水浸湿,贴在后背,他的手枪还在微微颤抖地举着,枪口对准那步步紧逼的干尸,可眼神里的绝望却越来越浓。

那干尸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每挪动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个带着黏液的脚印。它空洞的眼眶里幽绿光芒闪烁,咧开的嘴里尖牙交错,口水顺着下巴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摊散发着恶臭的水渍。此刻,它正蓄势待发,准备给林警官致命一击,整个停尸房里,只剩下林警官粗重的喘息声,和干尸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声,像是奏响着死亡的前奏。

而另一边,杨帆和林晓正脚步匆匆地朝着值班室赶来。方才那一连串的枪声,在寂静夜里传得很远,好似丧钟鸣响。杨帆在前头疾奔,眉头紧锁,眼神里透着焦急与担忧,林晓紧跟其后,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这枪声肯定是林警官那儿传来的,这么密集,情况肯定糟透了!”杨帆边跑边喊,声音在空旷的村道里回荡。

“得加快速度,希望还来得及!”林晓回应着,脚步愈发急促,两人的身影在夜色里如两道黑色的闪电。

终于,他们赶到了值班室,径直冲向停尸间。刚一推开门,一股浓烈刺鼻的腐臭与火药味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紧,林警官被逼至墙角,生死一线,那干尸正高高扬起爪子,眼看就要落下。

“来不及了,快!”杨帆大喊一声,与林晓同时激活手中的戒指。刹那间,戒指光芒大盛,奇异的符文流转,光芒交织中,灵虚剑与灵渊剑瞬间现形。灵虚剑剑身湛蓝,好似凝聚了深海的幽邃之力,剑柄上的纹路闪烁着清冷光辉;灵渊剑则通体发紫,仿若吸纳了神秘夜空的深邃,剑刃上隐隐有星光闪烁。

杨帆一个箭步上前,精准地握住灵虚剑,林晓也迅速抓住灵渊剑,两人身姿矫健,如同一对默契无间的猎鹰,提剑飞身挡在了林警官面前。与此同时,一蓝一紫两道炫目的光芒从剑身上喷涌而出,光芒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狠狠撞向干尸。“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股强劲的气流,干尸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撞出一个浅浅的坑洼。

林警官本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让他大脑瞬间空白,整个人呆立当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懵态。杨帆见状,伸手用力摇了一下林警官,大声喊道:“林警官,没事吧,你先到一边去,别发呆了,快走!”这一摇,像是把林警官从噩梦中拽了出来,他赶忙连滚带爬地跑到一边躲了起来,躲在一个存放医疗器材的柜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紧张地关注着场中的局势。

见此情形,杨帆和林晓对视一眼,再次将目光投向干尸。此时的干尸也晃了晃脑袋,从短暂的眩晕中回过神来,它仰头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吼声在停尸房内来回激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随后,它双腿一蹬,如一辆失控的战车,裹挟着浓烈腥风,朝着杨帆疯狂冲了过来。

杨帆眼神一凛,双脚稳稳站定,双手紧握灵虚剑,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灵力,聚我剑身,破邪除秽!”随着咒语念动,灵虚剑光芒愈发耀眼,剑身上好似有灵动的光流在游走。林晓也不含糊,手中灵渊剑一横,轻声念起自家传承的法咒:“九幽之力,附于剑刃,斩妖驱魔!”紫芒大盛,映得她脸庞冷峻而坚毅。

眨眼间,干尸已冲到近前,伸出利爪直抓杨帆面门。杨帆不慌不忙,侧身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手中灵虚剑顺势挥出,一道湛蓝剑气如破浪之鲸,朝着干尸呼啸而去。干尸躲闪不及,被剑气击中胸口,黑色的腐肉碎屑四溅。但它仿若不知疼痛,嘶吼着,挥舞双臂,再次攻来。

林晓瞅准时机,从侧面欺身而上,手中灵渊剑直刺干尸后背。干尸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用手臂挡下这一剑,手臂与剑刃相交,溅起一串火星。林晓用力一扭剑身,想要挣脱干尸的桎梏,却发现它力气极大。杨帆见状,提剑跃到半空,大喝一声:“看剑!”灵虚剑裹挟着璀璨蓝光,狠狠劈向干尸头顶。

干尸感受到头顶的威胁,松开林晓的剑,向后一跃。可它落脚之处,正好踩到地上的一滩血水,脚下一滑,身子晃了晃。杨帆和林晓哪会放过这大好机会,齐声高呼,双剑齐出,交叉斩向干尸。干尸慌乱之中,只能双臂交叉抵挡,又被震退数步。

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停尸房内光芒交错,剑气纵横,腐臭与灵力的气息相互碰撞。林警官躲在柜子后,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既惊叹于杨帆二人的神奇手段,又为这场生死搏斗捏一把汗。

激战正酣,杨帆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呼吸也愈发急促,可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低声对林晓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找到它的要害,一击毙命。”林晓点头回应:“我也觉得,可这东西好像没有弱点。”

说话间,干尸再次扑来,这次它学聪明了,佯装攻向杨帆,实则半途突然转向林晓。林晓躲避稍慢,被干尸一把抓住肩膀,尖锐的爪子瞬间刺入皮肉。林晓痛呼一声,却咬牙强撑,手中灵渊剑奋力上挑,刺中干尸下巴。干尸吃痛,松开林晓,林晓捂着肩膀退到杨帆身边。

“你没事吧?”杨帆心急如焚。

“没事,小伤,继续!”林晓咬着牙说道。

杨帆心疼又愤怒,看向干尸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灵力注入灵虚剑,剑身光芒暴涨,整个停尸房都被染成了蓝色。他口中大喊:“今日,定要将你这孽障消灭!”随后,提剑冲向干尸,速度比之前更快几分。林晓也强忍伤痛,跟上杨帆,灵渊剑蓄势待发。

干尸面对气势汹汹的两人,竟也有了几分怯意,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可退到墙边,已然无路可退,它只能孤注一掷,怒吼着冲上前,与杨帆二人展开最后的殊死搏斗。这场正邪对抗,究竟谁能胜出,在这狭小又阴森的停尸房内,悬念仍在持续升温……

随着战斗愈发白热化,杨帆和林晓逐渐摸清了干尸的行动规律。每一次它进攻前,都会微微下蹲,蓄力的瞬间,动作会有一丝迟缓。杨帆瞅准这个空当,给林晓使了个眼色。两人佯装不敌,节节败退,引得干尸步步紧逼。

当干尸再次下蹲蓄力时,杨帆和林晓同时发难。杨帆身形如电,一个箭步欺到干尸身前,灵虚剑直直刺向它的咽喉;林晓则从侧面迂回,灵渊剑横扫干尸双腿。干尸躲避不及,咽喉被灵虚剑刺穿,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与此同时,双腿也被灵渊剑扫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但它仍不死心,挥舞着双臂挣扎。杨帆用力将灵虚剑一搅,彻底破坏了干尸的咽喉,黑色血液喷涌而出。林晓紧接着挥出最后一剑,砍断了干尸的头颅。失去头颅的干尸,这才彻底没了动静,瘫倒在地上,渐渐化为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

杨帆和林晓并肩站着,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他俩的道袍,几缕发丝糊在脸颊上,但疲惫中难掩胜利的欣慰,他俩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这时,林警官从后面急匆匆跑了过来,警帽歪向一边,制服蹭得脏兮兮的,满眼都是惊魂未定。他一瞧见眼前景象,嘴巴张得老大,手指哆哆嗦嗦指向干尸,磕巴着问:“这……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还有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啊,神仙?妖怪?”那眼神里的惊恐,仿佛下一秒就要拔腿狂奔。

林晓柳眉一竖,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双手叉腰嚷道:“你才是妖怪,我们好歹刚刚救了你,反过来就骂我们是妖怪。”她脸蛋气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胸脯因生气而微微起伏。

林警官瞬间面红耳赤,头恨不得缩进衣领里,忙不迭道歉:“对不住啊,我真是吓懵了头,一时间嘴没把门的。”

杨帆露出温和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晓的肩膀安抚:“好了林晓,别气啦,林警官也不是故意的。”说完,他目光落在林晓与林警官手臂上那几道还渗血的抓伤,脸色一正,“你们两个被僵尸抓伤了,现在我为你们驱毒,都站好,要是尸毒入了心脉,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了。”

杨帆向前两步,身姿挺拔,双脚稳稳扎根土地。他先是闭目凝神,片刻后睁眼,双手迅速舞动起来,十指灵动翻转,好似穿花蝴蝶,口中念念有词:“乾坤借法,八卦显灵。阴阳相济,诸邪退避。”随着咒声,他周身泛起一圈柔和的金光,光芒丝丝缕缕溢出,脚下的土地竟也泛起微光,一个巨大的八卦图形缓缓在林晓与林警官身下浮现,古老的纹路闪烁着神秘光泽。

刹那间,一股玄妙温热的力量如灵蛇般钻进伤口,林晓只是微微皱眉,默默忍耐,毕竟身为驱魔道长,这类场面见多了。可林警官哪受得了,他“嗷”的一嗓子惨叫,双眼瞪得铜铃般大,满脸惊恐,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疼,疼死我了!”

一股股黑气从伤口冒出,在清晨的微光里显得格外阴森,还带着刺鼻的腐臭。杨帆额头上也沁出细密汗珠,眼神专注盯着伤口,一刻不敢松懈,持续输送灵力。待到黑气彻底消散,他才收手,长舒一口气,迅速从行囊里掏出干净布条,蹲下身为两人包扎伤口,手法娴熟又轻柔。

处理好伤口,杨帆起身看向林警官,神色凝重得如同暗沉的天色:“这次的事不同寻常,不是警方常规手段能处理的,我希望后续交给我们。”

林警官皱起眉头,上前一步,目光急切:“不是,你先把事儿说清楚,道士身份我知道了,别的呢?”

杨帆抬眼望向村子远处连绵的山峦,缓缓开口:“只是我的猜测,你肯定听过金甲将军传说吧?隐雾村向来太平,这么多年都没出过这类怪事,偏偏这时候出事,不蹊跷吗? 我怀疑有人暗中唤醒金甲将军,还把他炼成了金甲僵尸,那些失踪村民,大概率都成了血食。”

林晓和林警官都看向杨帆,林警官追问道:“你的意思是?”

杨帆沉声道:“我要是揪出幕后黑手,就带回来交给你,其余麻烦,我们处理,你看行不行?”

林警官无奈点头:“行吧,那你们千万注意安全。”

杨帆和林晓点头。杨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赶忙说:“对了,我几个朋友还在村里,劳烦你跟他们说一声,就讲我们配合警方做事,完事儿就去找他们,还有,我俩道士身份,可得保密,别跟任何人提。”林警官拍着胸脯保证:“好嘞,没问题。”

一夜悄然而逝,破晓的曙光慷慨地洒在隐雾村。杨帆与林晓早早起身,收拾好行囊,干粮的香气从包裹缝隙透出。他俩来到村口,林警官已等候多时,背后是几户人家升起的袅袅炊烟,偶尔几声鸡鸣狗吠,为清晨添了几分烟火气。

“都准备好了?”林警官问,目光在两人身上梭巡,满是关切。

杨帆回应:“准备好了,村子这边就靠您多照应。”

林晓脆声说道:“警官,您也别莽撞,别再撞上啥邪乎事儿。”

林警官挠挠头:“晓得晓得,你们一路上小心才是。”

杨帆和林晓转身,踏上前往天怒山的路。脚下土路扬起些许尘土,路旁野草挂着晶莹露珠,稍一碰触,露珠便滚落,打湿鞋面。林警官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自觉挺直腰杆,大声喊道:“要是遇上难处,想法子传个信儿回来啊!”他双手拢在嘴边,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杨帆回头,潇洒地挥挥手,阳光勾勒出他身姿的轮廓,透着无畏:“放心吧!”林晓也扭头,俏皮地眨眨眼,马尾辫一甩:“等我们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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